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抱着肚子,好好坐在辦公室,找徐男來問問昨天究竟什麼情況。

    徐男說還沒知道,大傢伙也都在問。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

    然後她說道:“沈月可能知道,她今早去d監區那邊轉了一圈。”

    我問:“去那裏幹嘛?”

    徐男說:“d監區增派人手,過去突擊檢查。”

    我說:“哦,叫來問問。”

    一會兒後,沈月來了。

    沈月告訴了我事件的經過,但好像並沒有和戴菲菲有任何的關聯,可也有關聯,因爲沈月提到了,她有反社會性人格。

    事情是這樣,d監區的這名女囚姓梁,因爲和另一名女囚長期的糾紛,動手殺了那名女囚。

    而她入獄的原因,和戴菲菲挺像的,也是爲了情,也是僱傭謀殺。

    事情是這樣的,這名姓梁的女士發現自己丈夫張先生行爲異常,便派私家偵探暗中跟蹤,發現丈夫外面有小三,還生了孩子。妻子不禁氣上心頭,趁丈夫又一次幽會時向派出所報案,將丈夫和小三捉姦在牀。而這名小三,竟然是一個比她老十四歲的下崗女工,她到律師事務所委託離婚。離婚後,心有不甘的梁女士,卻還找人殺掉了自己丈夫和外遇對象的孩子。

    梁女士是那種光芒四射的女人,從本地一所大學畢業,還是校花,父親是家族企業的董事長,不想子承父業的她選擇了一份體面的白領工作,在一家外資企業做策劃經理,應該不叫白領,叫金領了。

    她是在大學畢業後就與張先生訂下婚約,一畢業便結婚生子,三十出頭的她是一個五歲男孩的母親,但身材、皮膚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像二十五六歲。認識的人都很羨慕她:自身條件好,家庭也和睦。

    但後來,她發現丈夫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經常一連幾天都不回家,打電話就說在外地談生意,可事實上,這兩年她丈夫年年賺不到錢。黃女士隱約覺得事態變得嚴重了。因此丈夫一回家,她便和他大吵大鬧,但張先生死活不承認有外遇。終於,某一天,梁女士在他的襯衫領口裏發現了一根長長的黑色頭髮,而黃女士的頭髮是時髦精緻的棕色長髮。

    之後,她找了一個私家偵探跟蹤張先生。

    跟蹤了兩個星期,這個私家偵探給她看了幾張照片,丈夫幾乎每天早上出去後就圍着幾條路轉一圈,或者去一趟超市,然後鑽進一座小區的高層居民樓裏。一待就是一整天,還有就是有的晚上也沒有出來。

    張先生比梁女士大兩歲,是梁女士的學長,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但他的穩重和成熟征服了黃女士,畢業後梁女士的父親便資助他做點小生意,梁年後事業小成,梁女士也畢業了,兩人順理成章地結婚了。張先生當時在朋友圈裏是很令人羨慕的對象。沒想到,一團和氣的背後,卻是臨近崩潰的婚姻。

    一天,梁女士暗中去到私家偵探所說的小區,找到了丈夫和小三的藏身之地。晚上11點,妻子看到那家的客廳燈熄滅了,便撥打110報警。警察趕到時,張先生和小三被捉了個正着。還沒等梁女士罵出口,臥室角落裏竟傳來嬰兒的哭聲。

    梁女士看着屋裏蒙着被單的女人:凌亂的黑髮、臃腫的身材。當她得知這個所謂的“小三”其實是個比她老十六歲的下崗女工時,差點昏過去。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黃臉婆比下去了!無法忍受這樣戲劇性的結論,黃女士堅決和丈夫打起了離婚官司。

    她一直重複說,“像我條件這麼好的女人,被一個比自己老十六歲的下崗女工奪走了老公,是一生的恥辱,必須離婚,而且必須離得痛快。”

    進入法庭時,梁女士指着他咆哮道:“你要錢我給你錢,你要工作我給你工作,你就算外遇也遇個漂亮點年輕點的,那個下崗職工比我老比我醜比我賺錢少比我文化低,你憑什麼外遇她?你是在侮辱我嗎?”

    張先生苦笑着回答:“你就只會趾高氣揚地責備我,而她理解我,比你像女人。在我最低潮的時候是她安慰我幫助我,不是你!”

