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說道:“其實就算不是朱麗花抓到黃敏偷偷往你宿舍藏毒,把這些都供出來的話,這起陰謀陷害案也要水落石出了。因爲,梅子她已經崩潰,在抓到黃敏的同時,她自己供出了黃苓和她策劃的陷害你。”

    我問:“如果不是朱麗花剛好抓到黃敏,或者是說梅子自己崩潰供出來,我就完蛋了。是吧?”

    賀蘭婷沒說什麼。

    我知道了,那就是完蛋了。

    想來,即使賀蘭婷再厲害,幫我的人再多,碰上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敵人想要害我的話,想要逃過一劫又一劫的話,真的是越來越難。

    例如,上次我被人開車撞,在朱麗花幫助下逃脫得了了;然後被人推着那些東西砸下來要砸死我,我被薛明媚救了我;然後這次被人陷害,朱麗花救了我,就算不是朱麗花,也是梅子自己要開口說出她乾的救了我。

    可是,我能有多少次這樣的好運氣?

    假如下一次呢?

    下一次是什麼?

    我有些心涼。

    可我還是先問清楚,梅子爲何如此對我?

    我問道:“梅子爲什麼陷害我?然後又自己崩潰供出是她自己陷害我?”

    賀蘭婷對我說了她去看梅子的經過。

    昨晚我說讓賀蘭婷幫我去看看梅子,順便給她帶一些喫的。

    梅子自然很感激,然後賀蘭婷對梅子說:“是張帆張隊長讓我來看你。這些喫的,也是他讓我帶的。”

    梅子很感激說了謝謝。

    梅子眼圈有點紅。

    賀蘭婷問她說:“梅子,你認爲,張帆真的藏毒嗎?”

    梅子急忙搖頭,說:“不可能是他!”

    賀蘭婷說道:“張帆也這麼認爲不可能是你,那就是說,可能就是那司機,或者是別人栽贓你們了。”

    梅子沒說話。

    只是低頭喫着東西。

    賀蘭婷說道:“你好好保重吧,你放心,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做,你們好好配合調查,我也會想辦法幫你們洗白。”

    梅子問道:“張隊長他怎麼樣了?”

    賀蘭婷說:“他沒怎麼,倒是比較擔心你。她委託我好好照顧你,我可能沒那麼大的能力在這裏能好好照顧到你。”

    梅子聽着,眼圈越來越泛紅,隨後,突然哭了出來。

    賀蘭婷驚訝的看着梅子,也想不通她怎麼了,說道:“你別哭,你有什麼委屈,跟我說說。”

    梅子說:“副監獄長,不關隊長的事,是我做的,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要陷害她的!”

    到了這裏,梅子因爲覺得心裏對我有愧,一下子就全說了。

    而在此同一時間,黃敏已經被抓了,當然,梅子那時候並不知道。

    她是心裏有愧,才直接跟賀蘭婷說了這個案子完全是她和黃苓帶頭陷害我的。

    據梅子交代,這整個事的過程是這樣的。

    首先,梅子和黃敏兩人一起,在監獄裏,在這個枯燥無味的監獄裏,早染上了毒癮,她們很容易接觸到毒品,和那些女囚們天天打交道,不怕弄不到。

    而監區裏有一些女囚,真的是神通廣大,她們可以有辦法弄這些東西進來。

    曾經的駱春芳也是如此,不過都需要獄警的參加和幫助。

    這說明,監獄裏還是有一些犯罪分子幹着這種犯法的事。

    然後有一天,梅子和黃敏兩人和女囚拿毒的時候,被黃苓發現了,這種事情始終都是被人發現的,不過是什麼時候而已。

    然後,黃苓偷偷跟蹤她們,就發現了她們吸毒。

    然後黃苓就摸清了這條線,也知道了梅子和黃敏吸毒的地點。

    這就完了。

    這就成了黃苓她要挾她們的砝碼。

    黃苓要她們陷害我,做,還是不做,做,可以讓你們繼續該幹嘛幹嘛,不做,行,她手裏有視頻。

    那視頻怎麼來的?

    梅子說黃苓不知從哪兒弄的手機進去偷拍下來的。

    一步錯,步步錯,從吸毒走上了一條不可回頭的路,然後一直到現在,徹底玩完。

    冰毒還是梅子自己去跟女囚提供的毒販號碼那裏跟毒販交易弄來的,然後弄進了煙條裏面。

    這些,都是梅子交代的,因爲被要挾,所以要陷害我,而且是一招就要整死我。

    她從一開始,就是很抗拒的,但是,還是那句話,人,終究是自私的動物,在黃苓要挾她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未來要徹底完蛋的時候,她只能:出賣我,陷害我。

    這就是她給我的答案。

    可到了後來,她陷害了我後,她又深深陷入了自責,愧疚,然後她一直在糾結,在掙扎,到了昨晚,賀蘭婷告訴她我擔心着她,讓賀蘭婷想辦法也照顧她,她終於崩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我聽後,沉默了許久。

    人性這種東西,很複雜,人不能測試,經不起測試,更經不起誘惑,也經不起威脅。

    換成如果我是梅子呢?我會怎麼做。

    我可能,也是選擇後面那條路吧。

    呵呵,也許不會。

    天知道呢,只有自己身臨其境真正面臨要挾的時候,才懂得自己到底選擇的是什麼路。

    我問道,“梅子會被判多久。”

    賀蘭婷說:“陷害罪,我們可以幫她免掉,她在監獄,肯定是被開除,還有黃敏,這無話可說。那麼多毒品,少說也要七年以上。”

    我說:“能不能幫幫她。”

    賀蘭婷說:“她害你!你爲什麼還幫她?”

    我說:“她已經悔過了!”

    賀蘭婷說:“只要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這都是自找的!我舉個例子,我男朋友,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跟了別人,就算我現在已經不難受了,所謂的釋懷了,他也保證悔過了,你覺得我可以相信他麼?”

    我說:“這不一樣。”

    賀蘭婷說:“沒有不一樣,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背叛了就是背叛了。背叛的人是可恥的!背叛的人,不值得原諒!哪怕做再多的悔過行爲,哪怕是怎麼補救,都不可原諒!”

    我說:“好了好了,你幫幫她吧,就這個。”

    賀蘭婷說:“不可能!”

    我說:“表姐,求你了。”

    她說道:“我不想和你說多廢話,監獄裏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你們監區涉嫌帶毒進來監獄的女囚,已經被抓了,我先回去處理監獄的事。我還要想辦法把黃苓也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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