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馬上往外跑。

    然後,後面的服務員喊道:“他還沒買單,那個跑出去的,攔住他!他沒買單。”

    我在往外跑的時候,那個服務員又拿着對講機喊了一遍。

    我剛出門口,一個保安冷不防的一腳絆倒了我,然後按着我:“逃單!”

    我說道:“我沒有逃單,你放開我。”

    保安問:“你買單了嗎!”

    我說:“我現在買,現在買。”

    接着,服務員拿來了單,我翻遍了口袋,錢卻不夠,只好給黑明珠打了電話,告訴了黑明珠我有急事去處理,身上錢沒帶夠,讓她幫我來買單。

    黑明珠問道:“你沒帶錢你也來喝酒?”

    我說:“好了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好嗎,幫我先買單,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黑明珠掛了電話,然後她給值班經理打了電話,值班經理過來,才讓他們放了我。

    我馬上如離弦之箭,往下衝。

    跑到了下面,然後過了馬路對面,找到了陳遜,陳遜指給我看。

    果然,那裏那部車子,就是我所找的車子。

    可是,那個店並沒有開門啊。

    美容店沒開門。

    剛纔在明珠酒吧那邊見到的那個像極了薛明媚的長髮女子,應該和上次見的,就是同一個人,就是坐着這部車子的女子。

    可是,爲什麼是長髮的呢?

    搞不懂。

    美容店沒開門,她從酒吧出來,車子在這裏,她會去哪裏。

    我說道:“在這裏等一會吧。”

    陳遜問:“要不要叫人過來守着。”

    我想了想,我們自己等,那要等好久,而且不知道等到幾時,乾脆叫人來看着。

    我說:“叫來吧,但是要隱蔽一些,不要像上次一樣被發現了還被打。”

    陳遜說:“好。”

    他叫人過來,等手下過來後,在對面那裏,盯着,好幾個人,在不同的方位躲好了,有的在便利店門口,有的在花壇這邊。

    我說道:“走吧。把我也拉回去吧。”

    陳遜開車,原本要回去的。

    可是,車子徐徐往前開的時候,我看到,東趣酒吧上面的玻璃,那大片大片的玻璃上,透着微微的光出來。

    東趣酒吧開門了?

    我說道:“先等會兒。停車。”

    陳遜停了車,問:“怎麼了呢。”

    我說:“東趣酒吧開門了?”

    陳遜說:“沒開啊。沒有開門。你看,這下面的招牌燈,上去樓道的燈,都沒有亮着,而且,他們也沒叫人過來守着,哪敢開。”

    我指着東趣酒吧上面的玻璃,說道:“你看,上面那裏,亮着燈的。”

    陳遜看上去,說道:“沒有啊。”

    我說:“那燈光看進去,比較暗,因爲玻璃是茶色玻璃,那裏是他們酒吧的大廳了吧。”

    陳遜說:“是那裏。哦哦,看到了,還有彩燈劃過玻璃上。”

    看到有彩燈閃過玻璃上。

    我說道:“開門了!”

    陳遜說:“沒開,但不知道有什麼人進去了。”

    我突然想,可能就是像極了薛明媚的這女子在上面。

    我說道:“上去!”

    陳遜說:“就我們兩嗎。”

    我說:“太危險,叫人。”

    陳遜說:“他們應該也沒什麼人,把幾個守着這裏的手下叫過來上去就行了。我讓他們身上帶着伸縮棍,一個能打幾個,不怕的。”

    我說:“叫過來。”

    陳遜把埋伏的他們幾個叫過來,然後他們過來後,我和陳遜下車,一起上去。

    明媚美容店的這邊一側,就有很寬的樓梯上去東趣酒吧。

    樓梯沒有開彩燈,沒有開琉璃的樓梯燈,只有開了一盞黃色的路燈。

    我們走上去。

    到了酒吧門口,看着門口,是反鎖了裏面,可透過大門口的多彩玻璃上往裏面看,裏面是有人的。

    陳遜問我怎麼辦,進不去。

    我說道:“撞,大不了賠錢!”

    陳遜對手下示意撞門,手下退後,飛踹一腳,把門踢開了,那後面的門鎖直接都爛了。

    太暴力,太有力量了。

    門被踹開後,我們馬上闖進去。

    裏面坐着的那桌人,就是那個長髮像薛明媚的女子,前面是兩個男子,都驚訝的看着這裏。

    真的像,可能就是薛明媚,她看了看,然後扭頭過去,背對着我們,端着酒杯喝酒。

    她四周的那些打手們,保鏢們,馬上朝我們衝了過來。

    陳遜和幾個手下拉出伸縮棍,上去沒幾下,就把他們打趴在地。

    那兩個那女子面前的兩男子,看衣服打扮,是比這幾個打手高級一些的角色,看自己的人被打翻,馬上跳過來衝過來,和陳遜他們纏打在一起,他們兩人也是練過的,和陳遜幾人打,完全沒有處於下風。

    只聽到那女子清脆的聲音道:“都住手吧,讓他們過來。”

    這聲音,媽的,不是薛明媚又是誰!

