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着班,無聊的看着窗外。

    壓抑。

    跟當時在d監區的時候一樣的壓抑。

    不,應該說,比在d監區的時候,還要壓抑,真的是太壓抑了。

    因爲現在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丁點的希望,這種狀況比在d監區要難得多。

    我還要每天時時刻刻防備着被人幹掉,太壓抑。

    有人喊道“又打架了啊!”

    我馬上轉身,看背面的那邊的窗戶,好多同事圍着看着好戲。

    我走了過去。

    放風場上,本來天氣好好的,藍藍的天空,放風場卻一大羣女囚打着架,一看過去,狒狒那壯碩的身形尤其出衆惹眼。

    她帶着一羣人,打另外一羣人。

    我看到另外的那羣人,又是白莎燕。

    白莎燕她們今天也出來放風,這狒狒一羣人一看,冤家路窄啊,那就相請不如偶遇,打一頓再說。

    她們衝過去,欺負白莎燕她們。

    狒狒的人雖然沒全到,只有四五分之一,可是還是比白莎燕這時候在場上的人多,白莎燕一小撮人,被狒狒她們追着打着。

    獄警們也司空見慣,大家嘻嘻哈哈看着笑着,這羣沒人情味的畜生。

    狒狒的人,追着白莎燕的人在放風場上到處跑,到處打。

    白莎燕的人到處躲,而白莎燕本人自己,迎着狒狒上去,頑強的開戰,幹架。

    不過很明顯,白莎燕自己完全不是狒狒的對手,白莎燕衝上去的時候,狒狒一巴掌拍過去,柔弱的白莎燕經不住這強烈的一巴掌,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地上。

    狒狒馬上張牙舞爪衝過去要踩白莎燕。

    這時候突然一羣人從另一側的角落衝了出來,其中一個朝着狒狒衝過去就踹開了正要踩白莎燕的狒狒。

    是墨姐。

    墨姐也在放風場的一角落放風,看狒狒這麼欺負白莎燕看不下去了,帶着自己的黑幫,衝了過來,加入了戰局。

    墨姐的人數還挺多,相比起此時的狒狒的人數,佔據了優勢,可能今天剛好是她們的人都出來放風了,而狒狒的人大多這時候在勞動。

    墨姐帶着自己的人加入戰局了之後,短短的一小會兒,形勢立馬扭轉,狒狒的人開始被白莎燕和墨姐的人追着打了。

    白莎燕和墨姐的人平日受夠了狒狒這幫人的屈辱毆打,這時候全都爆發出來了火山爆發一樣的怒氣,狠狠的化爲了暴力發泄在了狒狒的人身上,新仇舊怨,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狒狒大怒,對墨姐吼道“姓墨的你想死是嗎!”

    這聲音太大聲了,我們在辦公室上都聽到了。

    墨姐不和狒狒廢話,衝上去就打,白莎燕見狀,馬上也衝上去了。

    可是縱使是兩人對狒狒一人,也佔不到優勢,打了沒一小會兒,白莎燕就被狒狒一腳踹飛在地,然後狒狒一拳一拳砸在了墨姐的臉上頭上。

    墨姐死扛着,死死抓着狒狒的衣領不鬆手,但是臉上頭上還是不停的被打。

    白莎燕爬起來,又衝了過去,但是狒狒又是飛起一腳,踹在了白莎燕的胸口,白莎燕被踹倒在地。

    白莎燕實在太弱小,根本是不堪一擊。

    這讓我想到了高曉寧,可是高曉寧和白莎燕不同,高曉寧人瘦高,白莎燕瘦小,高曉寧抗打,而且還擊的力度也很大,速度也很快,就像她打黑熊,黑熊開始佔盡優勢,結果她還能爬起來幹掉黑熊,不過像高曉寧那樣的武學奇才,世間難遇啊。

    狒狒和墨姐依然扭打在一起,墨姐開始有些撐不住了。

    這時候,白莎燕爬了過去,死死的抱住了狒狒的一隻腳,狒狒擡起另外一隻腳,狂踩腳下的白莎燕,有的踢到她頭部,有的踢到她臉上,有的踢到她胸口。

    再這麼下去,白莎燕有可能被踢死。

    我急忙說道“進去把她們勸開吧!”

    有個同事冷漠的看着我,說道“勸開幹嘛。看戲多好。”

    我說道“會死人的!會出人命的!”

    她冷冷淡淡說道“你們以前的監區,難道沒有打架死人的嗎。”

    我說道“如果我們不去勸開,死了人,很麻煩。”

    她笑了笑,說道“不會的,哪有那麼容易死,最多重傷送去醫院。”

    我說道“那我們也要去勸開啊。”

    她說道“等她們打完再說。如果打不完,勸開了,回來還是要打。”

    真不是人說的話。

    我想要叫人過去解救,可是,我怎麼叫人啊?

