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我一直在想,到底那個女的是不是薛明媚。

    沒理由這麼巧啊。

    薛姐?

    明媚美容店?

    而且那背影,真的就是她了。

    應該是她。

    可是她爲什麼不認我呢。

    是不想見我了嗎。

    但那店的老闆娘,和註冊的名字,卻又爲何不是薛明媚呢。

    不行,我要去等着,守着,看那個女的,到底是不是她。

    第二天,下班後,我馬上出去,然後讓陳遜帶上十幾個人,三輛車子,去了環城明媚美容店的對面。

    我等。

    通知了王達,王達也來了。

    大家在車上等着。

    可是,一直等到她們十點鐘關門,都沒見到薛明媚來。

    媽的,我也沒有薛明媚的照片,也不可能讓陳遜找人來這裏盯着,鬱悶。

    等不到,沒辦法。

    又來。

    我只能自己來了,結果連來了四天,都見不着人,我心灰意冷了。

    難道真的不是她。

    然後,我去了王達那邊,王達對面,果然有一家明媚美容店,應該是連鎖的,和環城的那個一模一樣,而且,裝修好了,還蓋着紅布,沒開張,這些天還沒開張。

    王達的傷好了一些,鬱悶的問我這事怎麼辦。

    我說,人都等不到了,想報仇都報仇不了,還能怎麼辦。

    王達說:“那我只能認打了?白白被打了?”

    我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急。”

    王達說:“靠。”

    王達扔給了我一包煙,我一看,上百塊錢的煙,我說道:“老闆好大方。”

    我環視了他辦公室一圈,挺好,雖然說,不可能一夜間就能致富,但這麼做下去,發展下去,也挺不錯的。

    王達說道:“想不到現在你還成了黑社會的老大。”

    我說:“你可別亂說,是我朋友是黑社會的老大,我不過是他的好兄弟。”

    王達說:“你少來。”

    我說:“好吧,其實,我是他們的大腦,替他們出一些主意的狗頭軍師。”

    王達說:“在我面前,你都不老實。”

    我說:“行了行了,反正就是這意思,以後有人欺負你,報我的名字也是沒用的,不過呢,幫你報一點小仇,還是不難的。”

    王達說:“媽的,你小子可別混這個混着混着混出事了。”

    我說:“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王達問我:“搞這個你是不是賺了很多錢,很多什麼項目的你都有份?”

    我說:“哪有,表面看着什麼都有份,實際上,我也替人做事,我不拿什麼錢,真的。我走進去這個幫派中,其實也是爲了自保,我得罪了不少實力強大的敵人,如果沒有他們這些靠山,我早就被撕爛了。”

    王達問:“這麼說,你還是被逼的?”

    我說:“本來就是他媽的被逼的。你以爲我想呢,加入了,不知道哪天死,不加入,早就死了。”

    王達說:“好吧。那你現在怎麼打算,是想着富貴險中求了?”

    我說:“求個屁,只想着不被人弄死,還有,把那些該死的人都弄死。”

    王達說:“好理想。這麼說的話,你現在在後街,沙鎮那邊,是老大中的老大了?那些地盤,都歸你管了。”

    我說:“管個屁,你想多了。后街我還沒算說得上話,而沙鎮,那裏是黑衣幫的地盤,送貨過去你小心點,別得罪那幫人,否則連你都被人打死了。”

    王達問我:“什麼黑衣幫,你那幫不是黑衣幫嗎。黑衣幫不是都管着那裏嗎。”

    我說:“好吧,我解釋給你聽,黑衣幫以前是一個幫派,後來,手下叛逃老大,自立幫派,老大被趕出沙鎮,到了后街,就是兩個黑衣幫對立了。”

    王達說:“好複雜。那你現在是其中一個黑衣幫的老大?”

    我說:“老大不是我,我是一個狗頭軍師。老大是那女的,彩姐,你懂吧。”

    王達說:“然後呢。”

    我說:“然後兩邊對抗,他們想弄死我們吞併我們,我們也想吞了他們,大家目前僵持下去,不知道誰被誰吞了。”

    王達說:“你不是說你還認識西城幫的嗎,那裏那麼大的地盤,那麼多人,怎麼幫不到你呢。”

    我說:“你以爲沙鎮的黑衣幫好對付呢。靠,他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們和他們打過幾次大規模的架,大家互有勝負,反正現在,就只能先這樣子。”

    王達說:“沒想到啊,張帆,現在可威風了啊,黑衣幫的扛把子!這讓我想到了上海灘,許文強,古惑仔,浩南哥。”

    我說:“艹你。滾。”

    週末,今天沒上班,中午,我過去美味大飯店,去喫飯,吃了飯,打算找誰陪我去晃盪一圈。

    我打算找梁語文陪我去玩。

    梁語文也是休息,給她打了電話,約她去郊區坐船。

    她同意了,說一會兒就過來。

    掛了電話,我喫着東西。

    有人走到了我面前,然後坐下來。

    是陳遜。

    我問道:“喫過了嗎。”

    陳遜點點頭。

    我哦了一聲。

    陳遜對我說道:“我們后街,也有明媚美容店。”

    我一愣,然後擡起頭,問陳遜:“也有?在哪。”

    陳遜說:“在橋頭那邊,就是明珠酒店對面,以前東趣酒吧的樓下。”

    我問:“東趣酒吧,靠,東趣酒吧還在開嗎。”

    陳遜說:“跑路了,不跑會被黑明珠整死。”

    我說:“樓下居然有明珠酒店?哦不是,明媚美容店。奇怪了啊。”

    陳遜說:“對,昨天晚上我們路過剛看到,剛裝修好。”

    我說:“這明媚美容連鎖店,怎麼以前沒聽過,現在突然一下子好像到處都有啊。”

    陳遜說:“也可能以前我們沒有注意到,就像沒注意過一款車子,但注意的時候,整條街都有很多。”

    我說:“還沒開張?”

    陳遜說:“還沒有。”

    我說:“好的。”

    陳遜遲疑一會兒後問:“那,要不要讓竹筏他們去收錢?”

    我問:“收什麼錢。”

    陳遜說:“保護費。”

    我呵呵一笑,說:“收唄。幹嘛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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