    兩個手下馬上住手,我對陳遜他們道:“都住手!”

    陳遜等人也住手了。

    我馬上疾步走到她跟前,然後低下頭看着她,仔細的看着她。

    化了妝,塗了眼影,口紅,淡妝,睫毛也弄了很長,長髮飄飄,撫媚極致,不變的是她整張臉給人的感覺陽光明媚。

    這不是薛明媚又是誰。

    找了那麼多天,懷疑了那麼久,她一直躲着我,我一直找她,這個我說像薛明媚的女子,就真的是薛明媚。

    頓時間,百感交集,我伸出手,然後,我一拍桌子指着她,千言萬語化爲一句話:“你什麼意思!”

    薛明媚看着我,然後,優雅的捏着酒杯,喝了一杯酒。

    她又看看我,看她的意思,並沒有打算讓我陪喝酒的意思。

    我又問道:“你說,你什麼意思!”

    薛明媚還是沒說話。

    看見我對她吼,那兩個她手下馬上疾步走過來,然後,一把扯着我,要把我扔出去,陳遜他們馬上衝過來。

    薛明媚對她的人說道:“退下!”

    兩人放了手,陳遜等人也站住了。

    薛明媚冷冷的看着我,那表情,冷到了極致,這和在監獄裏見的她,完全是不同一人的。

    我問道:“出來的時候,也不打個招呼,出來了以後,玩失蹤了,故意躲着我,你什麼意思!”

    我自己拿了個杯子,拿了酒,倒下去,喝了一口。

    純洋酒,太烈,味道也怪,嗆得我差點咳嗽。

    我壓住了咳嗽。

    薛明媚從她包裏拿了一包女人煙,點了一支,問我道:“跟你打什麼招呼,爲什麼要打招呼。”

    我問道:“難道,我們就不是朋友?”

    薛明媚說:“是嗎。我們是朋友嗎。”

    我說:“呵呵,是吧,看來,你在監獄裏,早就把外面的路鋪好了,出來了後,就直接飛黃騰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烏鴉變鳳凰後,我算什麼朋友,我不會再是你朋友了。”

    薛明媚說:“是這樣。”

    我說:“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薛明媚平淡的說:“我就是這樣的人,讓你看穿了。”

    我問道:“爲什麼躲着我。”

    薛明媚說:“我飛黃騰達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跟你做什麼朋友。你以爲你在監獄裏對我好,我就會報恩,你錯了,我不會的。”

    我說道:“不可能!你不是那樣子的人。難道說,在監獄裏,你跟我那麼好,都是假的?你還救我。”

    薛明媚說:“是,都是假的,在監獄裏,我爲了生存下去,爲了活得更好,爲了讓自己過得順一點,對你好,都是假的。我救你,是因爲你也救了我,幫過我,我們之間,誰也不欠着誰。出來了,我把以前的事情,都拋棄,回憶,都扔了,我是一個無情的人。對你的好,也只是一種手段,和你好,是因爲,裏面沒有男人。”

    我一拍桌子:“你亂扯!你怎麼變這樣?不可能。薛明媚,你怎麼了啊。是不是有人要挾你,逼着你?”

    薛明媚微微吐出煙霧,說道:“該說的,都說了,我正和我的朋友喝酒聊天,麻煩你離開。這裏是我的酒吧。”

    我環顧四周一圈,這酒吧,搞得也很有特色,怪不得開業的那幾天晚上,陳遜說生意也很火爆,雖然走的是中低端路線,但吸引到的不少的客人來,她這裏,也是用了心的經營。

    可爲什麼偏偏要來我們這裏插旗,搶地盤。

    我問道:“是你開的?”

    薛明媚說:“從前面那個被你們趕走的老闆手中,盤下來的。”

    我說:“你知道那個老闆,是被我們趕走的?”

    薛明媚輕蔑一笑,說:“很驚訝嗎。”

    我說:“你知道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我罩着,你還來搞我們。你是環城幫的人,對嗎,對嗎,對嗎!”

    我連問三遍。

    薛明媚輕輕點頭:“對。”

    我問:“爲什麼!”

    薛明媚說:“人總要生存,我需要生存。”

    我說:“可是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和誰搶,我都可以理解,可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薛明媚說:“你是什麼人?你又是我什麼人。”

    我說:“真的要把以前的情誼,全都拋棄了嗎。”

    薛明媚說道:“在裏面,有情誼,出來了,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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