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花上來了,看看我,看看身旁的陳遜他們。

    我說道“看吧,你老公沒事吧。”

    朱麗花一副懶得理我的表情,然後走到了那幾個小蟊賊的前面。

    我走了過去,踢了那個三角鬍子一腳,說道“問你幾句話,你要老實交代。”

    他點頭嘿嘿說道“大哥你說,你說。”

    我問道“去圍牆那裏幹嘛去呢。”

    他馬上老實交代,什麼東西都抖出來了。

    他本來是個搬家公司的司機,自己也有個小貨車,然後有天有人找到了他,說讓他找幾個人幫忙運貨,就是來監獄圍牆這邊拉着從監獄裏拿出來的東西運回去。

    我問道“運回去?”

    他說道“我們也知道這種是偷東西的,可是那人給我們一次一人三百塊錢,然後我的車給一次三百。這錢賺的輕鬆。”

    我問道“你又知道是偷東西的。”

    他說道“有人從裏面拿東西出來,是從圍牆拿出來,不是從大門拿出來,那一定是偷的了。”

    我說道“靠!知道是偷,那你還幹!”

    他說道“我,我以後不幹了,放了我們好嗎。你們不是警察吧?”

    我說道“我是便衣警察。”

    他們幾個嚇得瑟瑟發抖,尤其是那三個小青年,估計也只是幾個無業遊民,大晚上的出來搬東西一會兒,就能得到三百塊錢的報酬,還真的是不少啊。

    三角鬍子這下可嚇得更是不輕了,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我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實點和我們合作。如果不老實,那你知道怎樣了。”

    他說道“我我我老實,老實,我都說了。”

    我問“平時從裏面拿出來的東西,都有什麼?”

    他說道“這些廢鐵,廢鋼筋,好的也有,鋼板。平時還有電視機,空調,電話機,那些。還有很多很多。”

    看來朱麗花說中了。

    我問道“裏面是誰扔出來的。”

    他說道“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接貨。”

    我刀子放在他嘴角邊,說道“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急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我們只知道來接貨,不知道是誰拿出來的。”

    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我說道“好,那是誰讓你們這麼做,誰給你們錢的。”

    他說道“一個男的。跟你差不多一樣高,和你差不多長相,年齡比你大。”

    我說道“你媽的,我不允許你這麼比喻他!”

    他說道“我實話實說啊。”

    我說道“然後你們把東西運到哪裏去。”

    他說道“運到一家廢品站去給廢品站的老闆,老闆收下了就行了。”

    我問道“那那個人呢?”

    他說道“我們只見了他一次,也沒有見過面了,他打電話來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我問道“那收廢品的老闆呢?”

    他說道“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

    我讓陳遜把他們全都綁上車了,然後讓他們帶着我們去那個廢品站的那裏。

    大半夜的,這幾個傢伙去敲門,那老闆開門了。

    一個廢品站挺大的,開了這個門後,他看着幾個小蟊賊,說道“又來了啊。拉進來吧。”

    我走了過去,那個老闆看着我們幾個,說道“今晚很多人啊,收到很多東西嗎。”

    我說道“老闆,我們是警察。”

    老闆一聽,馬上嚴肅了起來“ 哦哦,警察,你們你們進來裏面坐。”

    他還叫我們進去裏面坐。

    我們幾個進去了。

    裏面廢品站十分大,有獨立出來的收廢鋼,廢鐵,各種廢舊電器的地方,而且都是寫着大牌子,各種東西還編號好的,看出來這個老闆雖然是回收廢舊的,但是這生意幹得也十分大。

    進去裏面有一個一層樓的小房子,第一間房是辦公室。

    我和陳遜,朱麗花進去了。

    老闆給我們倒水,挺會來事的,看他辦公室掛着的一些畫,辦公室的擺設,就知道這老闆有些水平。

    我問道“請問你就是這裏的老闆了?”

    他說道“對啊。”

    我問道“這麼大個廠,你自己看嗎?”

    他說道“兩個保安有事回家了,今晚我自己在這裏看。四周都有攝像頭的。”

    我說道“我們來就問你一個事而已,你知道外面那四個是什麼人嗎。”

    他說道“那四個人,是有一個老闆委託他們幫忙拉廢舊貨品來賣的,他們說他們加工工廠很大,廠裏平時白天不方便拉廢舊貨出來,所以晚上拉。”

    我問道“是哪個老闆?”

