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丁說道:“你這也是本性。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神經病,你不會怕我。”

    我說:“你說的是。話說回來,另外的那些人,現在已經不欺負你了,你還想殺她們嗎?哦不是,我是說,你還有着報復的心嗎?”

    喬丁說:“過去的就算了,如果她們還欺負我的話。”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並沒想要殺光所有欺負過她的人。

    我說:“我是不是該替無知的她們謝謝你。”

    她說:“沒必要。”

    我說道:“我在那天你走後,想到自己身處的遭遇,自己的不幸,竟然有種想要跳下去,然後到另一個空間成爲有錢人的想法。”

    喬丁問我:“成爲有錢人,就幸福了,是嗎?”

    我說:“難道不是嗎?”

    喬丁說道:“你覺得,什麼是幸福呢?”

    我愣了一下,說:“什麼是幸福?這對每個人的定義不一樣吧。”

    喬丁說:“幸福,是指一個人的需求得到滿足而產生喜悅快樂與穩定的心理狀態。幸福劃分爲四個維度,滿足、快樂、投入、意義。每個維度的幸福都是好的,但是將淺層次的快樂轉化爲深遠的滿足感和持久的幸福感是一件益處更大的事情。對於幸福的詮釋涉及了哲學、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文化學等多個學科。人的一生,大致都在探索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搞清楚什麼是幸福。後來,有人弄清楚了,他們認爲,幸福就是金錢美酒、窈窕淑女、豪宅大屋、權傾朝野。於是,他的一生都在追逐權力和紙醉金迷中幸福着。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變得脆弱不堪;把他們狠狠得拋向天空,然後又重重的砸向地面。幸福,瞬間被打碎!然後在監獄裏,在某個加裝了手銬和鐵欄杆的醫院的病牀上,鼻子上插着氧氣管子的他們,眼角終於擠出幾滴淚水。這就是幸福嗎?所謂苦苦的追求,難道就只是如此嗎?”

    我說:“那當然也不能都這麼說。”

    她說:“於是,人生的第二件事情,就顯得尤其重要,人們需要知道,自己的抗壓能力到底有多大。爲了證實這個結論,人們不惜四處結黨和樹敵,然後在與朋黨和敵人們的推杯換盞以及刀光劍影中,證實自己的存在的價值。”

    我說:“這個我贊同你的說法。”

    她說:“我們深知所謂人生的意義,全憑我們對於人生的瞭解,而不是每天醒來就要奔跑的獅子、也不是每天醒來就是奔命的羚羊。其實生活中的幸福很簡單,不是金錢,不是權力。而是小小的一些小事,家人能在一起喫飯是幸福,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就是幸福。每個人身邊都有幸福,只是還沒有去發現。幸福有時候只是那一瞬間的感動,會讓一個人一直癡迷於此,幸福就是滿足,幸福就是知足。一個人只有主動去找尋幸福,纔會得到它。”

    我說:“那你不也是因爲追求幸福,才被關進這裏來的嘛。”

    喬丁嘆氣說:“當時看不開,現在看開了,擁有男朋友,失去男朋友,沒有丈夫,或者有丈夫,都跟幸福無關,幸福只深深的存在自己的心裏,別人無法給自己幸福。”

    我說:“如果你能這麼想得開,當時也不會那麼傻,放火燒屋了,不過那時候你還想做實驗,還好你沒直接殺了他們。我可想不開,我現在呢,是覺得自己挺幸福,過得去最起碼,但還不夠幸福,我覺得我得到了一些人,我會更幸福,這就是我痛苦的根源。”

    我認爲,只要我有錢,無論李洋洋還是謝丹陽,或者是朱麗花,她們家就會毫不猶豫把她們嫁給我,我這才真正的更幸福了,而現在,得到了卻要失去,還有比得到了失去更難受的事情嗎。

    她不答話。

    我說道:“如你所理解的量子傳輸,異空間,我有時也覺得,所有存在世間的東西,都是假的,虛幻的,真想做一些不遵守世間規則的事,例如直接拖着她私奔,例如不管一切的做一切自己想做的瘋狂的事情,我喜歡一個人,卻要受限於世間的條條框框,讓我無法擁有她,世上總有很多這樣讓人無奈而且難受的事。”

    喬丁聽着我的苦訴,只是看着我。

    我說道:“如果有人利用你,讓你幫忙殺人,給你錢,你願意嗎?”

    她說:“我需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呢?”

    我說:“那如果是威脅你,要殺了你呢?”

    她問我道:“誰還敢威脅我呢?”

