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瞪了我一眼,然後說:“少跟我裝!錢呢?”

    我說:“什麼錢啊,表姐你說什麼我真不知道啊?”

    賀蘭婷問道:“你從章隊長那裏又弄了多少錢?”

    我呵呵說道:“你真是厲害啊,怎麼都被你知道的。你到底讓誰在監視我?”

    賀蘭婷說:“用得着監視嗎這麼點事,你們監區幾乎所有的同事都知道這個事。”

    我說:“好吧,我老實交代,我從她那裏弄了二十萬,十萬分了她們,我和你對半分吧。”

    賀蘭婷說:“不行,我七你三!”

    我說道:“你不是吧表姐,這個功勞是記在我頭上的!”

    賀蘭婷說:“章隊長申請調到別的監區,是我卡住的,你有什麼功勞?”

    我看着賀蘭婷,看了一小會,說:“果然是你,真夠陰險的,讓我去揍她對付她陰她,然後又不讓她走,你在幕後,要我弄死她吧。”

    賀蘭婷說:“她只有兩條路,要麼認輸,要麼被整死。不過她既然給錢了,就先放過吧。”

    我說:“都在你計劃之中了啊。厲害厲害。但是,表姐,每次都這麼分錢,你知道我意見很大吧。”

    賀蘭婷說道:“這麼着吧,你幫我一個忙,然後呢,五五分,一人五萬。”

    我問:“上刀山下火海?”

    賀蘭婷說:“沒這麼嚴重。陪我喫個飯。”

    我一拍手:“這是好事啊!我去!”

    賀蘭婷問我道:“答應得那麼爽快,不怕我宰你的錢嗎?”

    我說:“你喫一餐不就是個幾千塊錢,只要五五分,我讓你宰。”

    賀蘭婷笑笑。

    那微笑,帶着陰險。

    我急忙問:“你難道這次要宰我幾萬?一餐幾萬?滿漢全席嗎?”

    賀蘭婷說:“滿漢全席也不止幾萬。放心好了不會讓你破產。”

    我說:“到底請你喫什麼?”

    賀蘭婷說:“別問了。”

    我說:“那你也要在我可以承受的住的範圍之內啊!”

    她說:“下班後在門口等我,回去吧,我要忙了。”

    我只好回去幹活。

    下班後,我出去等賀蘭婷。

    站在監獄門口,陰雨綿綿的,夏天有時候也真讓人不舒服,雨連下了好幾天了,就沒停過。

    特別在監獄裏,真是各種他媽的想死啊,別說女囚會發瘋,我自己都先瘋了。

    下班就巴不得馬上飛出去到市裏面逛逛街喫蛋糕什麼的。

    賀蘭婷開車過來,我急忙從雨中跑過去,跳上了車。

    上車後賀蘭婷就讓我先去轉賬給她五萬。

    我說:“財奴!”

    賀蘭婷不理我,直接拉我去銀行轉賬給她。

    我回到車上後,問道:“能否抽支菸?”

    賀蘭婷今天看來心情還過得去,說:“抽吧。”

    我點了一支菸,降下窗口,看着窗外,綿綿細雨,這城市的風景才真正是像霧像雨又像風。

    我不知道她要開去哪兒,抽完煙後,我關了車窗就睡覺。

    沒睡多久,賀蘭婷叫我了。

    我醒來看看,卻是開進了一個貌似機關單位的院子裏,我問道:“來這裏接人嗎?”

    賀蘭婷說:“來這裏喫飯。下車!”

    我跟着下車,我奇怪的問:“和誰喫啊?”

    賀蘭婷打開後備箱,從後備箱拿了一些什麼黃金搭檔之類的給我提着。

    我跟着她身後過去。

    這單位的院子,不大,四面聳立着高樓大廈,這裏應該在市中心裏面的,因爲我明顯看到不遠處的萬達大樓了。

    院子裏綠樹蔥蔥,陰雨綿綿的,樹葉上雨滴落下來。

    走到一個樓棟前,賀蘭婷上去,我跟着上去,房子在三樓,我們站在門口,賀蘭婷敲門。

    一會兒門開了,一個胖阿姨,看到賀蘭婷就抱住了賀蘭婷:“婷婷!”

    胖阿姨抱完了賀蘭婷,賀蘭婷對她介紹我:“張帆,是我朋友。”

    我對胖阿姨點頭致敬:“阿姨好。”

    阿姨對裏面喊道:“老頭,婷婷來看我們了!”