    我叫誰跟我進去?我都沒有手下。

    以前在d監區,我去勸架的時候,至少有小凌若干手下,帶着二十來人進去勸架。

    可我現在手下一個都沒有。

    我自己進去的話,如果女囚們對付我,那我就是死在裏面了。

    如果我衝進去了,狒狒那幫人打贏了,或者是鄺薇她們把另外狒狒的人放進去,那我肯定被弄死在裏面。

    我咬咬牙,握緊拳頭,我忍住了。

    如果白莎燕被活活踩死,也只能這麼活活看着她被打死了。

    我能怎麼辦呢?

    白莎燕有些扛不住了,被狒狒這麼一腳一腳踹着。

    而另外的她們自己的手下,正在你追我趕,打得不亦樂乎,沒人理會老大之間的打鬥。

    和狒狒扯着的墨姐突然用力往前推,狒狒被推往後退,因爲她被抱住了一隻腳,退後退不了,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了。

    好!

    幹得好!

    我差點就鼓掌拍手起來了。

    白莎燕還是死死的抱着狒狒的腳,墨姐坐在了倒下的狒狒的身上,然後武松打老虎一樣,一拳一拳的砸在了狒狒的臉上。

    這下,輪到狒狒被打了!

    打得好啊。

    狒狒用力的反抗,可是她被白莎燕死死拖着,不能翻身,被墨姐狠狠揍了十幾拳後,她沒有了反抗的力氣,慢慢的弱了下去。

    這時候,一羣女獄警衝了進去放風場,鄺薇帶着人衝了進去,衝進去後,拿着警棍,讓手下們對着白莎燕和墨姐的人開打。

    被打的,都是白莎燕和墨姐的人。

    而鄺薇親自提着警棍,衝過去,站在了墨姐身後,掄起警棍對着墨姐頭上就砸下去。

    墨姐尖叫一聲,抱着頭縮成了一團,鄺薇掄起警棍,不停的朝墨姐身上招呼下去了。

    我馬上跑過去拿了警棍,下樓後,衝進去了放風場裏面,遠遠地跑過去,直接一腳踹飛了正在打墨姐的鄺薇。

    鄺薇被我踹飛後,足足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才爬了起來。

    我怒道“都不許動!”

    看到獄警們打女囚,我掄起警棍,衝過去“誰打人我打誰!”

    掄起警棍,對着打女囚的女獄警就開打。

    女獄警們都紛紛的,不敢動手了。

    鄺薇走過來“你幹什麼!你要發瘋了嗎。這些女囚在打人啊!你憑什麼打我。”

    我說道“我在勸架。都別打了!”

    鄺薇喊道“你爲什麼打我?”

    我說道“你這麼勸架,要把人打死的節奏嗎。她已經抱着頭投降了,你還這麼打!”

    鄺薇想對我動手,可是,她又不太敢,首先,她未必打得過我,其次,她也知道我有點背景,不敢直接動手。

    我說道“勸架勸開了,就別再那麼過分了好吧。”

    鄺薇喊道“把她們傷的,送醫務室,這件事,好好給我查!”

    這句話,就很明白了,傷了的當然送醫務室,但是好好查,就是專門查白莎燕和墨姐了,肯定不會查狒狒。

    但我管不了那麼多,先去看看墨姐和白莎燕傷得怎麼樣了。

    我過去看白莎燕,滿臉血,還在死死抱着狒狒的腳,而狒狒也是滿臉的血。

    我喊道“白莎燕,白莎燕!”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我,鬆開了狒狒的腳。

    狒狒一動不動,死了嗎?

    我問道“白莎燕,你沒事吧!”

    白莎燕說道“我,我沒事。”

    氣息很弱。

    不過聽起來,應該沒事。

    而狒狒,直接被七八個人擡起來,送去醫務室。

    然後我準備過去看墨姐,但是墨姐自己站了起來,她受傷比較輕,走了過來後,她伸手給了白莎燕,白莎燕握住了她的手,墨姐蹲下去,扶起來了白莎燕,然後互相攙扶着去醫務室。

    受傷的人都送去醫務室。

    我過去幫着墨姐扶着白莎燕,走向醫務室。

    墨姐輕聲說道“剛纔想着要殺了她的!可是鄺薇進來了,如果再給我幾分鐘,我就能掐死她。”

    我說道“不行的。她們一直在看着,看到狒狒她們打贏的時候,她們不會管,你們死了她們都不管。可是看到狒狒被打,她們馬上衝了進去了。”

    墨姐說道“如果當時有什麼工具,有把刀什麼的,我一定能殺了她。”

    我說道“這傢伙的確該死了!”

    白莎燕弱弱的說道“我們可能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的確是如此,像今天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狒狒自恃人多,欺負白莎燕她們,沒想到墨姐突然帶着一羣人從角落殺出來幹掉狒狒她們。

    以後再也不可能有那麼好機會了。

    墨姐說道“不是以後沒有那麼好的機會,而是以後也不可能再有機會了,她們秋後算賬,會把我們往死裏整。”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