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了走道的凳子上,抽了幾口煙,人的心啊,爲何能如此之狠毒。

    我抽了一支菸,把煙扔了,我問徐男:“男哥,馬玲究竟什麼來頭,爲什麼那麼囂張?”

    徐男說:“她什麼來頭,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說:“是指導員,監區長罩着她?可她也不可能膽子那麼大,直接就找人廢丁靈吧。”

    徐男說:“在監區裏,除了指導員,連監區長都不敢對馬玲大聲過幾句。你已經挑戰到了她的威嚴,她這人你不是不知道,肚量就一根手指那麼大。馬玲心狠手辣,出手就要廢人,你自己也小心點。”

    我問徐男:“那麼厲害。”

    想來,她雖然是康雪的人,估計可能都沒有和康雪商量,直接就找人廢了丁靈。

    可我現在的能量還不足以能與她對抗,是我太過於心急,還想去保護丁靈,結果保護不成,還激怒了馬玲,馬玲這下可好,看我挑戰到了她的威嚴,她認爲她在犯人和管教面前我讓她下不來臺,她不敢直接動我,那便發泄到了丁靈身上。

    我已經預料到她會對丁靈下手,可是我真沒想到,她會那麼狠,直接就要廢了丁靈。

    如果不是保護及時,估計丁靈的雙腿被折都有可能。

    我問徐男:“你怎麼不和她一路的?”

    徐男悠悠吐出煙霧說:“跟着馬玲身邊的只有兩種人,一種爲了利益,一種被威逼。真心忠誠的沒有一個,全是無恥之徒,馬玲本身也是這種人,我跟着她,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多了,哪怕不被查到,我的良心也不過去。而且她那人,誰知道哪天被她出賣了都不知道。我寧願得罪她,也不會跟她一路,可平時表面的交際還是要裝一裝,我可不想像你一樣,明知道自己幹不過人家,還要和人家開戰。”

    我想了想,說:“你說得對,我應該謙卑一點。對她該恭敬一點。”

    徐男說:“而且你還負責選拔,好多人都那麼眼紅。”

    我說:“這樣,我已經知道我錯了,那我該咋辦?不如這樣,我給你個紅包,你幫我帶給馬玲,唉,就說我這人不會做人,讓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徐男說:“早就該這樣,這丁靈我看來就是被你害的,馬玲打的是她,針對的是你。你想要報仇,你現在又有什麼能力對付她?就算你和副監獄長關係好,你知道人家指導員還有監區長還有監獄長政治處主任,全是一起的嗎?我和你說這些,你可不要說出去,我會得罪太多人,我還想好好幹下去。”

    我嘆氣說:“好吧,我知道了。”

    徐男說:“想幹什麼事,放心裏邊,不要讓人知道,你想要對付別人,你都讓人知道了,別人還不先收拾了你的嫡系,你現在又沒有什麼黨羽,你怎麼對付得了她。”

    我問徐男:“話說,你們真是覺得我和賀蘭婷是一起的?”

    徐男道:“誰不知道啊,雖然看起來你們水火不容,但你說她是你表姐,是不是大家都不知道,不過她對你挺照顧這是真的。哎你也不告訴我,你到底和她什麼關係呢?”

    我說:“唉,真的就已經告訴過你們了,表姐,害死了我的外公,也就那樣。”

    徐男說道:“我相信。雖然你經常騙人。”

    我問:“你相信我?”

    我自己都感到好笑,居然有人相信。

    徐男說:“你說你騙誰都不至於騙我啊是吧?”

    我給她發煙,給她點上,說:“其實吧,我是一個演員。算了不扯了。”

    這時候,護士過來,說道:“又是你!”

    我記得這個護士,就是給薛明媚搞護理的那個,我問她:“怎麼了護士姐姐?”

    護士對我說:“這裏不可以抽菸,我已經看到你抽了好幾次煙了,我不說而已,要是我們護士長看到,要罰錢,你看那裏寫着了嗎?”

    我說:“怕什麼,我有錢,你罰,你罰罰罰!一支菸多少?”

    護士板着臉看着我,盯着我。

    護士長得還不錯。

    徐男笑了,滅煙勸我道:“就別和人家護士這麼鬧了,她也是守自己本分工作的。”

    我對小護士說:“你嚇到我家男哥了你知道嗎?我家男哥抽根菸,你還這樣子,我們煩啊,我們就抽幾口煙,行吧,讓我男哥多抽兩口,我認罰。”

    護士看起來是有些生氣了,我道歉說:“好吧好吧,對不起啊護士姐姐,是我不好,我態度不好,給您道歉了。”

    我給她敬菸,她看起來沒那麼生氣了,說:“好,但你們最好不要再抽了,我們護士長看到,會過來罵我們,也會罰你們的錢。”

    我說:“行行行,我知道了啊護士姐姐,哎護士姐姐,有沒有男朋友?”

