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時候,我去找了薛明媚。

    這次,算我去求她,不要再鬧事了,鬧出事我就真的玩完了。

    這賀蘭婷,擺明了把我當成棋子用了,雖然她口口聲聲安慰我說沒事,可真出事了,哪有那麼容易擺平?

    只能,去求薛明媚。

    就算出賣色相。

    沒轍了。

    我不讓人去叫薛明媚了,我自己去拜訪她,拜訪大姐,大姐大,大姐大大。

    我問沈月薛明媚在監室嗎。

    沈月說薛明媚一個人在,其他人去培訓的培訓,幹活的幹活了,而薛明媚不知怎麼的,不去上培訓課。

    有課卻不去。

    對薛明媚這種人來說,正常,她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幹事的人。

    來到了薛明媚她們監室,看見薛明媚悠閒坐在監室裏看窗外。

    我讓沈月打開了監室們,讓沈月先回去。

    沈月走了。

    我走到了薛明媚的面前。

    她看看我,繼而繼續看窗外。

    我說道:“今天那麼安靜?”

    薛明媚回神了,回過頭了看着我,問:“怎麼呢?今天有事?”

    我呵呵說:“的確有點事。”

    薛明媚攤攤手,說:“那你說吧。”

    我看着她,說:“昨天有三個女囚,被我打了,她們打了人,不聽話,鬧事。打了另一個女囚,打得手都骨折了。”

    薛明媚輕蔑一笑,說:“我知道。那怎麼了?”

    我說:“你不僅知道,而且還是你安排做的。”

    薛明媚說道:“然後又怎麼樣呢?”

    我問薛明媚:“我對你不好嗎?你非要這麼跟我作對?”

    薛明媚說:“我對你也不好嗎?你真以爲這裏是什麼天堂?”

    我看看頭頂,看着攝像頭,沒關係,我也不做什麼壞事,我遞給她一支菸,薛明媚接過去,我給她點上。

    監室當然不可以抽菸,可這裏神通廣大的她們,能弄煙來這裏抽,我進來就聞到了煙味。

    薛明媚深深吸了一口。

    我說道:“跟你說說我去年剛畢業的事情吧。我去年剛畢業,和女朋友去了一家寵物店上班,租了一套地下室一樣的爛房子住,很差,條件很爛,每個月薪水很少,混得,很慘,很慘。基本上每個月連房租,喫飯的錢,都一毛錢一毛錢的省出來的。後來,女朋友跟有錢的一個光頭的跑了,我很難過,一直到現在,想起這件事,我還很難受。那段時間,真的想死,我不脆弱,相反,我一直覺得我這個人很堅強,像極了小強。只是那段時間,我真的很想死,剛畢業,心高氣傲的我,竟然找了一份每天給寵物洗澡的工作。然後女朋友跟有錢人跑了,然後每天住在爛房子裏,喫着泡麪,還有上頓沒頓。”

    我儘量渲染自己有多慘,以博取她的同情。

    我繼續說道:“後來很幸運,我進來了這裏,好歹是一份單位的工作。我的生活纔有了氣色,而且,我進來這裏後,命運似乎對我很好,我現在升了隊長了。我的前途,看起來一片光明,不是嗎?我家裏,父母住在農村老家,瓦房沒蓋,下雨漏雨熱天很熱冬天太冷,父母常年生病。養家,基本是我在養。我想問你薛明媚,你甘心讓我沒了工作?”

    薛明媚吐出一口煙霧:“你有手有腳,出去幹什麼不行,給寵物洗澡怎麼了,省喫儉用,給家裏寄點錢,也沒什麼難的。”

    我說:“我靠薛明媚,你講的這都什麼話。那我父母生病了,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我在這裏上班,以後混久了還能混套單位房,你這麼搞搞我出去了,我的未來不全完了!”

    薛明媚狠狠看着我:“你留在這裏,也許是用生命作爲代價!孰輕孰重!你,不懂嗎?”

    她總是覺得她爲我好,我也承認,她確實希望我好。

    我問她:“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和她幹架?”

    薛明媚丟掉菸頭:“誰知道。”

    她無所謂的樣子。

    看來她也聽不見去了,我求她也沒用,如果真的鬧事,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我換了角度來說:“你願意,忍心看到監獄裏那麼多人受傷?甚至死亡?她們進來這裏,意境夠慘了,你還要搞得她們延長刑期,受皮肉之苦,你居心何忍!”

    薛明媚說道:“你看過亞當斯密的國富論嗎?人天生,並將永遠,是自私的動物。我不這麼做,我就可能被人整死。”

    靠,她也看過國富論。

    這也沒什麼奇怪,薛明媚本身就是高學歷高智商的女人。

    我問她:“是誰逼迫你?”

    她冷笑一聲,說:“張大隊長,你不是救世主,別問那麼多了。該幹嘛幹嘛去。”

    她扭過頭,不看我了。

    我只好換其他話題,我問她:“她們幹活的幹活,學習的學習,你爲什麼不去學習,好像有你報名的課。”

    薛明媚說道:“這你也要管嗎?”

    我說:“我也想你上進,好好的學一些東西,出去後快點融入生活。”

    薛明媚低頭,捏自己的手指甲:“能活着出去的那天再說吧。”

    我問她道:“到底是什麼,讓你這樣子做,是誰逼迫你的!不能和我說嗎?你真以爲我幫不了你?”

    薛明媚說:“別講這些了,可以嗎?如果你跟我討論這些我不想討論的話題,我不歡迎。不過,你如果想和我深度討論另外的一些話題,我很歡迎。不討論也行,我們用身體來行動?”

    她一臉媚態看着我,又發騷了這娘們。

    我站起來,說:“那看起來我只能去燒香拜佛,聽天由命了。”

    薛明媚道:“慢走不送。”

    我轉身走了。

    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不過也不能怪她,是我自己沒有實力,她看不到我能幹掉別人的實力,她只看到別人能輕鬆幹掉她的實力。

    回到了自己的心理諮詢辦公室,那個辦公室比較大,通風好,窗外風景好,睡覺舒服。

    困了,就特別的喜歡往辦公室辦公椅上一趟。

    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有人敲門。

    敲辦公室的門,我急忙起來,萬一讓領導看見我上班時間睡覺,就不好了。

    當我急忙做好假裝拿着文件在辦公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一看,靠,是謝丹陽。

    我說:“我都沒喊你進來你就推進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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