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朱麗花拿去好好放的炸彈沒了,而陳葉卻有兩個炸彈炸人,這不就是朱麗花拿去的那兩個嗎。

    我撓着頭,感覺麻煩至極。

    朱麗花說道:“那兩個炸彈,確實是我拿着放在倉庫的那兩個。”

    我說:“媽的,陳葉是不是有病啊,她好好的去炸人幹嘛啊!”

    朱麗花欲言又止。

    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原因?”

    朱麗花看着我。

    我說:“你說啊,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不說,咱怎麼想對策啊,那炸彈可是我們兩個放進去的。人家可能會抓住這個把柄,幹掉我們兩!”

    朱麗花只能說了:“陳葉背叛老公,和閨蜜老公有關係已經幾年了,前段時間出去開房,被康雪看到,康雪指使章xx勒索五十萬,她給了一次錢後,康雪還不滿足,指使章xx繼續向陳葉勒索三十萬。可能就因爲這個原因,所以炸了人。”

    我喫驚的問道:“有這回事?你怎麼知道?”

    朱麗花說:“無意中知道。上週我們部門出去外面聚餐,她讓我幫她拍照,拍照看照片的時候,看到在已刪除的照片文件夾中,有她和她閨蜜老公的微信聊天信息截圖。我猜應該是她很苦惱,然後和她閨蜜老公訴苦的,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信息截圖。我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別人應該也沒人知道。”

    我說:“這都炸死人了,要是是警察來查,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不過,我巴不得警察來查,康雪和章xx涉嫌勒索,都他媽抓了,陳葉這種背叛的女人,死就死了,最好康雪和章xx當時都同歸於盡纔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如果警察來查,查這炸彈從哪兒來的,我和朱麗花豈不是完蛋了?

    朱麗花說道:“我估計監獄領導不會讓警察來查。”

    我說:“又怕上層領導怪罪是吧。”

    朱麗花說:“有人能拿着炸彈在監獄裏引爆,這是很大的一件事。監獄領導會掉烏紗帽。”

    我說:“最好警察也別來,不然我們兩個也要被查。我們兩刑事責任有沒有就不知道,但肯定有人借這個藉口,剷除了我們兩。”

    朱麗花問我道:“怎麼辦?”

    我說:“當時你放炸彈進倉庫,有沒有登記了?”

    朱麗花說:“登記了。”

    我說:“如果沒登記,我們還能一口咬定說我們沒拿進去。不知道誰弄進去的。反正這事只有我們知道。”

    朱麗花說道:“怎麼能這樣子?拿了就是拿了,沒拿就是沒拿。實事求是。”

    我說:“靠,這時候你還實事求是!你真是偉大!實事求是的代價就是扛責任!你真是真實老實得感動天感動地,但你感動不來我們的敵人對我們的仁慈。”

    朱麗花堅決道:“我們就是要實事求是。”

    我說:“好好好,實事求是,看來和你這人做點什麼壞事都不行,太堅持原則了,陳葉背叛老公,我看你這人肯定不會,娶老婆就該娶你這樣的。”

    朱麗花說道:“別講這些了,我們該怎麼辦?”

    我說:“怎麼辦?我問你,難道炸彈是你拿給陳葉的嗎。”

    朱麗花說:“不是。”

    我說:“那不就行了,我們拿進去放着,已經登記放着了,她是自己偷出去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如果上面非要給個連帶責任,那沒轍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找人幫忙擺平吧。”

    朱麗花默不作聲。

    朱麗花一定不會找人幫忙什麼的。

    她就是一根筋,她就是願意這樣,哪怕被開除,她都不會找人幫忙,她認爲那是耍心機,權謀手段,但人生啊,何處不江湖,人家都先對我們耍心機了,我們難道站着等死啊。

    我說:“你記住,你就說炸彈是你拿進去放的,當時也登記了,可是不知道她何時偷,也不知道爲什麼偷了,而且,也別說你知道她們勒索她。”

    朱麗花問:“爲什麼不能說?”

    我說:“靠!花姐,你怎麼那麼傻啊!你想想看,如果事情鬧大了,警察下來查了,是能把康雪她們給抓了,但是!炸彈呢?炸彈是我們放進來這裏的,我們也有罪的!”

