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芬蘭芳一席話,這邊兩桌人都在喊着支持的口號,這邊兩桌人,跟着我們的,基本都是有情有義,孝順,善良的。

    那邊剛加進來的姐妹羣,有幾個的心,就沒那麼合了。

    自己姐妹羣都反對,何況是監區還那麼多的同事們了,而且還有幾個隊長,她們不知道什麼意見,肯定大多是反對的。

    路漫漫其修遠兮。

    我看着那邊那桌人不爽的樣子,在沉默。

    她們不敢爆發出來。

    不敢表達心中不滿。

    不好意思鬧出來,但我估計,會有那麼幾個,不甘心的,會鬧事的,鬧就鬧吧,到時候再說。

    沉默中,那幫人還是爆發了不滿:“可是憑什麼別的監區都在分,爲什麼我們不分?說違法?誰不違法啊?她們違法就不怕,到時查下來也不會先查我們!說什麼良心,狗屁良心了,都這麼做了這麼多年了!爲什麼到了你這裏就說不做了?”

    有人應和道:“對啊!說不做就不做了!那我們每個月拿那點死工資,怎麼活?”

    有人跟着喊:“那不如去別的監區,在這裏清水監區,我們耗不起!”

    徐男說道:“想申請離開的,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每個想調的人都能調的走!”

    剛纔那三個叫囂抵抗最兇的,直接站起來了:“那我們三個先調走!”

    徐男說:“可以。”

    她們三人說道:“謝謝張隊長請喫飯,謝謝監區長和姐妹們這麼久以來對我們的照顧,可我們來這裏,目的是爲了錢,道不同不相爲謀,抱歉。再見。”

    說着,她們離去了。

    她們離去後,又有兩人站了起來,然後說道:“監區長,我們也請求調走。”

    徐男說:“好,沈月,把她們名字記下來!優先讓她們調走,還有,你們調走的,寫個申請報告!”

    兩人對徐男鞠躬,然後說再見離去。

    我點了一支菸。

    包廂裏,沉默,還是沉默。

    又有人站了起來,還是我們這桌的,我一看,完了,是魏璐。

    我沒說什麼。

    徐男一看,臉上寫滿了失望。

    魏璐說道:“我,我去洗手間。”

    還好,還好,我鬆了口氣。

    還好魏璐不是要調走的。

    沉默,一直沉默到魏璐回來。

    然後,魏璐坐下後,徐男站了起來,說道:“如果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說,我知道,這樣的決定,讓大家心裏不會很舒服。”

    蘭芳說道:“我們還好,我一直認爲這樣做不好,不過,別人就很難說了,特別是其他的同事。我們要怎麼和她們說。”

    徐男說:“先說明白道理,我們不會再分女囚的財物,而我們改用賣煙賣酒這些方式來賺錢分錢。如果她們願意跟着,就跟着,不願意可以調走。”

    有人說道:“可是調走也調走不了那麼多。”

    徐男說:“那隻能優先一批人調走吧。其他的,就讓她們鬧吧!”

    魏璐問:“就是這個,如果她們鬧,我們怎麼辦?她們比我們人數多很多!”

    我說:“防暴隊幹嘛用?”

    魏璐她們也都知道我和朱麗花的關係好,沒說什麼了。

    有人說:“可如果她們在工作上不配合呢,動手腳呢?”

    徐男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有什麼問題!”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

    徐男長吁一口氣,說道:“首先,我要先道歉,給我們的姐妹們,道個歉,對不起。”

    魏璐等人急忙問:“監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徐男說道:“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姐妹,最好的兄弟,正因爲你們那麼支持我,我才能走到了這一步。可是我上來後,我卻沒有帶着你們發財,反而是讓你們更窮了。”

    魏璐有些鬱悶說道:“兄弟,你還是大大咧咧的直來直去的草泥馬草他嗎的說話我們聽着習慣一點。你這麼講話,我感覺,你都當我們是陌生人了!”

    徐男問:“有嗎?”

    魏璐說:“是,就是感覺很陌生,你太客氣了。”

    衆姐妹都這麼表態。

    徐男說:“靠!好,既然這麼說,我就直白一點,他媽的,誰定的這破規矩,要吸人血,要這麼對付女囚?我就廢了這條規矩,掙錢的方式有很多種,非要走這條路嗎!這麼做,是違法,也對不起我自己良心,我廢除,謝謝你們繼續的支持。還是剛纔那句話,想跟着的,繼續跟着,不想跟的,我優先安排我們姐妹調走!”

    蘭芬和蘭芳站起來:“我們跟着!”

    沈月站了起來:“我也是!”