    梁女士忍不住在法庭上哭了起來。後來的程序不是很複雜。張先生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在財產分割上也沒爭什麼。但是,梁女士心理氣憤,徹底失去了平衡,直接僱傭人,伺機在嬰兒奶粉中下毒,毒死了孩子。

    然後,無期徒刑。

    在獄中,這個女人還經常惹是生非,最後和另外一名女囚因爲經常的糾紛,積恨在心殺了另外那名女囚。

    而沈月對我提出的一個,就是,她在殺人之前就經常說自己有反社會性人格特徵。

    奇怪了。

    我自己真的奇怪了。

    這怎麼那麼巧,怎麼她也反社會性人格了?

    我撓着頭,奇怪了啊,真的奇怪了啊,難道說,是那個戴菲菲騙我的?

    是這個梁女士纔是真正反社會型人格啊。

    我抽着煙,想不通。

    我讓沈月徐男去幫忙查了一下,沈月回來報告說,戴菲菲私下,和那個殺人的梁女士的女囚,關係還挺不錯。

    直接讓人找了戴菲菲過來。

    戴菲菲來了。

    她還是看着,獄警們給她上凳子銬住。

    她無奈的看看我。

    獄警出去後,我說道:“是想讓我幫你拿開嗎?”

    她說:“可以嗎?”

    我說:“呵呵,先聊聊吧。”

    她說:“這麼聊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不舒服。”

    我說:“等會吧那。”

    我點了一支菸,說:“我想問你,你知道你們監區發生的什麼事嗎昨天。”

    戴菲菲說:“知道。一名女囚殺了另一名女囚。”

    我說:“你認識她嗎?”

    戴菲菲說:“不認識。”

    戴菲菲幹嘛一口就否定呢?有問題。

    我說:“她說她有反社會性人格。”

    戴菲菲有些緊張,看得出她有點強制壓制自己的緊張:“呵呵,是,是嗎。”

    我感到她有問題。

    我說:“對的,爲什麼那麼多人一樣的啊。”

    戴菲菲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搖頭搖得非常的不自然。

    我問道:“你其實沒有這病,對吧?”

    戴菲菲咬咬嘴脣,說道:“我說了,我可能有。”

    我說道:“你是不是聽說人家有了這個病,然後來謊稱自己有這個病,找我來就醫?你的目的是什麼?”

    戴菲菲說:“你爲什麼要這麼懷疑我,那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她一副可憐慼慼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

    我說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着弄懂你。也許你只是真的很簡單,也許不簡單,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有病的樣子。這個我和你說過的。”

    戴菲菲問我道:“那你可以當我沒病,放我回去。”

    我奇怪道:“可是如果你謊稱有病來看我,完全可以說有抑鬱症什麼的,爲什麼要說這個,難道說,你是因爲認識她,知道她有這個病,你就隨便找了這麼一個病的藉口來找我?”

    戴菲菲看看我,一會兒後,她承認道:“我是認識她,我和她,關係還不錯。”

    我問:“那你剛纔爲什麼不說實話?”

    她說:“我怕。”

    我問:“怕什麼?”

    她說:“她殺了人,我怕我說和她關係可以,擔心你們把我和她打成了一夥。”

    我說:“呵呵,我們沒那麼白癡。那我問你,你根本沒病,那你幹嘛找了這麼一個藉口,來我這裏?”

    她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說:“說!”

    她說:“我,說了可能你會笑話我。”

    我說:“不會。”

    她說:“我聽說,心理諮詢師是男的,就想,過來看看,我的目的只是這樣的。在,監獄呆久了,沒有男人,這很可怕。慾望來了的時候,真要把我逼瘋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說道:“呵呵,不會,很正常,我之前遇到過幾個這樣的女囚,也是爲了想過來看看個男人。”

    她直接問:“那,你可以幫我嗎?”

    我說:“這個,這個,你當我是什麼,種豬嗎?”

    她說:“我給你錢。”

    我說:“靠。你當我是出來坐檯的嗎?”

    可是看着這個女子,我卻還是有些心動的。

    我舔了舔嘴脣,說道:“其實這個忙,如果是漂亮的女人,我還是挺想幫的。”

    她問:“是嗎?”

    我說:“對,但我很擔心。”

    她問:“擔心什麼?”

    我說:“有些人會害我,擔心我和她做了什麼,她會喊着我非禮她什麼的。”

    她說:“那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我說:“你也說過,人是看表面看不出來心裏想什麼的。”

    她說:“你可以不信吧,可我是,真的想,原諒我這麼直接,我是好多年沒有了這樣的生活。”

    我說:“好!那就相信你!”

    因爲我有點忍不住,守不住自己,她太有誘惑力。

    我走了過去,把門反鎖好。

    有套的這個辦公室。

    那就動了她吧,既然你想要,我沒道理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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