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姍娜真的會做人,搞得她一人落難,監獄裏不少人都想營救她,可也無可奈何,畢竟在這個地方,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
徐男,我,甚至連油鹽不進的朱麗花,都想辦法救她。
對方是要整的李姍娜生不如死了,我們如今卻沒有與他抗衡的力量,崔錄像一顆劇痛的大牙,在還沒有機會拔掉這顆牙齒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躲避他忍着他。
想盡辦法遠離他。
可惜逃不了,李姍娜逃不了,再怎麼逃也逃不出這裏,而她只要在這裏,就免不了繼續被折騰。
我不知道我想的這個辦法有沒有效果,萬一李姍娜演砸了,下場也許會更慘。
可如果不拼一下,難道就讓她這麼呆在c監區那個監室任人宰割嗎。
可憐的一代民歌天后,竟然落到如此悲慘地步。
次日,朱麗花就以巡視之名,帶着人去了c監區,然後偷偷的和李姍娜聊了一會兒,把我的這個計劃跟李姍娜說了。
也就是在當天下午,李姍娜就‘發瘋’了。
她瘋狂的見人就咬,就廝打,脫掉自己衣服,好些人上去按住她才制服了她,獄警們也管不了她什麼身份了,上去掄起警棍就打。
在總算制服李姍娜後,她就開始瘋瘋癲癲了起來,喫自己的衣服,咬自己的手,甚至咬出了血,看得旁人毛骨悚然,c監區有人說她是被人折磨瘋了。
李姍娜爲了配合這場戲,爲了逃離這個折磨她的地獄,可謂不是假戲真做,可謂下了血本。
當天晚上,李姍娜的監室的牢頭們沒人敢碰李姍娜,結果她大半夜的起來又要喫人,抓着人就咬,咬到出血,甚至咬下了一個女囚犯的大腿的一塊肉,活活吞了下去,滿嘴是血。
同監室女囚們好不容易將她制服,接着送給了獄警和管教們,鎖了起來。
那個被咬下一塊肉的女囚被送往了醫院。
而李姍娜,被鎖了一晚上。
然後。
天亮後上班的一大早,果然,c監區有獄警找上了我的辦公室。
c監區的女獄警,直接是衝開我的辦公室的門的:“不好了!”
我擡起頭,問衝進來的女獄警:“什麼事不好了?”
女獄警喘着粗氣說:“我們監區,我們監區有人瘋了!”
我馬上想到的是李姍娜,然後我就問:“你哪個監區的?”
女獄警說:“我們c監區。”
我心裏高興,我靠我第一次聽到監區有人瘋了我還高興。
我問:“怎麼回事?”
女獄警說:“我們監區有個女囚犯,不知道爲什麼,又是打人又是咬人,還啃喫自己的手,血流了到處都是,還一直啃,好可怕!”
我說:“她該不是餓了吧?”
女獄警說:“她也不喫飯!是要餓死自己,就喫人,喫自己的手,喫別人,還咬下了同監室一個女囚的大腿的一塊肉!吃了下去!那個女囚被送去醫院了,那個瘋了的被我們控制了起來。你快去看看吧!”
我靠這李姍娜裝得夠徹底啊。
我被這個女獄警帶到了c監區的禁閉室。
c監區和我們b監區的格局也差不多一樣,只不過這邊的陰戾之氣更甚。
李姍娜是有人要整她,監獄的人是敢整,但是也怕整死整出事,畢竟李姍娜有一定的特殊背景,萬一有個有背景的人追查起來,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誰都扛不起這個責。
見到我來了,她們如同久病快死的病人家屬見了我,圍了過來。
她們的監區副監區長和我談了一下,我大概瞭解了李姍娜發瘋的過程和時間。
其實那時候她們並沒有說是李姍娜,但是照發瘋的狀況來看,根本就是我囑咐朱麗花讓李姍娜乾的。
所以我可以百分百確認這個瘋了的就是李姍娜。
說了好多後,c監區副監區長對我說:“她就在裏邊,你進去小心點,張管教,那麼,就麻煩你了。”
我咳了一下,說:“這個,我要看看纔行啊。”
c監區副監區長說:“聽說d監區有幾個抑鬱症快自殺的,你都治好了,還有一個你還是這兩天治好的,我們這個c監區的病人,也不會太難吧。”
c監區副監區長的意思是說,d監區的囚犯性質比較重,心理問題自然也比較重,d監區的我都能治療好,那麼c監區想必也不會太難。
只可惜,這只是一種沒有科學依據的推論。
我說:“我親自去看看吧。”
c監區副監區長趕緊吩咐開門:“讓張管教進去。張管教,你可要小心點,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沒有了人性。”
c監區副監區長自己說着都有點害怕。
我說:“沒事,我進去吧。你們都離遠點,我要給她做心理輔導。”
c監區副監區長說:“我們已經把她用鐵鏈和手銬鎖住,如果你進去有什麼危險,你要喊我們。”
我說:“沒事的,我進去看看,我和不少這樣的病人打交道,不會有事。”
c監區副監區長還是不放心:“我們還是跟着進去吧。”
我說:“你們進來對我對她的心理輔導沒有幫助,反而會讓她更加激動。你們都離得遠點。”
雖然放我進去了,但是她們不放心,她們怕我出事,在她們的地盤出事,她們也是要扛責任的。
當我走進禁閉室,其實這個禁閉室挺大,和一個監室差不多一樣大。
我走了進去。
看見了她,被鎖鏈鎖着,手銬銬着。
走近一看,果然是李姍娜。
瘦了許多,臉上帶着傷痕,脖子也有,手背也有,依舊靚麗,只是沒了那份光彩。
可憐的李姍娜。
我走近她。
結果她衝來就咬我,大喊一聲。
我急忙往後退,她伸手伸不來,瘋狂的大喊大叫。
後面跟着我進來的女獄警管教們急忙護住她們的領導副監區長,然後有人拉着我:“退後!小心!”
我退後了幾步,看着發狂的李姍娜。
她看着人們嗷嗷大叫。
完全沒了形象。
副監區長從衆人之後繼續走出來,問我:“張管教,你看她就是這個情況,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