    他說道“有個姓許的,許多的許,許老闆。他給我打的電話,說會有人送貨過來,讓我收了後,按照價格算給他,每天把錢打進他帳號裏。”

    我問道“他信得過你嗎?”

    他說道“我做這行幾十年了,這收廢品站開了幾十年,我做生意就是講究誠信。做得那麼大,是因爲跟我做過一次生意的人,絕對就想和我做第二次。我價錢比別人給的高,不坑人,要雙贏。”

    我說道“你沒見過他?許老闆?”

    他說道“沒見過。我們只在電話裏聊過。他們拉來的貨也沒有多少,一天一些,拉來了之後,我會算出來,然後打錢到他帳號上,他也從來不問過我有什麼東西,哪一樣賣多少。我這裏都有清單,每天他們拉來的東西我都有記錄,他如果要看,我隨時給他看。”

    我說道“那我們要看看。”

    他拿來了清單,從月初就開始有的,現在是月底,他們已經拿過來賣了二十天,每天賣一車貨,最多的兩萬多,最少的四千多。

    總共是搞了二十幾萬的廢舊物品,算去這幾個人的人工費,還有裏面的人的人工費,她們在裏面肯定有請幾個手下獄警管教搬東西出來,剩下的並不多。

    這筆錢真的並不算很多。

    當然,對於現在我看來不算什麼,可是如果是隻有那麼幾個人分,那就挺多的了。

    二十天二十幾萬,三十天那就有三十萬這樣,只有新監區長,刀華幾個分,一個月一人幾萬塊。

    這幫吸血鬼。

    老闆給了我們看了清單之後,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道“這些東西知道從哪裏來的嗎?”

    老闆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個人給他打電話,給他一個帳號,他只是收到了這些廢舊東西后,算錢打進那帳號裏,每一次都是電話和短信聯繫,而那帳號戶名是趙剛,一看這種賬戶名就是假的名字。

    老闆問我“是不是這些東西是偷來的?”

    我說道“我們正在查。以後你不能再收了。”

    老闆趕緊說道“肯定不收,肯定不收了。”

    出來後,讓陳遜放了那幾個小蟊賊,那幾個傢伙也說不敢再這麼做了。

    我知道放了他們之後,他們肯定告訴那個什麼許老闆,許老闆就是新監區長的人了。

    那新監區長也就知道了我抓了他們幾個這回事。

    讓陳遜他們也走了。

    我和朱麗花回去監獄。

    在回去的路上,天已經泛白了。

    快天亮了。

    我說道“看來這事情很難搞啊。我們只能干擾得了,但是阻撓不了。因爲監獄長也默許她們這麼幹。”

    朱麗花說道“一羣黑烏鴉。”

    我說道“一羣蛀蟲。即使我們去報警去查了,也是抓到幾個小獄警,沒用。”

    朱麗花說道“那就算了。你也賣吧。”

    我說道“我也賣吧?你讓我也拿我們監區的廢舊東西去賣嗎。”

    朱麗花說道“你不拿來賣,監獄長也讓別人拿來賣。你賣了給她一點錢,她還高興了。”

    我說道“看來你想得開了。”

    朱麗花說道“想辦法把她搞下臺纔行,監獄這麼整下去,遲早亂套了。”

    我說道“不是遲早亂套了,而是已經亂套很久了。什麼東西能搞到錢,她們都能想得到,她們都能做得到。”

    朱麗花說道“以前我看你還有點撥亂反正的上進心,現在的你,也和她們一樣一個德行了。”

    我說道“我也沒有辦法,那監獄長整天逼着我要錢,我不給錢她就搞我滾蛋啊。如果她下臺了那她怎麼搞我我都不要緊,賀蘭婷也能搞我回來,可是我先被搞出去了,我不平衡啊,我也想要把她先搞下臺再說。可是你說像我這種小領導,人家把我們搞下臺就是一句話的事,她們是大領導,她們不犯錯,怎麼搞也搞不了啊。那我活在人家的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只能假裝和她同流合污,只能假裝去討好她了。還能怎樣。”

    朱麗花說道“別忘了自己的良心就好。”

    我的手搭在了朱麗花的肩膀上,笑眯眯說道“我親愛的是正義的一方,那我當然必須有良心,我也要做有良心的人啊,怎麼能忘了自己的良心。”

    朱麗花拍開了我的手。

    我說道“我的最終目的也是搞她們這幫蛀蟲下臺的,遲早會有這一天的,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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