    我們這桌人都站了起來,還有沒走的人,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然後,舉杯乾杯。

    喝了個人仰馬翻。

    那晚我不知道怎麼回去的,沈月後來對我說,說我直接進去洗手間,就在洗手間外面方便。

    洗手間沒有男女之分,但是那個洗手間有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而我,直接就是在隔間外面嘩啦啦,好多我們的女孩子過來急忙都站在外面,不敢進去了。

    而我上完了洗手間,就醉醺醺的,走s蛇形路線回去宿舍,招呼都不打,蛇形路線,從這邊,晃盪到那邊,然後,又從那邊,晃盪到這邊,暈乎乎的回去睡了。

    反正我醒來後,喝了很多水上了好幾次衛生間。

    去上班的時候,還是暈乎乎的。

    沈月突然推開辦公室的門,我還在喝水,沈月報告道:“不好了!”

    我說:“說,怎麼了?”

    沈月說道:“壞事了,她們開始鬧了!”

    我說:“鬧什麼?”

    沈月說:“今天沒分錢,說以後都不能分錢了,她們就鬧了!”

    我說:“靠,鬧事!去看看!徐男呢?”

    沈月說:“她去開會還沒回來。”

    沈月帶着我過去,就在我們監區的徐男辦公室前,堵了近百人,監區的同事們開鬧了。

    我過去後,她們喊道:“張隊長,你和監區長一起不讓以後分錢了是不是!”

    我說:“對,這事兒,的確是我們商量過了!“

    有個中年女的跳出來,罵道:“有你們這麼做領導的嗎!一上來就把我們唯一的一點甜頭都抹去了!不分錢,以後我們靠什麼活着?靠什麼生存!”

    我說:“監獄,單位,招你們進來,難道不發工資了?”

    那個女的破着喉嚨罵:“就這點死破工資!每天喫白米飯都喫不起啊!”

    我說:“別這麼講得那麼難聽,一個月幾千塊錢,你倒是每天喫幾百斤白米飯啊!”

    她叉着腰:“我不管!你們如果不分錢,我們就鬧!逼着你們分錢!”

    衆人也吵吵嚷嚷起來,什麼別的監區可以,爲什麼我們監區要這樣之類的。

    我對沈月輕輕說道:“叫防暴隊朱隊長來。”

    沈月走了。

    衆人圍着我,說道:“今天不分錢,我們就不幹活,不走了!”

    我說:“可以,那就當你們曠工,扣工資!”

    衆人罵道:“你敢!你小子剛進來沒一年,就開始騎在我們頭上了,這些我們都沒說什麼,你還敢剝削我們的福利!”

    我呵呵一笑,說:“他媽的,剝削女囚的東西,財物,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福利!”

    衆人說道:“那你想辦法擠出來從哪裏擠出來給我們啊!你可以不剝削她們,那你倒是給我們每天那麼多錢,我們不鬧啊!”

    我說道:“我們可以賣煙賣酒什麼的,雖然監獄禁止,但這些,你們懂的,也可以分到一些錢,雖然沒那麼多。”

    那個最厲害的中年女子破口大罵:“那點錢還不到分的每天的一半,我們不要!”

    衆人跟着喊:“對,我們不要!”

    我說:“可以,不要就不要!我們走,回去繼續上班!她們不要,她們鬧,鬧吧!隨便你們,全都曠工處理!”

    她們圍住我們,不讓我們走:“今天不給一個說法,誰都別想走!”

    我說:“行,不走,我們就強行走!”

    她們喊道:“堵住她們!”

    她們人多,一下子堵住了兩邊的過道路口,然後,我們這些人,被死死圍着了。

    我說:“不給出去是吧?那就強行衝出去!”

    然後,我帶着人強行衝出去,這下子,可真的打起來了,一下子鬧成了一片。

    她們人多,佔優勢,我沒想到的是,她們來鬧之前,竟然準備了電棍,一個一個拿出電棍直接就打了,不計較後果了,我措手不及,被那個中年女子敲了幾下,我抱着頭的時候,防暴隊一羣人突然到了,然後有人幫我解圍,對着那中年潑辣女子直接就幾個棍子下去,那個女的當即倒在地上抱着狗頭,疼得哭爹喊娘。

    我靠,輪到我反擊了,我直接對她踹了幾腳,她一下子哭得稀里嘩啦。

    原來那麼兇悍,不過如此。

    我擡頭看,救我的人,是蔣青青啊。

    她看了看我,然後說:“你們怎麼打起來了啊?”

    我說:“先不要問那麼多,幫我們打那些人再說!”

    蔣青青看着我們一羣穿着同樣衣服的人,懵了:“誰是那些人?”

    我說:“好吧好吧,你幫我們把她們分開就可以了!”

    蔣青青一揮手,然後讓防暴隊的一起,把所有人都分開。

    這時候,朱麗花也到了,站在那一頭,冷冷看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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