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來。

    薛明媚推着我起來的,很早,但是她必須要去忙了,而我也是要上班的。

    房間裏很暖和,我抱着她,不想動。

    薛明媚說道“起來了親。”

    我說道“親起不來了,不想起來了,想活活睡死。”

    薛明媚縮在我懷中,說道“那就死吧。”

    我笑了笑,說道“好吧,那就死吧。”

    薛明媚說道“走吧,起來喫早餐,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我問道“你要幹嘛,工作是吧。”

    薛明媚說道“黑明珠一會兒過來。今早有事。”

    我說道“起來吧。”

    兩人起來,然後一起去喫早餐,就在酒店的餐廳。

    不少客人也在用餐,儘管很早,但是不少客人起來了,吃了早餐忙各自的事情去。

    萬物如螻蟻,人生本寂寞。

    上班。

    離上次發生的監區裏羣毆事件過去了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監區裏靜得可以,我們和刀華的人井水不犯河水,表面相處,貌似相安無事。

    其實都知道暗流涌動,不知道哪天就又開始搞起來。

    白鈺找了我。

    我很慶幸,到了a監區後通過自己的蟄伏,頑強的躲過幾次陷阱之後,然後從a監區當中找到了自己的幫手。

    主要也是因爲刀華自己的原因,讓我以爲這鐵板一塊的利益集團實際上卻是有問題的一盤散沙,讓我找到了突破口之後,我才慢慢的打開了缺口。

    從譚可,到卓星,到白鈺,一個一個的收入麾下,現在我們的人發展到了八十個,雖然還是比刀華的人少,但是已經可以和刀華抗衡。

    因爲刀華的手下戰鬥力實在太渣,一個一個心懷鬼胎貪生怕死不能團結一致。

    其實這也就是因爲刀華自身凝聚力的問題,她自己身上有毛病,有嚴重缺點,導致手下不會一個一個的對她心悅誠服,爲她所用。

    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

    刀華沒有得民心的能力,卻想要佔據天下,遲早要翻船。

    白鈺找我談的事是刀華的手下今早在分錢的時候鬧翻了,鬧出了三幫人差點就在分錢的時候打了起來,一個指責一個拿的多,最後大家都指責刀華實在分的太多了,所以大家的怒火都集中在了刀華身上,一個一個罵刀華。這些事是白鈺的朋友,就是我們安插的眼線來告訴白鈺的。

    意料中的事,當時我就跟刀華說她遲早這麼下去會搞的衆叛親離,實際上早就衆叛親離了,大家只是不敢而已,現在有了我們和她們對抗,她們和刀華搞起來後也不怕沒退路,加入我們就是了。

    關於利益,如果分得不均衡,的確會出很大的問題。

    曾國藩在總結自己的勝利的時候,並不是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軍事才能和其他的本事,而軍隊也沒有很多的錢,但爲什麼能把手下們聚集成一塊鐵板,就是因爲賬目公開,他自己拿多少錢,公開給軍隊所有的人看,大家都對他服氣。

    曾經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每次收穫戰利品,他只拿十分之一,其他的都分給手下。手下自然拼死爲他賣命。

    但刀華就不行了,刀華自己無恥的拿了大頭不說,還偷偷摸摸的搞一些小動作,撈取一些本該屬於手下的錢。這種事一天兩天的大家不知道就沒什麼,但是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來,爆發出來了後,大家都知道刀華的無恥了,不僅是拿了大頭,還偷偷摸摸的吞手下的錢,還有一些零頭也吞了,盛怒之下,大家矛頭對準了刀華。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可以利用的好機會。

    白鈺也覺得可以利用。

    我說道“讓我們的眼線挑撥起來,讓她們鬧起來。”

    白鈺說道“我就是和她這麼說的。一幫人是刀華的人,一幫人是想要跳出來了,因爲不滿。另外一幫呢,觀戰,還不敢反刀華。她們現在還在吵呢。”

    我問“還在吵?那麼嚴重。”

    白鈺說道“對啊,在那邊,就是挨着監室樓和辦公樓後面的那塊小空地,她們在那裏分錢,吵着,吵了很久了。”

    我說道“有沒有一個地方讓我們偷偷的去看看。”

    白鈺說道“有。”

    我說道“快帶我去。”

    白鈺馬上帶着我上樓,然後在二樓的一處小房間的窗口,偷偷往下看。

    下面的那塊小空地,人頭攢動,四五十個獄警在那裏分煙,分東西,分錢,東西和錢擺了中間的石桌上都是。

    而獄警管教們激烈的吵架着。

    是分了三幫人,一幫站在中間,兩幫人指着對罵吵架。

    內容就是分錢。

    左邊這幫人指責右邊這幫人吞錢太多,讓她們分到的錢越來越少。

    我說道“右邊的就是刀華的親信了。”

