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到賀蘭婷最讓我氣憤的一點不是她不幫我,而是她竟然要放棄監獄了,當年的豪情萬丈都去哪裏去了。

    當時我剛進來的時候,說要和我把監獄搞成純淨的一片淨土,說要幹掉這些爲非作歹的一羣鬼魅魍魎,難道真的只是說說而已嗎。

    現在好不容易做到了這一步了,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了,她反而要退縮了。

    如果她退縮了,我們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經歷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走到的這一步,這勝利果實,全都白費了。

    我走到了賀蘭婷的房門前,敲門,然後大聲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覺得你經商賺了大錢,就要放棄監獄那塊地方,我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是始亂終棄的一個人。當時的豪情萬丈去哪裏了,當時說好的打下這塊地方的初心去哪裏了。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卻要放棄,我覺得你真的是讓人看不起。好!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和好,不願意幫我,那爲什麼卻還要喫我做的飯菜?”

    她一句話都沒有,她根本都不理睬我。

    我繼續罵道“還說要拯救監獄裏受苦受難的廣大女囚,我看你就是隨口說說,什麼救苦救難,吹吧,吹到天上去。你也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裏面輸給監獄長,外面輸給黑明珠,你這個不上進沒能力沒本事的膽小鬼,有種你開門,讓我進去罵醒你。”

    還是沒回應?

    罵的我自己口乾舌燥,我去倒了一杯水喝,她真的不開門了。

    我也就不再罵下去了,浪費力氣,浪費口水。

    離開了她的家。

    既然賀蘭婷不幫我,不理我,不給我出主意,那我怎麼辦?

    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

    找她們談這個事。

    次日,去了a監區,然後讓手下通知各監區的監區長和指導員到a監區來開會。

    各個監區監區長都在了。

    還有各個監區的指導員也來了。

    我把物資分配的問題和她們說了一下,然後讓她們想出辦法來爭取拿到物資,否則的話我們監區是沒有新物資發放的。

    各監區長和指導員一聽監獄長又開始玩這搶錢的把戲,大家都掩飾不住的罵了起來。

    這是女囚的東西,監獄長都會在女囚的日常用品上動撈錢的念頭,真不是人。

    罵歸罵,罵是無法解決得了問題的。

    我說道“都消停吧,罵沒用,我們組團去監獄長門口罵她也都沒用。大家還是現實一點,好好想想該怎麼解決現下這個問題。”

    徐男說道“送錢?”

    我說道“送多少。”

    範娟說道“關鍵是她們監區送多少。”

    我說道“誰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她們也不知道我們要送多少。”

    沈月說道“她們可能送不少,我聽說她們保證管了新監區後,給監獄長的油水不低的。不僅僅是這一次,還有下一次,我們每次都要和她們競爭,那就要每次多送錢!”

    我說道“是,是這樣的了。”

    徐男點了一根菸,很有氣勢的抽着,嘆道“那這可是個無底洞啊。”

    我說道“那能怎麼樣,如果不這麼做,你看吧,以後有好事,全是分給了她們監區,我們監區就慘了。如果不送錢,我這地位不保,接下來你們也遭殃。我這幾天想這個問題我都想得好頭疼。”

    大家沉默了。

    討論了許久,也沒有商量出一個好的對策。

    送錢也不是,不送錢也不是。

    送錢了的話,不知道送多少錢,而且肯定是越送越多,因爲她們監區和我們對着幹,我們送多,她們肯定送更多,我們送少了,監獄長對我們就沒有什麼好感了。可如果我們不壓榨女囚,根本搞不來那麼多錢,那難道爲了錢就要走老路,繼續壓榨女囚們嗎?我可不想這麼幹。

    而如果不送錢,那真的就是完蛋了,監獄長肯定不分發物資給我嗎,到處剋扣,有好處永遠輪不到我們。

    我問道“大家難道真的沒有一個好想法了嗎。”

    我自己也是特別的無奈,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啊?

    範娟說道“這次先送吧。”

    我問道“剛纔你不是說不送嗎,現在怎麼自己反悔了。”

    範娟說道“我們先送她一筆錢,試試水,投石問路,看送了這筆錢後,這批物資能分到我們手上多少,我們心裏就有一個底,知道了她們送多少錢了。如果這個送錢的遊戲我們暫時玩得起,我們就先這麼玩,如果玩不起那就算了,再想其他的辦法。還有一點,我們要想辦法找到監獄長收錢的證據,如果能拿到證據,我們就可以對付她。”

    我說道“好主意!”

