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我建議一個一個帶進來問,把她們都分開,不能讓她們通氣,否則,等下馬隊長和指導員被指控打人了不服。”

    監獄長同意了。

    第一個被帶進來的女囚,是熊麗。

    熊麗看着會場裏面黑壓壓的人頭,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害怕。

    監獄長親自問她:“你叫什麼名字,編號,哪個監區的。”

    熊麗照實回答了。

    監獄長又問:“你在監區中,是否受過獄警的虐待,毆打?”

    熊麗看看臺下一大羣人,低着頭,不說話。

    監獄長大聲又問一次:“熊麗我問你!你在你們b監區,有沒有受過獄警的虐待,和毆打!”

    媽的這麼問,熊麗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怎麼敢說敢去指證說有人打了她啊。

    熊麗低着頭,目光閃爍,有些恐懼。

    賀蘭婷站起來,示意監獄長,讓她來問,她走到熊麗身旁,問道:“熊麗,你別害怕,我們現在是在調查剛剛自殺的女囚的死因,看是不是和被受到毆打,虐待有關。如果你也被打過,照實說,沒事,我們會保護你。”

    熊麗聽了這話,擡起頭看着賀蘭婷,有了勇氣。

    然後她看向臺下,在我的這裏,她的目光停留,我對她點點頭,示意她照實說,我不懂她有沒有看懂我的目光,我又瞧瞧舉起拳頭,在胸口緊握拳頭給她打氣。

    熊麗鼓起勇氣,說道:“我們前幾天,在勞動車間幹活,有一名姐妹要去上衛生間,她報告了後,指導員就說,懶人屎尿多,你們活才幹了那麼少,上什麼衛生間,畜生,直接就地解決!去衛生間浪費時間!指導員罵了我們好多句畜生。我們很多姐妹就受不住氣,爬上臺去和指導員論理,指導員就讓她們用電棍打我們,後來我們終於上去後,和指導員打了起來,控制了她們,當時很多姐妹都想打死她,撕爛她的嘴巴,可是張隊長說不要這樣做,替她求情。張隊長對我們女囚都很好,我們也很敬重張隊長,就答應了張隊長。可我們要求張隊長幫我們扇指導員幾個嘴巴,是我們逼着張隊長這麼做,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就自己動手廢了指導員,張隊長被逼之下,打了指導員。指導員懷恨在心,在我們被關禁閉室後,她還來找我們麻煩。有一天就把我吊了起來,在禁閉室,用電棍打我!”

    說着,熊麗把衣服撩起來,我們都看到,她的背部,腰部,都有棍子打的傷痕。

    全場一片譁然。

    熊麗又說道:“如果那天不是張隊長來救了我,和指導員對罵,我可能就被打死了。後來,指導員還不放下,每天都在她自己所謂的手下值班的時候,進來打我們,打了好多回,不僅是我,還有很多禁閉室的姐妹,都被打了。”

    我艹,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說讓徐男看着,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指導員這廝要是敢去對禁閉室的女囚動手的話就告訴我。

    可誰想這廝聰明得很,在願意跟着她的心腹的執勤下,她才進去打人。

    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指導員馬上高聲尖叫:“沒有這回事!她亂說!”

    賀蘭婷大聲道:“住嘴!還沒讓你說話!”

    我們指導員只能閉了嘴。

    賀蘭婷又問熊麗:“熊麗,那你告訴我,指導員都打了誰。”

    熊麗說了關禁閉室的人的名字,重點還說了死了女囚的名字編號。

    賀蘭婷又問:“那麼,除了她,還有誰打過你們。”

    熊麗看看臺下,指着馬玲馬隊長,說道:“還有馬隊長!不過她沒打我,她打了xx。xx被關了禁閉後,本來沒什麼,可是指導員進去打了她後,我就聽到她經常在禁閉室亂喊叫的,然後今天,馬隊長還打了她!”

    這下,馬玲我看你還死不死,指導員我看你還死不死!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我教她們這麼說,而是這兩個傢伙自作孽。

    熊麗又說道:“我私下都懷疑,xx就是被指導員打瘋了,xx嘴巴很硬,性格倔強,一定不屈服,然後指導員派馬隊長來又打了她!所以才讓她氣得自殺了!”

    馬玲馬上喊道:“我不是指導員派來的!”

    此言一出,全場又是一片譁然,這話不等於承認她自己打了人嗎。

    馬玲意識到自己口誤後,急忙辯解:“我也沒有打她,是她亂說!”

    這話更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康雪看了馬玲一眼,氣得轉頭過去。

    以馬玲的智商,確實只能說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指導員也氣着站起來指着熊麗,罵道:“臭biao子,亂說什麼!你給我小心。”

    賀蘭婷斥責她道:“住嘴!讓你講話了嗎!”

    指導員罵不出了,氣呼呼坐下。

    賀蘭婷又問熊麗:“剛纔你說,關禁閉室的人,都被指導員打了,是嗎?”

    熊麗說:“對。”

    賀蘭婷又問:“但是馬隊長,只打xx的,對嗎?”

    熊麗說:“對。”

    賀蘭婷問監獄長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監獄長說沒有。

    賀蘭婷讓人帶熊麗出去。

    賀蘭婷說道:“剛纔大家都聽到了,熊麗說xx被關禁閉室後,被她們監區指導員打了,才瘋瘋癲癲,之後,馬隊長又打了她,她受不了自殺了。熊麗是被關禁閉室的,那些女犯也都被關禁閉室,她們能相互通氣是不可能。如果口供都是一致,那麼,就可以對這起事故下結論。把下一個女囚帶進來。”

    下個女囚進來了,賀蘭婷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也和熊麗一樣,開始是害怕的,後來知道了什麼回事後,就配合着回答問題了,也一樣的撩起衣服,也一樣的有很多棍子傷痕。

    指導員啊指導員,你咋就那麼狠毒陰險啊。

    女囚也一樣的說是通過小縫看到xx被馬玲打了,她也一樣的懷疑是被指導員打瘋了,被馬玲逼死了。

    其實,xx根本不是被指導員和馬玲逼死。

    如果說有關係,那是有的,不過起的作用不是很大,更深層的原因,就是xx本身有心理疾病,被關了禁閉室之後,由於當時的環境和心理恐懼,就造成了妄想的鬼魂索命,精神分裂。

    可是,女犯們不懂啊,她們看到的是,xx被指導員打了之後,就在禁閉室發瘋了,然後又被馬隊長打了一頓之後,自殺了。

    所以她們認定,xx是被打被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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