    白鈺說道“刀華相信的只有親信,也是讓親信幫她這麼去分錢,一開始坑人,大家還不知道。久而久之,都知道了,但是還不敢反抗,現在有了我們這一羣人和刀華幹起來,她們不怕了,就反抗了,實在不行就加入我們。”

    我說道“如果她們能加入就太好了,我們的隊伍起碼又多了幾十個。”

    白鈺說道“何止多幾十個,監區的獄警十分之八估計都是我們的人。”

    我說道“有那麼多嗎。”

    白鈺說道“你看中間的那幾個隊長,她們手下都 有好多人,雖然她們不表明自己的態度,但是她們就是在搖擺着,她們也想爭取,也想和刀華的人鬧,但是現在還不敢而已,而這些鬧起來的,也有隊長,手下也不少,她們已經公然和刀華的親信吵開了,就是不可能會和好的了,徹底鬧翻了。如果這兩幫人都加入我們,那刀華還有什麼人用,就是這幾個親信手下的一點人可用而已了。”

    我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刀華的好日子徹底的到頭了。”

    白鈺說道“我們這個團隊如果能集合了監區的十分之八的人,那刀華再有權利也沒用,沒人聽她的,而且我們都反着跟她來,我們表面聽從她,背地裏和她鬧!”

    我說道“喲,打起來了。”

    兩幫人吵着吵着,然後打了起來。

    白鈺說道“沒想到啊。”

    我說道“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何況還是欺騙的壓迫呢。看來這幫人的火被點起來了,心中壓抑的怒火是由來已久了。”

    對面的人打刀華的人,刀華的人反擊,頓時亂成一片,然後,中間本來觀戰的人,也加入了戰鬥,打的是刀華的人,刀華的親信一下子逃完了。

    我說道“有意思了這下。”

    白鈺說道“她們一起聯合起來,揭竿起義了。”

    我說道“我們等好消息吧。回去。這個事記住了,誰都不要提起來,假裝沒有發生過,沒見過,誰也不能說,知道嗎!”

    白鈺說道“知道了。”

    我和白鈺馬上回去了。

    刀華徹底的把自己的團隊玩散了。

    這傢伙有點像陳勝,陳勝起義之後當了王,本來勢力龐大,卻好端端的把一個隊伍整散了, 陳勝人生中最經典的一幕是當他發達之後,一些昔日的窮哥們來找他,直呼他的名字,他竟宰了這幫朋友。一個連朋友都容不下的王,又怎麼能領導一個龐大的團隊。因此,陳勝創業記如同曇花一現,轉眼落花流水春去也,在經歷慘敗之後,他被最信任的人殺了。陳勝錯誤的認爲是別人辜負了他,實際是他先辜負了別人,他因人而起家,也因人而敗家。陳勝失敗的原因之一是功成忘本令人心寒,二是不用正直和有才能的人考績升遷官員,管官員的人濫殺濫賞,君王維繫統治的用人和賞罰大權全都亂了。

    刀華就像陳勝一個樣子了,簡直不能再像了。

    隊伍讓她自己給搞散了。

    不過也好,怪她自己不讀書吧,如果不是因爲她這樣,我哪能那麼容易破開了這塊鐵石。

    刀華手下的造反派們沒有讓我等太久,第三天傍晚,下班的時候就讓譚可來通知我,下班後請我喫飯。

    還是在沙鎮。

    因爲沙鎮距離監獄最近嘛。

    我去了,帶着譚可,白鈺,卓星,劉靜一起去的。

    在一家酒店的包廂中,耿瀅耿隊長帶着幾個得力的手下和隊長和我們會見,喫飯。

    本身大家都認識的了,也沒寒暄什麼,打過招呼後,然後她們招待我們,上菜,上酒,倒酒,敬酒。

    酒過三巡之後,廢話也說了差不多了,就開始聊入正題了。

    耿瀅對我說道“小張,你能和白隊長,卓隊長來,給我們那麼大面子,我們很高興。”

    我說道“耿隊長客氣話了,我們都是好同事,自己人,來來來,我回敬你一杯。”

    耿瀅和我喝了這杯,然後手下給她倒酒,她對我說道“小張,我們今天找你出來,也的確是有點事要和你聊的。”

    無非就是要加入我們的事了,我當然張開懷抱熱烈歡迎。

    我說道“哦,什麼事呢,耿隊長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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