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審訊室裏。

    我看着那面容瘦削的阿不,說道“你叫阿不。”

    她擡頭看看我,然後低頭下去。

    我說道“有人要你殺我,然後給你錢,對嗎。”

    她不說話。

    我說道“給你多少錢?”

    她還是不說話。

    卓星說道“看來好好問是問不出來的了。”

    我說道“好吧,那你們覺得要怎麼做呢?”

    她們當然知道要怎麼做。

    卓星讓人進去,各種逼供的辦法,但是那個阿不真是夠頑強的,無論怎麼整,傷痕累累的了,一個字都不說。

    最要緊的是她竟然是一聲都不吭。

    估計是要把她給整死了,也是一聲都不吭的。

    進去折騰阿不的幾個獄警,搞得自己都累了,我讓她們出來了。

    各種辦法使了,但就是沒有辦法撬開她的嘴。

    卓星也無奈了,說道“沒碰到過這麼硬的人。”

    我說道“的確是,我也沒碰到過。”

    卓星問我“怎麼辦。”

    我說道“那先算了。”

    卓星說道“算了,怎麼能算了?”

    我說道“這麼折騰下去,她就死了,先這樣算了,我去找個人幫忙。別給她死了,你們把她帶着,帶去d監區看着。”

    我帶着阿不去找了徐男。

    我想,徐男會有辦法的。

    阿不被帶到了d監區,我去了徐男的辦公室。

    我跟徐男說明了來意,讓她幫忙撬開阿不的嘴,問清楚誰讓她來弄死我的。

    徐男聽了之後,說道“你懷疑是誰指使她做的?”

    我說道“還用懷疑麼?百分百就是刀華她們,難道女囚無緣無故攻擊我嗎。”

    徐男說道“可是爲什麼小凌一點都不知道呢。”

    我說道“她們那邊,都沒有百分百的相信小凌,而且也有很多重要的大事和決策,都不帶小凌。”

    徐男說道“那就只能從她嘴裏撬出來到底是誰對付你的吧。”

    我說道“是,所以來找你。”

    徐男說道“螺絲刀又是從哪兒來的?”

    我說道“多半a監區有內應。”

    徐男點了點頭,說道“讓我去吧。”

    我抽着煙,說道“我在這裏等你好消息。”

    如果徐男問不出來,那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問出來的了。

    不多久後,徐男回來了,她臉色很不好看。

    我看着徐男,問道“怎麼了?怎麼陰沉個臉的,把她整死了嗎?”

    徐男說道“沒死。”

    我問道“問出來了?”

    徐男說道“問出來了。”

    我錘了她一下, 說道“問出來還這麼個表情,陰沉着個臉幹嘛呢你?”

    徐男嘆氣了一下,然後看着我,欲說還休。

    我說道“你搞什麼鬼啊?問出來什麼了,螺絲刀誰給她的。”

    徐男說道“a監區一個叫成雅田的管教給的。”

    我說道“成雅田,這個女的我認識,難道是成雅田讓她這麼做的?”

    徐男說道“就是成雅田讓她這麼做的。”

    我說道“好,我讓人控制成雅田。”

    徐男問道“你覺得要不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我說道“讓警察來處理?我也有想過,可是監獄裏這些事讓警察來處理可不太好啊,對我們影響不好。”

    徐男彷彿鬆了一口氣。

    我問道“你怎麼好像很怕警察來查一樣,還問出什麼了。”

    徐男說道“就差不多那麼多吧。”

    我說道“靠,才那麼多而已?你怎麼問的?她竟然乖乖說了?我們剛纔在a監區,可是折騰得她死去活來,也把我們自己折騰的累得夠嗆,不過也沒什麼卵用,把她快要整死了,她都屁都不放一個。”

    徐男說道“撓癢。”

    我說道“夠狠。殺人於無形。”

    撓癢能活活把人笑死的。

    徐男說道“剛好她怕癢。”

    我說道“那纔好。我都沒想到這一招。”

    徐男說道“我不是很相信她說的話。”

    我問道“她說什麼話了?”

    我更納悶了,阿不到底和徐男說了什麼,讓徐男看起來那麼爲難的樣子。

    徐男說道“她指出了誰是兇手,可是我不相信。”

    我說道“誰?監獄長?”

    徐男搖頭。

    我問道“那是誰?難道不是刀華她們?”

    徐男說道“她不是說的她們,而是你永遠都想不到的一個人。”

    我說道“怎麼可能永遠想不到,監獄也就那麼一些人,難道是我們監區的人?白鈺?不可能的。難道是小凌?她徹底的背叛我們了!假裝背叛投敵做臥底,實際上真的叛變?”

