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要!
讓你威風,讓你三番四次要殺我弄死我!
我讓你也付出代價!
我一腳踩下去,踩的另外那隻,章xx啊的又叫起來,差點沒背過氣暈倒。
我收回了腳,說道:“我告訴你,你被炸,不是我指使的,是有人誤導你,你還偏偏把我真當成了幕後黑手!好!隨你!你還不承認你找人開車撞死我,對吧!”
她微弱的喘着氣,說:“是我,是我做的,不要踩了。”
我問道:“剛纔爲什麼不說實話!”
她說道:“我報復,我恨你,我這兩條腿,都是你害的!”
我說道:“我說過不是我!那真不是我!”
章xx問我道:“炸藥就是你們給的!”
我說:“是她自己偷的,本來放在防暴隊的倉庫裏面,她偷偷的拿走了!”
章xx說道:“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嗎?如果不是你們挑唆,你們給的炸藥,我怎麼會這樣。”
看來她是不相信我的話了,她深深相信,這件事,要炸死她的,是我主謀,是我的計劃,是我的陰謀。
我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問你,是你自己找的人,還是有人讓你找的!”
章xx說:“我自己找!”
我說:“老子他媽的不相信!”
章xx說道:“隨便你吧。”
我直接一腳踢在她斷腿處,她啊的又叫了起來。
我罵道:“還很牛嘛!留着你,你也是會殺我不可,既然你要殺我,那我只能先下手爲強,把她塞進麻袋,找個池塘扔了。”
章xx慌了,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她慌着喊道:“不是我乾的,是有人讓我乾的!”
我問:“說,是誰!”
章xx急忙說:“康雪!”
果然是康雪。
所有的一切,所有對我們做的一切,都是康雪在指揮,只有這個女人,纔有那麼陰狠的手段,和聰慧的頭腦,巧妙的計謀來謀害我們。
我說道:“又是康雪。我相信你,絕對是康雪。”
彩姐看看我。
我對章xx說道:“她指揮你,讓你出面找人,實際上她都安排好的,是吧?”
章xx說道:“都是她安排好的,張帆,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事你找她,跟我沒關係的!”
我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都差點把我弄死好幾次了,還跟你沒關係!”
章xx被我狠狠甩了這一巴掌,只是看着我,含淚看着我,因爲她知道她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什麼,她已經如同一隻被一羣貓拿捏在手中玩而無處可逃命懸一線的小老鼠。
我又踢了她一腳:“沒有關係?”
章xx說道:“有關係。都有。你殺了我吧,我活着也沒意思了!”
她自己看着自己的腳,慟哭起來。
我看着她的雙腳,難免有些惻隱之心,雖然並不是我指使人乾的,雖然她一直以爲是我指使,但我真沒有,真是被偷走了後去炸了她。但章xx也是有些咎由自取。
我看了看彩姐,說:“放人吧。沒有意義了。”
彩姐揮手叫我到旁邊說道:“寬恕自己的敵人,就是在給自己找死!她已經連她自己都不想活了,她都想殺了她自己,還會留你嗎?你放走她,她要是繼續對付你呢?”
彩姐說:“你自己會有代價。”
我說:“唉,放了吧。”
明知道章xx這廝害我,可是她都這樣了,還能拿她如何呢,最多打一頓,還殺了她不成?
我相信彩姐她們手下做得出來,直接殺了,斬草除根,可我不願意這樣,太狠了。
我點了一支菸,離開了。
讓彩姐安排了車子把章xx弄走了。
彩姐和我到了車上後,也只是看着我,沒說什麼。
車子開回去了市裏。
我看着彩姐說:“我想去酒吧喝點酒。”
彩姐說:“要我陪你?”
我說:“你可以不去。”
她沒說什麼。
車子去了那個酒吧。
彩姐還是和我進去了。
我們點了酒水,喝着,臺上有個四十歲左右看起來很知性的成熟女人唱着一首卡朋特的昨日重現。
昨日重現。
模仿得很好。
我長嘆氣。
彩姐看着我。
我說道:“是不是太仁慈了,就真的是在害自己?”
彩姐問我道:“如果沒有監獄,如果沒有刑法,殺了人也沒人管,這世道會不會亂?她害你,你放了她,她會繼續害你,你說你是不是在害自己?”
我苦笑。
對,彩姐說得對,或許,章xx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她畢竟沒了兩條腿,換成是我,我都想殺人,何況是章xx,還是一心的認爲是我挑唆別人炸死她的。
我說道:“算了不提了,報復再說吧。我們聊其他。”
彩姐沒說什麼,和我碰了碰杯。
我舉起杯子:“我很感謝你,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好了。”
我竟然和彩姐結爲了一起。
陰差陽錯。
彩姐說:“說太多感謝的話,又何必?”
我笑笑,說:“對,說太多感謝的話,又有何用,我其實從來都沒幫到過你什麼,反而很多時候都是讓你操心我,我還曾想過要抓你證據幹掉你。呵呵,我今晚喝了酒,但我不是因爲喝了酒才說的這些,而是我一直都想說,我覺得我特別的對不住你,你對我那麼好,我心裏卻總想着如果你做的是犯法的事,無論怎麼樣你對我多好,只要我有你犯罪證據,我都不會放過你。”
彩姐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停下不要說下去了。
我停下了。
她端起杯子,說道:“你是對的。”
我一下子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不怪我。
如果這時候,我真拿到她犯罪的證據,我還會幹掉她麼?
我真能捨得幹掉她麼?
她對我那麼好的一個人,我會想着要結束掉她麼?
我想,我下不了手了。
也許這就是個泥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越來越出不來,卻只能沉下去,不知道泥淖下面是地獄,還是天堂。
曠工了一天後,回去繼續上班,監區長還是不找我,不罵我,不說我,任我行,奇怪啊,是不是收了我那點菸票,就不拿我是問了,不管她,我讓徐男沈月忙着挑選女囚的工作依然在緊張有序的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