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和王達喝了不多,和這傢伙喝酒沒什麼興致了。

    第二天休息,暈暈沉沉睡到了中午,吃了東西暈暈沉沉睡到了下午。

    一直到手機響起來。

    李欣聯繫了我了,說美順已經醒來了。

    我急忙的過去了監獄醫院。

    美順果然已經醒來了,只是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輸液着。

    我提着水果籃,進去了病房後,放在了她的牀頭。

    美順看了看我,說道:“謝謝。”

    我坐了下來,問道:“感覺怎麼樣。”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怎麼樣。”

    我問道:“痛吧。”

    她說道:“還以爲死了,死了倒好了。”

    我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她說道:“死了,就是解脫了。”

    我說道:“要是你這麼說的話,不想活着也容易,自殺就行了。”

    美順說道:“懦弱者才自殺。我沒那麼窩囊。”

    我說道:“那你都不想活了。”

    美順說道:“我的未來還很長,但是太長了,在監獄的時間太長,想到就絕望。”

    對於一個人來說,青春都是最美好的時光,而讓一個人,在監獄裏荒度過最年輕最好的青春時光,多麼的殘酷。

    進去監獄裏,別說一年,就是一個月,都讓人感到度日如年,而對於她來說,十幾年的刑期,那是多麼的漫長,漫長到令人絕望。

    我說道:“堅強的活下去吧,爲了家人,爲了自己。”

    美順說道:“不用安慰我,我不會自殺的。”

    我說道:“弱者才自殺,對吧。”

    美順說道:“謝謝你來看我,她們都很擔心我吧。”

    我說道:“的確很擔心你,高曉寧,牧羊犬,還有你監室的姐妹們,愛你的人們。”

    美順說道:“替我過去轉告她們,我沒事,活得好好的,很快就回去和她們並肩戰鬥。”

    我說道:“會的。能告訴我,是誰幹的嗎。”

    她說道:“萬秀的人。”

    我問道:“萬秀的人?什麼萬秀的人?”

    她說道:“打手幫。你應該不清楚我們d監區的派別鬥爭吧。”

    我說道:“清楚。都很清楚。因爲凌隊長都和我說了。”

    她說道:“你清楚的話,我不用和你說的那麼困難了。”

    我問道:“萬秀,是打手幫的老大,是嗎。”

    她說道:“對。”

    我問道:“聽說她們一向和你們不合羣,井水不犯河水,她們過她們自己的小日子,區區二三十人,對吧。”

    她說道:“她們一個一個的都是打架的精英,隨便挑出一個,都能打我們的人幾個。萬秀更是一個高手,深不可測。”

    我問:“你們和她們打過架嗎。”

    她說道:“沒打過。”

    我問:“單挑過嗎。”

    她說道:“沒有。”

    我問道:“那你又知道她能打。”

    她說道:“她們最輝煌的戰績,就是萬秀帶着五個人打海洋的五十多個,打贏了,而且還是海洋親自上陣的情況下。”

    我說道:“那麼強悍。一個打十個。”

    她說道:“是,一個打十個。厲害嗎。”

    我說道:“真的夠厲害。不過,爲什麼她們會對你動手。”

    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去洗手間走出來,有人從後面突然拿了一把錐子捅我,我轉身和她打在了一起,是一個蒙面的人,可是旁邊又出來兩個蒙面的人,很能打。三個人手上都拿着錐子,我就是這麼被刺傷的,打鬥中,我發現她們其中一個衣服袖子撕爛了,手臂上刻着一個7,左手手臂上。”

    我問道:“刻着一個7,就能斷定是打手幫的人?”

    她說道:“打手幫的萬秀,是個亡命之徒,在外面就有自己的幫派,犯大事進來了後,和她的幾個姐妹成立打手幫,發展能打的人還有在外面就和她們有關係的女囚,做她們的手下。萬秀左手臂上是一個1字,然後第二個加入的,是2字,就這麼排下去。左手手臂,不會錯的。”

    我問道:“這在監獄,怎麼刻上去的?”

    她說道:“這還不簡單,弄一些墨汁,用針刺出血,滴墨汁下去。”

    我說道:“那既然打手幫那麼厲害,爲什麼不稱霸稱王。”

    她說道:“她們對於監獄的這些爭鬥不感興趣,只要別人不惹到她們就行了,她們在外面有生意,在監獄裏,遙控着外面的生意,一些酒吧,小姐,賭博這一類生意。”

    我說道:“這個城市幾乎絕跡了吧這些生意。”

    她說道:“是在xx市。”

    我說道:“好吧,我懂了。”

    美順說道:“別人不惹她們還好,誰惹她們誰完蛋,她們讓手下拼死殺人。”

    我問道:“那你得罪了她什麼?”

    美順說道:“我不知道,我不清楚。還好我沒死,不然沒人知道了是她們對付我。一些獄警管教一定被她們收買了,不然她們不會下手下的那麼順利,你們根本沒查出來是誰做的吧。”

    我說道:“對啊。”

    美順惡狠狠說道:“萬秀!”

    我說道:“確定了?”

    美順說道:“萬秀。打手幫,七號!”

    我說道:“好的。”

    美順說道:“如果你回去,幫我和她們說我很好就行了,希望你不要跟她們說發生了的事,也不要說誰是兇手。”

    我問道:“爲什麼呢。”

    美順說道:“我想回去了,再解決。我不想她們去冒險,如果真的要報仇,需要想個萬全的計劃。”

    我說道:“什麼是萬全的計劃?”

    美順說道:“十分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我說道:“好吧。那我是一個指導員,你跟我說這些,你不怕。”

    美順說道:“我們死都不怕,告訴你又有什麼好怕的。在這裏關十幾二十年,比死了還難受。就是告訴了你了,你也攔不住,你們能攔得住一天兩天,攔不住一年,兩年,仇,我們肯定會報!”

    我說道:“好吧。你們比我們還囂張了。”

    美順說道:“我們要對付的也不是你們,對付的是我們女囚。”

    說着,她咳嗽了起來。

    我看着她,她挺難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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