    然後一個頭發有點花白大概也有快六十多的,精神矍鑠的老頭出來,跟賀蘭婷寒暄,然後跟我打招呼。

    然後把我們迎接進去。

    賀蘭婷和我進去後,把東西放在他們家裏的茶几上,他家挺大,雖然是單位房,但面積可不小。

    老頭說道:“婷婷,我們叫你喫飯叫了那麼多天,你可算來了。”

    賀蘭婷笑着說:“叔叔,我哪敢不來,只是太忙了呀。”

    老頭說:“忙什麼嘛,女孩子家的,我都跟你爸說過,你一個女孩的,好好找個人嫁了,相夫教子,不也是好的嘛。你阿姨就說過,說你啊,投錯胎了,應該投成一個男孩子的。可你啊,就是個女的,也比我們家的家強要強很多啊。”

    賀蘭婷笑笑:“叔叔過獎了。”

    老頭說:“我去看看飯菜做好了沒有,你在這裏看看電視啊。”

    賀蘭婷急忙站起來:“我去幫忙。”

    老頭急忙推回賀蘭婷:“你知道我們家雖然大,廚房很小,你在這裏就行了,我去就好了,和你朋友聊聊啊。”

    賀蘭婷坐了回來。

    老頭進去廚房了。

    我剝着桌子上的花生喫,邊喫邊問:“這老頭誰啊?看起來和你關係好像很好,你好象很怕他啊。”

    賀蘭婷臉上的笑容沒了,對我又是冷冰冰的樣子:“你說他是老頭?他是市xx局的副局長。”

    我拿着的花生掉在了地上。

    賀蘭婷說:“別讓他聽見,他脾氣很大的。”

    我急忙坐正,問道:“這裏是xx局啊?”

    賀蘭婷說:“家屬大院。”

    我點點頭,然後問:“你爲什麼來和他們喫飯啊,還帶着我來。”

    賀蘭婷說:“他是我爸的好朋友,小時候我就經常來他家玩。等下別老頭老頭的叫,叫陳叔叔。”

    我說:“是。哪個阿姨呢?”

    賀蘭婷說:“陳姨,她也姓陳。”

    我點頭,表示大大的明白。

    這個看起來頭髮花白的傢伙,竟然是個市局的副局長,人真是不可貌相,也可能是不穿制服吧,穿了t恤看起來比較隨意,所以看不出來很厲害的那種樣子。

    一會兒後,陳叔叔陳阿姨端着飯菜出來外面,然後招呼我們過去坐下。

    我們過去了,陳叔叔說道:“婷婷,你媽媽剛纔剛知道你來這裏喫飯,她說她也來的,怎麼還沒到啊?”

    賀蘭婷眉頭一皺起:“我媽媽要來?”

    陳叔叔說:“你們啊,也別搞關係搞得那麼僵嘛。”

    賀蘭婷說道:“叔叔,那我就不吃了,改天再來。”

    賀蘭婷跟她媽媽怎麼了。

    陳叔叔急忙和陳阿姨拉住賀蘭婷:“婷婷啊,你們母女兩總不能這麼老是冷戰下去嘛,來就來嘛,喫飯就好,我們不談什麼啊。”

    賀蘭婷不高興的說:“我就受不了她那種嘮叨。”

    陳阿姨壓着賀蘭婷坐下來:“婷婷好不容易來我們家一趟,現在長大了都在忙着了,你看阿姨都那麼老了,從小看你長大,你現在來阿姨家,一年不來一兩次的,阿姨也想你啊。”

    賀蘭婷只好說:“陳姨,坐吧,我不走,我和你們喫飯再走。我媽來就來吧。”

    要見賀蘭婷老媽啊?

    管她那麼多,老子肚子餓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我有點想動筷子。

    畢竟中午沒喫什麼。

    門鈴響了,來的人果然是賀蘭婷媽媽,我以前就見過的,還是在賀蘭婷家,折騰喝醉的賀蘭婷差點被當場抓到的那次,雍容華貴的貴婦,五十多的模樣,沒顯得多老,倒是氣場逼人,挺像賀蘭婷。

    賀蘭婷媽媽進來後,和陳姨陳叔叔一陣寒暄,把包包一放,也過來坐在桌子邊了。

    然後陳叔叔招呼我們可以喫飯了,我拿起碗筷就大喫特喫。

    他們沒什麼胃口,聊着事。

    聊的是賀蘭婷因爲和文浩訂婚後,又罷婚的事情,家人都不滿意,因爲文浩的家人也給賀蘭婷家人方面施壓。

    賀蘭婷顯得十分的不高興:“他出軌了,我爲什麼要忍受着?還和他繼續結婚?”

    陳阿姨這麼說道:“婷婷啊,文浩也找過陳姨談了,他也有無奈啊,就一次啊,還是喝了酒。”

    賀蘭婷不高興的打斷陳姨的話:“陳姨!爲什麼你們都這麼喜歡幫他開脫?就因爲收了點他送的禮嗎?”

    賀蘭婷媽媽說道:“婷婷,媽媽也覺得文浩做得不對,可是你們畢竟都這麼些年了,男人有點錯,能改就沒什麼。”

    賀蘭婷說:“再談這個我就走,你們慢慢聊。”

    陳叔叔忙說道:“婷婷,我們不談,好好喫飯。小張,是吧,小張,你也多喫一點。”

    我啃着一塊雞肉,嗚嗚的答應。

    門鈴又響了,陳姨去開了門,這次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飯桌上的男主角,文浩,男主角出場了!

    媽的,我不懂賀蘭婷拉着我來陪喫飯到底幾個意思?

    我自己所謂的什麼尊嚴,什麼自尊,什麼東西的,全沒有。

    人家基本都當我沒存在。

    這他媽的比剝削我幾千塊錢去喫一頓飯讓我難受多了。

    賀蘭婷到底什麼意思,而且這個文浩也來了,老子在這裏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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