    範娟說道“可是我估計監獄長不會自己當面收錢。”

    我說道“讓她手下收,這我知道的。想要弄到她的這個證據是不現實的了,只能說先送錢試試水,看對方是送多少錢,是不是我們玩得起的範圍之內。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大家都搖頭。

    我說道“也只能暫時這樣子了,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範娟說道“我們先走這一步,走一步算一步,看她們怎麼樣,我們再想辦法對付。”

    散會後,徐男留了下來。

    徐男抽着煙,我說道“怎麼煙癮比我還大的樣子。”

    徐男說道“還好,還好。”

    我說道“怎麼了,留下來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徐男說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說道“說。別吞吞吐吐,是不是我搞了你老婆的事。我承認我和她有不正當的關係。”

    徐男說道“這哪跟哪?我和她也發生不了,我還謝謝你幫我治了她。”

    我說道“哈哈,怎麼感覺你說的她好像有病一樣的。”

    徐男說道“發騷是一種病,得治,發騷就是發病。”

    我問“那你沒發過?”

    徐男說道“沒發過。說正經事。”

    我說道“說吧。”

    徐男問道“你走到今天,可都是副監獄長罩着你你才走上來的,你要告訴我,副監獄長現在爲什麼好像對你不管不顧了。”

    我說道“原來你們都知道她是罩着我,所以我才上得來的。”

    徐男說道“我們當然知道!誰沒有個後臺,能爬上來嗎?我們的後臺就是你啊,你要是垮了我們這撐的下去嗎?刀華那幫人瘋狂對我們反撲,我們撐不下去!而你的後臺就是副監獄長,副監獄長如果不罩着你,你完了,我們也完了。我早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我們都是一個派系的,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船翻了我們全都死。”

    我說道“我老實和你說吧,我因爲一些私事,得罪了她,所以她現在和我鬧得很僵。”

    徐男說道“搞別的女人,讓她發現了?”

    我說道“不是這樣,而是因爲一些很嚴重的問題,比搞女人還嚴重。然後現在她很恨我。可是這也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我覺得她這個人變了,她不管監獄裏面的事了。曾經她跟我說過要把監獄的害羣之馬清除乾淨,要還監獄一片藍天,那個志向啊,非常的大啊,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徐男問“什麼樣子。”

    我說道“她根本就是無所謂監獄變得怎樣,那些害羣之馬多牛她也不理不睬了,她就是放棄了監獄的意思,她好好去經商,賺錢。”

    徐男問“當時誰安排她進來監獄的?她年紀輕輕當了那麼大的一個官。”

    我說道“她有背景。但我不清楚。”

    徐男說道“我其實也是她的人。”

    我說道“我不驚訝,我早有感覺了。”

    徐男說道“但是我和她的關係沒有和你和她的關係那麼好。”

    我說道“監獄裏很多正派的人基本大多是她的人,你說是她的人我不奇怪,我估計朱麗花她們都是,但是我也懶得去猜去想。”

    徐男說道“我最近找她,也總是找不到她,所以我纔來找你。”

    我說“找我也沒用啊。”

    徐男說道“你好好去問問她,到底怎麼了讓她變成這樣不管不顧我們了。”

    我說道“她就說掙錢重要,我們這些瑣事,我們都變成了瑣事了知道吧。”

    徐男問“怎麼會變了,變這樣子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我說道“以你的瞭解,你就該知道她這個人喜怒不定,喜怒無常的人了。”

    徐男說道“她這人的信念是很堅定的。”

    我說道“是吧,信念這種東西,可以有時候很堅定,有時候也可以會變的。”

    徐男抽着煙,默默的不說話。

    我說道“我已經找過她,但是她表現出來的已經足夠讓我心寒,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徐男。”

    徐男看着窗外。

    我說道“相信我們自己,相信我們可以的。”

    徐男說道“沒人罩着我們,我們怎麼可以?”

    我說道“監獄長也沒罩着她們,監獄長這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就是爲了錢。哪個給錢多罩着哪個多一點。”

    徐男說道“我們和她們拼錢拼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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