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說:“你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說:“後果,後果難道她還能殺了我不成,開除我不成?”

    賀蘭婷說:“她會對付得罪她的女犯們。”

    我說:“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可那時候,女犯們都已經不受控制了,說句難聽的,我扇她嘴巴還是救了她,我要是不救她,讓女犯們動手,你覺得她會怎麼樣?不死也去半條命吧!”

    賀蘭婷沒說話。

    我說:“可她現在還想着要報復,行啊,反正那些女囚打了她,就知道可能有這個後果,抓她們去禁閉,懲罰,可以。但是,我要提醒的是,首先是指導員得罪她們先挑釁她們的,如果處分她們,那就先處罰指導員,不然難以服衆,女囚犯們也是人,既然指導員不給她們尊嚴和尊重,羞辱她們,她們又爲何尊重她服從她?依我看,如果我是女囚們,打死她都算活該!”

    賀蘭婷斥責我道:“不要發表這類帶有嚴重偏頗性的攻擊!”

    我說:“哦。那難道你就眼看着我們指導員去報仇,公報私仇,把得罪她的女囚抓起來處罰?”

    賀蘭婷還是沒說話。

    我說道:“我知道,也許她的確是有後臺的,但是如果不先處罰她,就已經壞了制度。我們規章制度明確寫有,不允許侮辱謾罵,毆打虐待囚犯,否則,輕則警告處分,重則開除或提交司法機關。”

    賀蘭婷說道:“這事就依你說的辦,給予你們b監區指導員記過處分,全監獄通報,而你們那些帶頭打人的女囚們,禁閉一個星期!”

    我心裏高興了:“這就好了。謝謝表姐!那,沒什麼事,我可以走了吧?”

    賀蘭婷道:“等等!”

    我問:“請問表姐,還有什麼吩咐?”

    賀蘭婷問我:“你和薛明媚,是什麼關係?”

    我支支吾吾道:“這個,那個,我們是好朋友的關係,超越了我們的職業身份。”

    賀蘭婷說道:“看來又是一個關係特殊的。”

    我呵呵了一聲,說:“大家相互利用嘛。”

    監獄給了我們b監區指導員一個記過的處分,而且全監獄大會通報,熊麗幾人,因爲帶頭和獄警管教打架,被處於關禁閉一個星期的處罰。

    這樣的處罰,都是算輕了。

    不過,我們監區的指導員,可不會那麼輕易服氣。

    在處分宣佈下來的時候,我見她不屑的哼了一下,拳頭緊握,牙齒緊咬,露出惱怒的神情。

    這廝多半是要報仇的。

    回去後,我對徐男說,讓徐男幾個留意一下禁閉室的幾個女囚,如果有人靠近,馬上通知我。

    沈月來向我報告,說薛明媚找我有事。

    我過去了學習室那邊,薛明媚在學習室。

    我坐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沈月把薛明媚從學習室帶出來了,我看着薛明媚,她恢復了平日神采奕奕的樣子,對我笑了一下。

    我說道:“心情好了?”

    她說:“一直都很好。”

    我說道:“那好吧,找我什麼事,快說吧,我還有事去忙。”

    薛明媚說道:“拜託你一件事。”

    我問道:“是不是熊麗她們的事。”

    薛明媚點頭說:“她們得罪了你們指導員,我覺得你們指導員被記過處分後,很有可能會向熊麗她們報復。”

    我深以爲然。

    我說道:“我已經讓人看着禁閉室,如果她去,我會知道的。”

    薛明媚說:“那拜託你了。”

    我說:“沒什麼,舉手之勞。”

    她對我道謝後,回去繼續學系了。

    剛回去,就出事了。

    我以爲指導員就算要對熊麗她們下手,也會收斂一些的,畢竟剛受過處分,可誰知,她就明目張膽的帶着人直接進去禁閉室打人了!

    我靠,這還得了!

    我趕緊的帶着徐男等人過去。

    到了禁閉室裏面,媽的,這指導員也會挑地方幹人啊,這地方,剛好攝像頭死角,沒事,我有我的錄像手錶。

    我進去後,開啓錄像模式。

    然後,進去就找指導員。

    指導員第一個找的就是熊麗。

    聽到其中一個禁閉室啊呀呀的叫罵聲。

    我們推門進了去,熊麗被吊着,指導員拿着電棍對着熊麗打。

    我用錄像手錶偷偷拍下來這一幕。

    指導員等人看到我們進去,照樣打,不管我們。

    我過去制止,站在熊麗面前,熊麗已經被打得眼睛有點睜不開,耷拉着頭,口水流下來。

    我擋住了指導員揮舞的電棍。

    指導員看着我,我看着她。

    指導員開口道:“讓開!”

    我說道:“指導員,你看到了嗎,再打,她就死了!”

    指導員問我道:“你也知道我是你指導員嗎?讓開!”

    我說道:“指導員,你這是幹嘛?公報私仇嗎!”

    我義正言辭。

    她有些心虛,繼而,她怒道:“讓開!”

    我大聲說:“你這樣做,公報私仇,你這樣做,恬不知恥!那天你記得你發的毒誓嗎!你還曾答應過她們不會找她們麻煩的!”

    指導員生氣道:“關你什麼事!別多管閒事!”

    我瞪着她。

    世界上不要臉的人太多,這個指導員也算其中一個。

    她和之前那個康雪沒什麼兩樣,至少在心黑程度可以這麼說,不過她的行爲方式比較直接粗暴。

    這報復幾個女囚,完全可以用迂迴巧妙的方式,讓人幫忙出頭什麼的,可她偏偏要自己操起電棍上陣,對這種沒腦子的人,我除了替她感到悲哀,還是隻能感到悲哀。

    她是怎麼混上這個位置的。

    指導員操起棍子就要往我身上招呼,熊麗虛弱的聲音說道:“張隊長,你讓開。”

    我大喝一聲:“有種你打下來試試!”

    指導員拿起的棍子停在了半空。

    然後,她緩緩放下來,說道:“張帆,有你的!護着這些畜生,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說:“我只是憑着良心公事公辦!”

    指導員指着我的臉:“你等着!”

    我看着她,不說話。

    她帶着她的人走了。

    我回頭看看熊麗,問道:“怎麼樣了?”

    她擠出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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