    朱麗花又不做聲。

    我說道:“總之,勒索的事你別說,她們查下來,直接說炸彈是我們放倉庫的,至於她什麼時候拿走,爲什麼偷走,不知道,要怎麼處分怎麼處分吧。”

    朱麗花離開後,我馬上給賀蘭婷打電話,報告了這個事情,賀蘭婷沒說什麼,聽完了我說的話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有賀蘭婷幫忙,我不會怕的。

    果然,監獄怕上面下來查,這事又要內部消化,查不到陳葉殺人的原因,直接就說是陳葉對章xx懷有私怨,然後拿着炸藥去和章xx同歸於盡,監獄賠了陳葉家屬一大筆錢,又賠了章xx一筆錢。

    章xx也好,康雪也好,都不想把事情鬧大,而陳葉的家屬,儘管悲痛,但畢竟是陳葉拿着炸藥去炸人,拿了錢也就不再鬧,這事兒就那麼處理了。

    只不過,陳葉死了。

    陳葉我沒見過,長什麼樣我也不知道,跟我沒關係,據說那天擔架擡出來的陳葉,腸子什麼的流了一地,上半身炸得一半沒了,一半血肉模糊,整個辦公室都是血,靠,想起來就噁心。

    而且,章xx兩條腿都沒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唯一覺得老天不公的,就是康雪怎麼也沒被炸死!

    艹,太不公平了,這個女人,應該也被炸死纔是的。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有人進來,直接進來的,然後反鎖上了門。

    我還以爲又是朱麗花,擡頭一看,竟然,是康雪。

    她表情嚴肅,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點了一支菸,看着這個知性,眼鏡後閃着仁慈眼神的女人,怎麼看,她都是很知性,成熟,柔潤,優雅,好像與世無爭的樣子。

    我說道:“康指導前來,有失遠迎,恕罪。”

    她說道:“真夠狠的啊張帆。”

    我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康雪說道:“唆使陳葉用炸彈想把我們都炸死!你還有一點點良心嗎!你還有一點點人性嗎!”

    我靠,她怎麼會這麼說,她竟然以爲是我唆使陳葉要去炸死她的。

    康雪說道:“別裝傻!”

    她看來真的是被炸到嚇怕了,估計被炸的那當場,她是被差點嚇死了吧,否則她怎麼會那麼反常來和我理論這個。

    我說道:“你說是我唆使了陳葉,去炸死你們?”

    康雪怒道:“難道不是!”

    我很少看她生氣的樣子,從心理學上來說,一個人最生氣的原因,是害怕自己的生命被剝奪,她是真的嚇怕了。

    我說:“不是。我沒你那麼殘忍,不過,你說什麼東西也要有證有據,別他媽一開口就說我唆使的。”

    康雪說:“我們確實是對陳葉做了一些讓陳葉很不高興的事,所以她纔想殺了我們,可沒想到你神通廣大,連這個消息都打探到啊。”

    我說:“我真沒有。”

    康雪說:“那爲什麼她會有炸彈!你說這不是你安排的?”

    我說:“呵呵,看來,我怎麼解釋都沒用了。”

    康雪說:“你已經想要殺了我們,也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我說:“你怎麼不是想殺我?你讓章xx弄個牌子差點砸死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指使。”

    康雪說道:“我沒指使,我曾經研究過很多要怎麼整死你的辦法,但都被一個人袒護着了!可現在,你既然對我們這樣,我就是和那人撕破臉,也要。”

    她沒說完,我知道她說的是要弄死我。

    袒護我的人,想來是彩姐了。

    而現在,她認爲既然我想要殺了她,那她也就不去聽彩姐的制止,也要殺了我。

    可我真的沒有唆使陳葉去炸死她們啊。

    我說道:“你們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的就是陳葉自己偷的炸彈。不是我安排的。好了,不和你多說廢話,你愛怎麼樣,我都等着!”

    她站起來,生氣的走了。

    我長嘆一口氣,這回,纔算是真正宣戰了,戰爭到了這個時候,難道纔是真正的開始了嗎?

    朱麗花又來了我辦公室,說從我救了她到現在,還沒請我喫飯。

    我說:“我們之間,不需要講這個的。”

    朱麗花說:“滴水之恩還需涌泉相報,何況是救了我的命。”

    我說:“唉,我們什麼關係啊,別講這個了好吧,我都沒放心上,大家忘了吧。”

    朱麗花說:“我就請你喫頓飯,別人請你你會去,爲什麼我請你你不去?”

    我說:“那不同。”

    朱麗花問:“什麼不同。”

    我說:“和別的女孩喫飯,我可以吹,吹到天上去,她們陪着我喝酒,還和我講笑話,有意思的笑話,偶爾還可以碰一碰的什麼的,開心得不得了,和你喫飯,板着臉,跟石頭喫飯一樣,真是煎熬,玩笑也不開,更是玩你一下都不可以。”

    朱麗花頓時氣得臉通紅,說:“那你就和別的女人去吧!你也只合適和那樣的女人喫飯!”

    說着,她直接就摔門走了。

    靠,這樣也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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