    她昂起頭:“有!”

    我說:“有就有唄,不過我對你男朋友不感興趣,你留個號碼唄,我對你挺感興趣,以後要是來醫院什麼的,照顧照顧我。”

    她轉身就走:“我爲什麼給你?”

    我對着她背影說:“嘿嘿,不給算了唄。”

    坐回來後,徐男說道:“我真沒想到你這人居然可以那麼無恥哦。”

    我說:“什麼無恥不無恥,我問號碼,她不給就算了,我本就想着多交一個朋友,是你想壞了吧。”

    徐男說:“我看你滿腦子都不正經,如果謝丹陽跟了你,你遲早也會害了她。”

    我靠,這徐男是打算真的讓謝丹陽,也願意讓謝丹陽跟了我了,我何德何能啊。可想到我和李洋洋被逼分手的先例,想到謝丹陽媽媽要求嚴苛,而且她媽媽很不好相處,要真的和謝丹陽結婚,我真沒打算,可如果談談戀愛,那還是可以的。

    我說道:“男哥,我沒有什麼才能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謝丹陽跟我的,也不敢,而且像我這種人,她跟了我也會不幸福。我家裏窮。”

    徐男說:“喲你就裝,麻煩你說人話。”

    我說:“好我說人話,我現在也是在挑老婆,當然也要找一個我覺得最好的,既然沒結婚,我沒談戀愛,我就可以挑,你說是吧?我也沒有揹着誰做對不起誰的事。就算我到處搭訕,又如何無恥了。”

    徐男也同意了我的想法說:“你說的倒是。”

    我又說:“我很感激男哥你對我的好,但是婚姻這玩意,當然是門當戶對,而且娶的不僅僅是老婆,還等於娶了老婆一家人,家庭關係要搞好,如果搞不好,那這輩子我還能折騰個什麼勁。”

    徐男小聲問:“你是不是覺得,謝丹陽的媽媽很難相處?”

    就謝丹陽媽媽那樣,以後我生個娃,巴不得讓我的娃兒的姓氏都隨了她家,我看吶,如果娶了謝丹陽,以後有了孩子我家人來看估計她都不給看,嫌髒。

    我無法相信謝丹陽媽媽能和我家人相處好,一個對如此禮讓她的服務員都如此苛刻計較的人,我只能說,難相處。

    當然我嘴上不能這麼說,我說:“當然不是,我說的是我家裏窮,沒錢的意思,以後我也買不起房子,不能給她好生活,算了不扯了好吧,說其他。”

    徐男說:“你沒房你可以借錢買啊,這錢慢慢還嘛,我也幫你一些。”

    我有些感動,她真是個好人,儘管我不知道她是爲謝丹陽着想還是爲我着想,但她必定是信任我的。

    我說:“謝謝你啊男哥,我考慮考慮吧,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這謝丹陽也未必看得上我,她家人也實在不喜歡我家的背景,如果演演戲,那沒什麼,真結婚,一定出問題。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徐男說:“也是。”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急救室的醫生終於出來,還把丁靈也推出來了。

    我急忙過去。

    丁靈臉上和一隻腳的腳踝全是繃帶包着,如同木乃伊。

    我問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道:“還好臉上傷口不深,處理一下,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傷疤,骨折了,我們給她接好了,注射了麻醉劑,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需要休養。”

    我鬆口氣說:“那就好。”

    丁靈被推進了病房中,我和徐男跑上跑下,買喫的用的上來。

    這時候,有個護士過來說監獄有人找我們兩。

    徐男過去接了電話,回來跟我說:“指導員讓我們回去,調其他管教來看丁靈。”

    我說:“怎麼辦,我不放心啊。”

    徐男看着頭上的攝像頭說:“這裏到處是攝像頭,相信她不會派人亂來。而且你回去後你認個錯,跟馬玲說說,她再怎麼樣討厭你恨你,也不會要下死手吧。”

    我說:“也只能這樣了,我沒有帶卡帶什麼的出來,你帶了嗎?”

    徐男說道:“帶了卡。”

    我說:“幫我取來一萬塊錢,等會兒給兩個來看丁靈的管教送點東西,然後回去我再買菸票什麼的,你去跟馬玲隊長說說,求求情。可以吧男哥?回頭我取錢了還給你。”

    徐男說:“沒問題。”

    我說:“謝了。”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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