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柳智慧道:“我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報道,說甚至有人被催眠後,平時弱不禁風的,能拉動汽車?”

    柳智慧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可能出現這一狀態。一般來說,受暗示性比較強的人才更加容易被催眠。這樣的人在心理學上的表現特徵之一就是較爲重視周圍人的評價,容易受到周圍人的影響。有些催眠師確實能使催眠的效果大大加強。而有一些催眠師,可以利用催眠治病,就比如你走在講臺上,摔倒,受傷了,膝蓋流血了,很疼,可是在很多同學,特別是美女同學面前,你會告訴自己,暗示自己,不疼,不疼,不要讓她們看不起,不要讓她們看到你軟弱的一面,那一刻,你的膝蓋確實沒那麼疼了。催眠療法是利用人的受暗示性,通過言語暗示引到一種類似睡眠的狀態即催眠狀態。病人在這種狀態中對治療者的言語指示產生巨大的動力,引起較爲深刻的心理狀態的變化,從而使某些症狀減輕或消失,疾病明顯好轉。”

    我點點頭,說的是有科學道理啊。

    因爲所以,科學道理啊。

    徐男過來了,對我說道:“她們走了。”

    我問:“張冬梅怎麼樣了?”

    徐男說:“還好她很強壯,沒什麼事。”

    我說:“一個能在大山上,像個原始人一樣存活了三年下來的人,那肯定強壯。我們過去吧。”

    帶着柳智慧過去了監區,然後進了監區,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門,然後過了長長走道,通向地獄一般黑暗的禁閉室。

    到了禁閉室後,在關着張冬梅的那間禁閉室那裏,徐男開了禁閉室的門。

    然後,柳智慧說道:“我自己進去就好。”

    那就讓她自己進去吧。

    我說:“裏面挺髒。”

    她說:“沒關係。”

    她進去了。

    我們把門關上了。

    門沒關完,我通過門縫看她如何催眠,我讓徐男去外面守着,有人來就通知我,不要讓人擾亂了。

    徐男去守着了。

    禁閉室是一片黑暗的,我看了一會兒後,才適應了黑暗。

    張冬梅警惕的看着來人,問:“誰!”

    柳智慧說道:“您好,你是張冬梅?”

    張冬梅說:“你是誰!來抓我的嗎!”

    柳智慧說道:“不是,我是經常去華誼飯店的客人。”

    張冬梅說道:“怎麼可能!華誼飯店在xx市!你不是!我沒見過你。”

    柳智慧說:“我知道華誼飯店在xx市,我經常去華誼飯店,我經常看到你在衛生間,洗手間,走道,走廊,辛勤的打掃。哦,我自己也開了一家飯店,也是在xx市內,不過那時還沒開,當時我看到你那麼勤快,我就想把你挖角,可是後來我挖了你們飯店的一個員工後,聽說你和你的朋友梁芳出事了。殺了人跑了。我就沒找到你們了。”

    張冬梅有些相信了:“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來山上找我幹什麼?”

    張冬梅還是堅信自己在山上,走不出一片又一片的樹林。

    柳智慧說道:“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山上,山上的樹太多了,我走了好久纔來到這裏。我姓劉,叫我小劉可以了。”

    柳智慧真是逆反我們的思維,她沒有和我們一樣,告訴張冬梅說都是虛幻的,不要活在虛幻中,要醒過來,而是肯定了張冬梅的想法。

    張冬梅感慨道:“是好多樹,我怎麼走,也走不出這片樹林了。走不出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了。”

    柳智慧說道:“其實是有路的。啊有鬼!”

    柳智慧突然尖叫一聲,張冬梅也趕緊的看過去,問:“哪兒有鬼!沒看到!都是漆黑一片!我沒有看到!”

    柳智慧說:“哦,不是鬼,不是貴,是樹林一片不知道什麼黃色葉子的樹在動。”

    張冬梅說:“別怕,對了,你到底怎麼上來的。這裏那麼多樹,你不會也是爬上來的吧。”

    有鬼有鬼,柳智慧這是在把張冬梅弄緊張嗎?

    柳智慧說道:“不是!是我走上來的,有捷徑。有小路。”

    張冬梅問:“有捷徑?你怎麼知道的?”

    柳智慧說:“我有個親戚,老家在這裏,就在山腳下,我是出來和朋友驢行的,就是野外搭帳篷,旅遊,玩。剛好來找她,在她家睡了,那天我用望遠鏡看山上,竟然看到了你在山上,我讓朋友的父親帶上來了,在後面那裏!”

    張冬梅搖着頭說道:“不可能,後面那裏沒有房子!那裏都是懸崖峭壁。”

    柳智慧說:“是,也許你沒到過。有小路。”

    張冬梅疑問道:“有嗎?”

    柳智慧堅定道:“有!我一直很欣賞你,想上來問問你,你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張冬梅嘆氣道:“唉,我還是在逃亡,我怕被抓,怕公安抓到我,我殺了人,跑來了這裏,這裏都是樹,都是樹。我好想離開,可我每次想要離開,又怕被抓去槍斃了。後來我做了一個夢,我去自首了,被關了監獄,可是夢醒來後,我發現我自己還是在山上,到處還都是樹,我討厭這些樹。我想燒光它們!燒光!”

    柳智慧說道:“你不會被判死刑的,你完全是因爲幫着梁芳正當防衛。”

    張冬梅擡起頭,問柳智慧:“不會嗎?不會判死刑嗎?”

    柳智慧堅定的說:“正當防衛,防衛過當,不會。可能判三年而已。”

    張冬梅高興問道:“真的嗎!是真的嗎!只判三年嗎!”

    柳智慧說道:“你相信我!是真的。”

    張冬梅說道:“你,你怎麼知道呢?”

    柳智慧說道:“發生了這些事後,那裏的人都談你殺了陳振的事,我有幾個朋友,以前讀書是律師系的,說不會被判死刑的,是你自己太害怕,跑了。所以嚴重了一點,如果當時自首,完全無罪釋放。人們都說你做得好,殺得好,這樣的禽獸人渣,就不該活在世上害人,我當時很爲你感到惋惜,現在也是,如果你出去了,我還是聘請你,我很尊敬你,也佩服你。”

    張冬梅高興道:“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柳智慧說:“對。”

    張冬梅高興得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他們都說我殺得好!律師說我不會被判死刑。”

    柳智慧說:“去自首吧,我會幫你請律師,讓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最多你會被判三年。”

    張冬梅握住柳智慧的手:“謝謝你!小劉!如果真是這樣,我出獄了,我去給你做牛做馬,你給我一口飯喫,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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