我這還算是你們家哪門子的‘女婿’哦?

    算了,反正‘女婿’也是假扮的。

    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想着去哪裏,這麼冷的天,能有人陪着喝點小酒就好了,於是我馬上又給王達打電話,這廝接了,說已經回到了市裏,問我在哪。

    我說我也在市裏。

    他說剛好,我們去江邊喫夜宵烤魚。

    這個點,喫夜宵太早,而且去江邊,大冬天的要凍死人,我說:“換個地方唄,非要去江邊嗎,要冷死人啊。而且現在去,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我現在過去,你也過來。我們喝點小酒,那個地方有擋風棚,冷不死你的,放心。喝點白酒啊,全都熱死了!”他說。

    “好吧。”

    一會兒後,我到了那裏,找到了王達。

    江邊燒烤街上,一個個紅色的擋風棚,我和王達鑽進了一個‘包廂裏’。

    我說:“還真的不冷啊。”

    “我說了不冷啊。”

    “你嘴角咋了?玩親嘴被咬的吧。”他看着我剛纔被打的嘴角問。

    我一摸,是有點痛,我說:“下樓梯摔的。”

    “摔個毛線,是被女犯們咬的是吧。”

    “你別胡扯了王大炮,就我們兩個嗎?”我問。

    “還有吳凱和他女朋友。”

    “吳凱?誰啊。”

    “靠,就是那個和我一起幹的。”

    “哦哦哦你那同學啊,你馬仔啊。”

    “日你,你纔是馬仔。”

    我笑着說:“我是馬仔啊,是監獄裏打工的給領導提鞋子的馬仔。”

    “他們兩個去點東西,你要不要去點,這裏烤生蠔和烤魚,還有全盤烤雞,好喫的很啊!全市找不出第二家。”

    我說:“不用不用,我剛喫過了飯。”

    “剛喫過了?那可真不好啊,這裏東西那麼好喫。我們是要喝什麼白酒?”他又問我。

    我端詳着他,這廝越來越像個老闆樣了啊,一身看起來高檔的休閒西裝,戴着手錶,金鍊,渾身上下透着有錢兩個字,還有黑色的包。

    “你他媽的幹嘛那麼肉麻的看着老子?”他把菜單扔下。

    “我看你有錢,看你很暴發戶的樣子,你以爲老子喜歡上你啊?老子又不是搞基的!”我罵他說。

    “暴發戶個毛,我又進了幾次貨,錢都墊下去了,這什麼手錶,鏈子的,拿去賣了還錢進貨。”他揮舞着手說。

    “多少錢?”

    “幾千塊吧。我點完了,你點。”

    “來魷魚絲吧,還有醋黃瓜。下酒。”

    “今天我請客,不要客氣啊。”他大方的拍着胸口說。

    “我真不是客氣,喫不下了。”

    他拿出一包煙發給我一支,是啊,我接過來:“軟中華,看來你真是發達了。”

    王達說:“發達個屁,你跟那些人打交道,你不能拿着五塊錢的煙發給人家吧。人家客戶也好商店老闆也好,如果是抽菸的,你遞煙給他,不接吧覺得不給你面子,接了吧他又實在是抽不慣便宜的煙。沒辦法的。”

    “看來你小子領悟了不少做生意的交往規則啊。”

    “生活所迫。哎你怎麼不找你那小妞了?”王達問我。

    我知道他說的是李洋洋。

    我跟王達說李洋洋的父親找了我給了我二十萬。

    “拿着啊,幹嘛不拿!”王達一邊彈菸灰一邊說。

    “之前呢他借我的給我爸治病的錢十萬我還了,沒想到他拿來給我二十萬,而且跟上次一樣,是白給。”

    “白給個屁,這世上沒有所謂的白給的。”王達說。

    “對,從心理學角度來說,的確是沒有所謂的白給的。”

    “哦,你還提心理學,你不提這個,我都早忘了。話說咱班也就你乾的工作跟心理學有關係了吧。”

    我說:“我和你說那個事,你跟我扯到其他地方。”

    “哦哦,就是說她爸爸給你錢嘛,他們拆散你,不講道德,你還跟他客氣啥。拿着花,拿來還錢,你不是你爸做手術欠了很多錢嘛,慢慢還唄,當然,最好是來投資我這裏了,我給你算筆賬啊,你要是再投資二十萬,那你的股份就是……”他開始說這些起來。

    我假裝很入迷的聽着。

    在給我講了一堆公司的事後,他又說:“不過我覺得你是有些捨不得那個小妞。”

    我嘆氣說:“誰會捨得,二十萬換一個那麼好的女孩,擱誰誰樂意。”

    “那你想怎麼樣?錢你拿了,而且你又說覺得自己給不了人家好生活。要我說,如果兩人真的想要在一起,什麼都是狗屁,什麼好生活?開面包車租房子又怎麼了,不都照樣過日子。”

    我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那你說,她就是樂意和我租房子過生活,那她媽媽她爸爸不讓她跟我,我總不能,總不能要她和她家鬧翻吧。”

    “鬧唄,你不要參與其中,你看着辦吧。如果她自己吵贏了來找你,繼續耍下去,如果她乖乖的聽了家人的話,那就算了。不過我是你的話,我就算是聽了她爸換了號碼不再和那李洋洋聯繫,我也要想辦法讓李洋洋聯繫到我。這就不能說你沒有信用了,他說的是要你不再聯繫她,沒說不要她聯繫你,而且她聯繫你,她爸還能殺了她不行?”

    “有道理。”我點頭說。

    “行了不說了,好口渴,這點的東西怎麼還不上!”

    吳凱牽着他女朋友回來坐下了,他女朋友甚是人高馬大,看起來很厲害的粗獷的像是水滸傳母大蟲那類。

    “小吳點了什麼?”王達問了起來。

    酒菜終於上了,四個人邊喫邊聊。

    吳凱在他女朋友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悄悄對我們說,他女朋友前天把他騙到她家裏跟女方父母見面。

    吳凱是窮光蛋,家裏沒錢,但女方是三姐妹,而且家裏也有些錢,可吳凱沒打算那麼快就結婚。

    他女朋友可不樂意了,說你們男人二十三四是小,但是她都快二十六了,等不起了。

    這女人二十六,的確是大齡了,我想,這也是爲什麼李洋洋和謝丹陽爸爸媽媽那麼着急的原因了。

    只要過了二十五這個分界線,女方都會急。

    不過吳凱又說,好就好在他女朋友的爸媽比較通情達理,沒要求吳凱給什麼,但只有一個要求:上門。

    我靠,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每個人都有一段藏於心裏的苦事,快樂和痛苦總他媽的如影隨形的相互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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