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去找李姍娜,李姍娜倒是先找了我。

    她派人來,通知我過去她那裏一趟。

    我沒事做,就過去了。

    心裏撲通撲通的,覺得是不是會發生一些什麼。

    去了她那裏後,我上樓,進去,坐下,她給我端茶倒水,像平時一樣。

    如果李姍娜也能有一天,如薛明媚這樣的出去了,那麼,她會不會還待見我,如果我去找她,估計就是她僕人給我倒水端茶了。

    我說:“謝謝,你找我什麼事呢。”

    李姍娜看看外面大太陽說:“天氣挺熱的。”

    我說:“對啊,的確是太熱了,熱死人了這兩天。”

    李姍娜說道:“嗯,太熱也不好,不舒服。”

    我說:“今天沒排練嗎。”

    李姍娜說道:“今天休息。”

    我喝着茶水,問:“你找我什麼事呢。”

    李姍娜對我說道:“我讓外面的我朋友,給你打了八萬,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和幫助。”

    我說:“你別這麼客氣啊,你那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的了,這都舉手之勞。”

    李姍娜說:“你收下吧,你不收下,我都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辦事。”

    我說:“辦事?辦什麼事。”

    李姍娜說:“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我說:“你說吧。”

    李姍娜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楞了一下,說:“你,你生日?”

    李姍娜說:“對。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生日蛋糕過來,還有一根蠟燭,蛋糕很小就好了,一點喫的,你陪我過。”

    我說:“這,在這裏?”

    李姍娜點了點頭。

    我說:“那我一會兒就去辦。”

    蛋糕跟飯店那邊的要,蠟燭也可以,小蛋糕就行,喫的也可以拿到,酒水也可以弄到一點,不過挺危險,要是被發現,我可要被處理。

    這事兒,要小心一點。

    我讓沈月和蘭芬去辦了,然後,傍晚下班後,等到天色稍暗一些,我過去了李姍娜那裏,讓蘭芬和沈月在下面看着,有什麼人來查,或是什麼動靜,就通知我,然後我馬上把蛋糕啊喫的什麼的銷燬了。

    上樓後,我敲門進去,把蛋糕,喫的,喝的,放在桌子上。

    李姍娜高興的對我說道:“謝謝你。”

    我說:“不客氣了。把打包的喫的打開吧,不然等下涼了不好吃了。”

    李姍娜打開了喫的,放好了,幾盤小菜。

    我打開酒,說:“喝點小酒,來。”

    倒下去酒杯,敬她:“祝你生日快樂。”

    李姍娜說道:“謝謝。”

    她和我乾杯。

    然後,我說道:“想送你生日禮物的,可是在這裏,很不方便,就沒有送,真是不好意思。”

    李姍娜說道:“你陪着我過,還給我帶來這麼多東西,我已經很高興了,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個生日沒過了。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次生日。”

    我說:“高興就好。來,喝酒。”

    喝了幾杯後,我問道:“其實一直很想知道,爲什麼你會進來這裏的。”

    李姍娜說:“很複雜,我也不想說。”

    我說:“我知道複雜,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想說,這進來的原因,每個女囚有各自的不同,都是不堪回首的。”

    李姍娜說:“那我和你說一點吧。”

    我說:“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不說,沒關係。”

    李姍娜說道:“沒事,說一點。”

    我說:“好啊。”

    我一直都很想很想知道。

    李姍娜說道:“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應酬的事情嗎。”

    我說:“我記得啊,難道是你不去應酬,得罪了別人啊。”

    李姍娜說:“不是的,是說,應酬如果去了這邊的,卻不去那邊的,就得罪了人。”

    我點點頭,說:“是這樣。”

    李姍娜說:“我跟了一個人,卻不跟另外一個,就得罪了人。”

    我往前傾,問:“什麼你跟了一個人,卻不跟另外一個人?”

    李姍娜說:“我和一個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不和另外那個追求我的人在一起,得罪了追我的。”

    我說:“這樣子嗎?你是因爲得罪人,被害進來了嗎。”

    李姍娜說道:“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三言兩語也說不完。我喜歡的人,位居高職,高官,他有家室,在一次演出,我認識了他,他成熟,穩重,大方,睿智,風度翩翩,在那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個男人該有的優點,全有了,一個男人所追求到的東西,他在四十多歲的那時候,也全都有了。我明知道他有家室,但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不道德,可無法控制自己,而他,開始是抗拒,拒絕,我找他很多次,他心也軟,後來漸漸的,也走得很近了。這一切,都被追求我的另外一個人,也是個很有能力,有水平的男人,但這個人,心術不正,爲人不正派。我承認我和我的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可我們不會像那個人一樣。我的他被追我的他拿到了把柄,包括我和他在一起,包括他自己自身有些錯,就被整了,而我,也被整了。他到處散發我是高官情人,被查的消息,還有散發我是間諜,我掌握了太多高官見不得人的祕密等等消息,他還嫌不夠,把我往死裏整,沒人敢請我演出,我以前得罪過的人,拒絕過應酬的,開始查我,他也指使人來查我。這裏面,有太多我自己都說不得的東西,一直進到這裏來,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犯下什麼錯。”

    我看着她,我自己也聽不太懂,我說:“我聽得有些稀裏糊塗的,你跟的人是誰,你得罪的人是誰。”

    李姍娜說:“我跟的人是一個高官,我得罪的人,開始是小官,後來整倒了我跟的人後,做了高官,然後整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就是我的下場。”

    我說:“做人也挺難,”

    李姍娜說道:“我得罪的人,又豈止是這一個人而已,還有很多個,還有很多事,很多想說也不知道怎麼說的事。我知道着太多的事,其中一件事就可以會把我害死,因爲應酬。”

    我說:“那麼嚴重。”

    李姍娜說:“他們沒有把我殺了,已經是網開一面,如果我到處說,恐怕我現在已經不在世上。把一個人殺死,從這世界上抹去,消無聲息的失蹤,對他們來說,那是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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