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個經理出來了。
我趕緊走過去,給他遞了一支菸:“您好。”
那個經理看看我,然後擺擺手說:”我不抽菸。“
我自己放嘴裏,點上,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那個經理說道:“你說。”
我說:“這樣子,我看到你們這裏,好像有可以出去陪唱歌陪玩的帥哥。”
那個經理異樣的眼睛看着我,我急忙說:“哦,不是我想要點,我是說,我們,唉說白了,我們上司啊,女的,四十歲這樣,就是挺喜歡玩的,然後呢,我想和她拉近關係,想請她來這裏玩玩。你這裏看看多少錢呢點一個出來。”
經理問我道:“出來包廂陪嗎?”
我問道:“對啊,多少?比如我開個包廂,請他們來陪唱歌喝酒。”
經理說道:“一千。”
我靠,那麼貴。
我問道:“那,這包含什麼消費啊,就是,我們上司能幹些什麼?”
那個經理在我耳邊說道:“平時你去點公主出臺,出臺費是這麼多,陪你喝酒唱歌,如果想要其他的,你們自己談。懂嗎?”
我說:“好吧,我想我懂了。”
他說道:“那先生沒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媽的,這樣的店,竟然就在市裏開,還是市中心,也太誇張了。
那個經理走後,我回到大廳,徐男在等我。
我對徐男小聲說了剛纔我查看這裏的經過,然後我決定一個一個包廂到處看看。
看看能不能真的走了狗屎運撞到監區長那廝。
不過,黃苓都沒來,她可能不會來的。
我一個一個包廂的查看過去,這裏生意真他媽的火爆啊。
一個一個包廂的,都爆滿啊。
幾乎每個包廂都是幾個有錢女人,然後幾個大帥哥模特,喝酒搖骰子,唱歌,摟摟抱抱什麼的不亦樂乎。
沒有找到監區長。
我的鬼鬼祟祟引起了一名服務員的警惕,那個服務員高高大大,看來是安保人員。
他走了過來。
攔住了我:“請問你找哪個包廂?”
我說道:“哦,是這樣的,剛纔我說開包廂,那前臺說沒包廂了,我不信,就來看看。”
他說道:“我們這裏生意很好,都要提前預約,既然沒有包廂,你來看也沒用,回去吧,改天早點訂包廂。”
我說道:“好吧,謝謝。”
我回來,然後等了一會兒,徐男也來了,對我搖搖頭。
只好走吧。
上了車後,我抽着煙,把副駕駛座的椅子放後面靠,然後躺着看着窗外抽菸。
到了一個紅綠燈十字路口停下,市中心的夜裏,人潮涌動,人來人往。
我看到一個咖啡店裏進去一個女孩子,背影很像李洋洋,我坐了起來,一直看着。
我說道:“那個女孩子,很像李洋洋。”
徐男說:“是她。”
我問:“你怎麼知道?”
徐男說:“她剛纔綠燈時從我們面前走過去,我認出她。”
徐男說:“百分百。”
我說:“你靠在那邊,等我一下,我想和她談談。”
徐男說:“好。”
我馬上下了車,朝那家咖啡店走過去。
這麼大半年過去了,我以爲我忘了這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可是卻沒有。
當時,我給她造成了傷害,她在家庭的被逼下,離開了我,我以爲,身邊那麼多的女孩輪換,我能忘了她,可是直到現在,能和李洋洋相比的,根本沒有。
我走進了咖啡店,星巴克。
是星巴克,街角星巴克。
我找着李洋洋。
我心裏想,如果她是和她男朋友來的,那我怎麼辦?
她們坐在一起,那我還要上去和她說話嗎?
不會。
我走進去了後,在裏面找,從左邊進去,從後面繞過右邊。
在右邊的角落,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坐在那個角落,拿着一本書,看着,她在等人。
服務員問我要喝什麼,我指了指最便宜的那個美式咖啡,然後一會兒後,服務員拿給我。
二十八。
挺貴。
我一直看着李洋洋的背影。
她的頭髮長了很多。
我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
她感覺到有人坐下,說道:“不好意思這裏有人坐了。”
當她完全擡起頭看清是我的時候,愣住了。
接着,她低着頭繼續看了看書。
我轉着咖啡杯,然後往裏面加了兩包白糖,我很喜歡往裏面加很多糖,因爲咖啡太苦,我不懂喝,不懂那個味。
更不會品。
李洋洋肯定是沒有心情繼續看下去的,她合上了書。
那本書,書名是我的世界一直很安靜。
呵呵,是的,她的世界一直很安靜的了,但我來打擾了。
她擡起眼,注視着我問我道:“你還好嗎?”
我說:“很好。你呢?”
她點點頭,說:“好久沒見了。”
我說道:“對,好久沒見了。”
她看看我,然後看看咖啡杯,頓了一會兒,問我道:“怎麼那麼巧?”
我說:“是啊,剛好路過,看到你。”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我們沒話說了,是嗎?”
我說:“是吧。我記得以前你也很少說話的。”
李洋洋說:“現在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說:“你結婚了嗎?”
她說:“你問這個幹嘛?”
我說:“怕你過得不幸福。”
李洋洋笑笑,說道:“我過得很幸福,謝謝你。”
我呵呵笑了一下,又繼續沉默。
她看看我,問:“外面那麼兩塊,你穿那麼少,不冷嗎?”
這樣的問候,讓我心裏不是暖和,卻是難受,媽的這麼好的女孩,成了別的男人的人。
怪誰呢?
怪自己沒本事,怪自己家裏窮?背景不好。或者怪自己花心,怪自己三心二意,帶給她的總是傷害?
李洋洋問道:“你還在裏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