    我一想到小凌如果叛變我們,我惱怒了。

    徐男說道“也不是她,女囚說的不是她。我一直在逼她,她只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我不相信真的是那個人這麼做的。”

    我一拍桌子,我不耐煩了,沒耐心了,我吼道“你到底說不說了!說了又怎樣?人家都要殺死我了,還不能說了啊?再說了,你說了後我自己不會去求證嗎!靠!”

    徐男看着我的眼睛,半晌後蹦出三個字“賀蘭婷。”

    我一愣,然後癱坐在凳子上。

    賀蘭婷跟我來真的了,要弄死我了,我的心一陣涼。

    我知道她一直恨我,甚至想要整死我,我也沒覺得有多真,可是自從發生了一些事後,特別是我去偷了她的東西,筆跡,拿給了黑明珠,她就認定了我是她的敵人,因爲我站在了黑明珠的這一邊,她認定我背叛了她,她更是恨我,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真的真的是想着要弄死我啊。

    我抽出一支菸,手都是顫抖的。

    徐男看着我手中的煙顫抖,我打火機打火,也是顫抖的,我是氣的。

    我知道賀蘭婷恨我,可真的沒想到她會捨得要我死。

    徐男說道“我覺得這不會是真的。”

    我說道“是麼。”

    徐男看着我,用力的搖了搖我,說道“你不會覺得真的是賀蘭婷對你下殺手的吧!”

    我問道“那你覺得女囚隨意能蹦出賀蘭婷三個字麼。還是你逼着的情況下?剛纔我們都快把她弄死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聲都不吭!”

    徐男說道“那爲什麼是賀蘭婷,她沒有要整死你的理由。”

    我說道“有。我們之間的複雜仇恨,你不會懂的。”

    徐男說道“你對她做什麼了?”

    我說道“對她做了一些事,但是我罪不至死,可她很恨我,一直想要弄死我。”

    徐男說道“到底什麼事嘛。”

    我說道“絕後,背叛,投敵,出賣。”

    徐男驚訝的看了我一會兒,問“怎麼做到的這麼多。”

    我問道“罪不至死吧。”

    徐男說道“如果別人這麼對你,你覺得你呢會怎麼樣做。”

    我說道“我會弄死他。”

    徐男說道“賀蘭婷也這麼想。”

    我說道“可是我和她之間的交情不一樣,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不一樣!你懂麼。”

    徐男說道“不,都是一樣的,你覺得你們交情很深是嗎。交情越深,遭受背叛後就越痛。你可以想象你深愛的女人給你戴綠帽的感覺。”

    我說道“別這麼比喻好吧!”

    徐男說道“你真的是該死啊。”

    我說道“你也相信了麼?相信這女囚是她派來弄死我的。”

    徐男說道“無論是不是她派來的,我覺得你都該死,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我說道“唉,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我也真的是很無奈的。實在有些東西,真的是稀裏糊塗就做了的,我真的也沒有想到後果那麼多!”

    徐男說道“你看監獄裏的,多少人都是稀裏糊塗的就做了的,她們進來這裏幹嘛來了?既然坐了,就要承擔後果!她們爲她們稀裏糊塗做的事來承擔後果來了!”

    我呵呵一聲,說道“你意思說我該死了,我去賠命纔是了。”

    徐男說道“也沒那麼嚴重吧。”

    我說道“是吧,也沒那麼嚴重吧,她至於找人來弄死我麼。”

    徐男說道“可是我還是不太相信是賀蘭婷派來的殺你的。”

    我說道“我說了我會求證的。但是她也有嫌疑。”

    徐男問我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呢,你會怎樣?”

    我說道“我會怎樣?還能怎樣?我只能這樣。難道我也去殺了她不成。”

    徐男說道“如果她非要弄死你纔行呢。”

    我說道“她如果真的這麼做,我,我,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徐男說道“你還來問我怎麼辦?當然是去求她放了你一條生路了,難道你要殺了她或者是真的讓她殺了你,你們非要死一個嗎?實在不行,跑路去吧,躲得遠遠的讓她找不到。”

    我說道“求她?那種人求她有什麼用呢,你以爲她像別的人,求一球,她就大發慈悲的放了我嗎。”

    徐男說道“那就跑啊,那你還要去殺了她嗎。”

    我說道“那既然她要我死,我爲什麼不能要她死。”

    徐男說道“神經病!”

    我問“幹嘛罵我?她殺我她不是神經病,我殺她就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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