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監獄後,我回去拿了手機,看着誰給我打電話。

    夏拉三個,林小玲一個,彩姐一個,還有信息。

    彩姐的信息:看到信息給我回電話。

    夏拉,林小玲估計都沒什麼事,因爲夏拉發信息來說想我,想見我。

    我就給彩姐回了電話,彩姐約我八點整,到某餐廳喫飯聊聊,說有急事和我談,我同意。

    八點整,我準時到了那家餐廳,等彩姐。

    幾分鐘後,她也來了。

    落座後,我拿着菜單給彩姐:“我已經點了,你想喫什麼,加吧。”

    彩姐看了看,然後點了幾樣菜。

    我看着彩姐的面容,憔悴了不少。

    然後我看看她身後,卻沒看到那兩個保鏢,我問道:“你保鏢呢?”

    彩姐說:“沒帶。”

    我說:“怎麼了?”

    彩姐說:“沒跟他們說,就出來了。”

    我哦了一聲。

    彩姐說道:“你以後要小心。”

    我問道:“怎麼突然這麼說的?”

    彩姐嘆息一聲,說:“我們公司,分裂了。”

    我急忙問:“你們公司?就是你們幫,分裂了?”

    彩姐說:“因爲我想要改變經營的策略。想改爲做比較乾淨的生意,反對的很多。”

    我問:“爲什麼突然要改?”

    彩姐說道:“你說得對,做什麼最好不要做害人的生意。他們有些人一直鬧着想要做毒類的生意,我壓了那麼多年,但還是壓不住,做那個太賺錢。”

    我問道:“那你現在,是怎麼分裂法?”

    彩姐說道:“幫派分了兩幫,我帶了一幫,我自己做的酒店,他們自己做了另外一家,他們是由霸王龍帶隊。還記得龍哥嗎?”

    我想到那次霸王龍帶着人去小巷子堵格子幫那羣人,那傢伙,雄壯威武,高大威猛,像是一頭真正的狗熊,雄壯,虎背熊腰,寸頭。

    我說道:“記得。”

    彩姐說:“他帶着幾乎一半的人,和我分了,有一半的員工跟着他。包括,和你作對想弄死你的那幾個人。”

    我問道:“和我作對,想弄死我?誰啊?”

    彩姐說:“她一直想殺了你一了百了,我阻止她,前兩天我還打了她兩巴掌。你真不知道是誰?”

    我明白了,是康雪。

    彩姐又說道:“我才發現,她和霸王龍是有那層關係的,他們一直在暗渡陳倉,另立門戶了。他們兩,有那種關係,然後聯合起來,對付我。”

    彩姐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又喝了一杯酒。

    有那層關係,就是那種關係。

    我勸說道:“彩姐,別難過了。”

    彩姐說:“出來做這行的,真流氓假義氣,什麼忠誠的那些,嘴上說說,心裏卻不是那回事,爲了利益,全可以出賣。”

    我說:“小人便是如此。”

    然後她又說道:“你自己小心吧,她們已經不再受我管。”

    我小心翼翼問道:“如果她們要害我,你還會拼盡全力的救我嗎?”

    彩姐沒回答我的問題,問我道:“你多大了?”

    我說:“二十多。”

    彩姐說道:“年輕真好。年輕無畏。你這麼年輕如果就死了,是不是太可惜?”

    我說道:“誰說會死啊。”

    彩姐說:“你離開吧,別再和她們做對了。”

    好多人勸我離開,勸得最厲害的,是薛明媚,現在連彩姐都勸我離開了。

    我說道:“彩姐,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彩姐說:“你說。”

    我問道:“你現在也那麼有錢了,爲什麼不像一般的女人一樣過日子呢?”

    彩姐看着我,不知我到底問什麼。

    我說:“我是說,結婚,生子,過日子什麼的。”

    彩姐說道:“第一個原因,我告訴過你,沒碰到合適的,第二個原因,我自身有問題,很難要孩子,所以介紹的有些男的,知道我這個自身的原因,就打退堂鼓。”

    我問道:“什麼原因?生育不了?”

    彩姐說:“很難。”

    我問:“可以說說嗎?”

    彩姐說道:“染色體異常。”

    我說:“我不明白,什麼染色體異常。”

    彩姐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無法正常生育,要孩子,只能做試管,但成功率不高。”

    我鬱悶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病啊。”

    彩姐說:“放心吧,我不是亂來有的這病。”

    我說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怎麼染上的這個病。”

    彩姐說道:“天生。”

    我問彩姐道:“那,你怎麼想?”

    彩姐說:“如果遇到一個我愛的他也愛我的,而且願意接納我的,我願意做試管,儘管成功率低。如果遇不到,就這樣子吧。”

    一個她愛的,還要他愛她的,還願意接納很可能就算做試管也沒有孩子的,這,有可能嗎?

    我打個比方,我現在對彩姐,有感情,有愛,但我感到並不太深愛,假如,假如是深愛,我也不太可能願意娶她過一生,因爲她的身份,因爲她的年齡,還有,關於要不了孩子的風險那麼大,萬一真要不了孩子,靠,我可不幹。

    我直接就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的話了。

    她問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孤獨的可憐?難道我老了,進敬老院?”

    我點了一支菸,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了。

    她苦笑一下,說道:“好了不去想這些了。接下來的日子,是不會太安靜了。一山難容二虎。”

    我說道:“那霸王龍是不是要和你鬥?”

    彩姐說道:“如果他們還有些感恩,也許不會,如果沒有,如果眼中只有利益了,那是肯定了。我估計,是避免不了了。只是他們現在還沒穩住,而且他們還沒好意思,將來若是觸及到了彼此的利益,爭鬥是免不了。”

    我說道:“你爲什麼不直接賣掉轉讓了,然後拿着錢去做其他正經的生意呢?”

    彩姐說道:“那你爲什麼不離開監獄跟我去做事呢?”

    我有些無語。

    彩姐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追求的東西都不同。身在其中,纔會懂。”

    兩人喝了不少酒,彩姐的手機響了,她接了後,聽完了只說了一聲馬山過去,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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