    我說:“會有的,有些人是爲了利益,甘願不要命,不過我覺得,還真沒人敢威脅你。但願如此吧。”

    送走了喬丁,我思緒回到第一次見喬丁的那一天,因爲那天,發生了一件事,我不得不說的事,我就插着說了。

    那天,送走了喬丁,我差點跳樓,然後從幻想中醒來,然後,我抽了一根菸,冷靜下來。

    下班,我去食堂吃了東西,我沒有出去外面,之後後,我去找了薛明媚。

    我想和薛明媚談談演出的事,因爲各監區的人選已經基本都報上來,報齊了。

    我也要報上去了,然後讓李珊娜做總指揮,安排各項節目,然後馬上排練,讓領導審覈通過,到時候上臺順利演出。

    到了薛明媚監室外,我讓沈月進去把薛明媚帶到了走廊的盡頭,監控拍不到的地方。

    我給了薛明媚一支菸,薛明媚問我道:“張大官人,深更半夜的找小女子,有何事?”

    我說:“這算深更半夜了嗎?”

    薛明媚說道:“在這裏,這已經算了,已經準備休息的時間。你呢,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來找我了?”

    我說:“跟你談正事。就是演出的事。”

    薛明媚抽了一口煙,吐出來,說道:“你說。”

    我說道:“你要上臺演出的話,想不想自己出一個節目?”

    薛明媚問:“什麼節目?”

    我問:“你會跳舞嗎?”

    薛明媚問我:“你覺得我會嗎?”

    我看薛明媚腰肢柔軟,說道:“應該會吧,如果你這樣身材不會跳舞,那真是浪費了一副好身材。”

    薛明媚說:“可以跳獨舞嗎?”

    我說:“當然可以,你想跳什麼舞,我告訴你啊,要跳獨舞的話,需要多交錢,不過這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搞定,最主要的是,你可以減刑,這纔是好事。”

    薛明媚說道:“我好久沒跳過舞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忘了。”

    我說:“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忘吧,你就想着跳什麼舞,然後告訴我,然後用什麼音樂就行了。”

    薛明媚點點頭。

    我說:“行了,走了。”

    我在走的時候,她突然抱住我:“就想這麼走嗎?”

    她如同一條蛇纏上來。

    我掰開她的手,掰開了,她又纏住我。

    我說道:“快點放。”

    她說:“不能就這麼走,除非你留下什麼。”

    我說:“這裏雖然是監控的死角,但是呆久了也不行的。趕緊放手!”

    薛明媚說:“不放。”

    我只好說道:“改天好吧,這裏真不行,你想讓我死啊,不僅是我,你自己都死得很難看的!”

    薛明媚問:“哪天?”

    我說:“晚會結束後。”

    薛明媚說:“如果食言?”

    我說:“食言讓你咬死。”

    薛明媚放開了我。

    把她送回了監室。

    我和沈月走出來。

    在路過一個監室的時候,聽到有個女囚在喊着:“警官!警官!我肚子疼,好疼!報告!”

    我和沈月急忙過去那個監室,看到監室裏面,一個女的,挺漂亮的一個女囚,蹲在鐵門後,抱着肚子擡眼看着我們。

    沈月問她道:“你怎麼了?”

    女囚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肚子突然好疼好疼,我以前闌尾炎發作過,就像闌尾炎一樣的疼。”

    沈月問道:“是哪兒?”

    女囚指着小腹,緊緊咬着牙關,牙齒在打顫。

    我說道:“沒事吧?要不要送醫院啊?”

    沈月問道:“那要不要先送你醫護室?”

    女囚咬緊牙關點點頭。

    沈月開了門,去把她扶了出來。

    沈月扶着她,往醫護室走去。

    我說道:“沈月你帶她過去,一個人可以吧?”

    沈月說:“可以。”

    剛說完,女囚就啊的一聲叫起來,然後倒在了地上,抽着腿。

    沈月和我急忙俯身下去,問到底怎麼了。

    女囚口齒不清的喊疼,說道:“疼,好疼,難受。”

    我和沈月急忙扶着她起來,然後把她放在我的背上,揹着衝向醫護室。

    氣喘吁吁的衝進了醫護室,醫護室的工作人員急忙的給她檢查,她就一個勁的喊疼,也不知道是哪裏,因爲醫護室的醫療條件畢竟有限,看來只能送去監獄醫院了。

    接着,救護車來了,然後送去監獄醫院。

    這時候去找人,一時間不能找到誰去陪護,而規定又是必須兩個獄警或兩個以上才能押送女囚出去,我只能和監區長打了電話報告後,和沈月上了車,一起往市監獄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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