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大個子,要跟我談談。

    就是代表林斌和我談。

    行,我談。

    我站住了。

    手下也都站住了。

    黝黑大個子指了指那邊。

    因爲他的意思是在這麼多人的地方聊,不方便聊。

    我準備走過去,手下們急忙拉着我。

    我說沒事。

    我走了過去,和黝黑大個子離開了大概十米遠左右的距離。

    兩人在遠處,在保證第三人聽不到的情況下,開始聊。

    黝黑大個子說道“水淹的感覺,不好受吧。”

    我說道“還好。”

    他呵呵一笑,說道“還好?你們都開不了業了,好到哪裏去。”

    我說道“是啊,那怎麼辦好。”

    他笑完,說道“我們可以保證你們每年的雨季,都會受淹。”

    如果真的要每年的七八月份都要受淹,這工業園區,還幹得下去嗎?

    我說道“哦,然後呢。”

    我點了一支菸。

    黝黑大個子說道“這個數,然後我們的污水處理廠搬遷。”

    他伸出巴掌。

    我說道“五千塊。”

    他的臉色一沉,臉變得更黑了。

    我抽着煙,看着他,說道“那不然呢。”

    他說道“五億。”

    我打了個哈欠,說道“五億,你搶劫啊,搶劫銀行都沒有五個億那麼多啊。”

    給?給尼瑪。

    黝黑大個子說道“話我傳到了,我們老闆說,願不願意,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說完他就離開。

    我們也帶着人離開。

    回去後,我跟柳智慧說了。

    五個億,他們瘋了。

    可是我們又不能去讓他們搬走,也不能動了河道,那需要很繁瑣的審批手續,再者,人家林斌喫下了那一層關係,我們怎麼搞?

    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人家不僅僅對我們的工業園動手,更是跑到了賀蘭婷和黑明珠的房地產項目附近弄了個垃圾場,大型的垃圾場,焚燒的垃圾場,接着,在房地產的周圍,還買下了房地產側邊不遠處的一座山,半山全部做墓地出售,因爲墓地便宜,大把人去買,這一下子,可害慘了兩個房地產,房子搞出來肯定沒人買啊。

    誰願意住在一個一開窗,就聞到垃圾和垃圾焚燒味的小區,還有看到墓地,這樣的房子,無人願意問津。

    最終,這個難題,還是踢回去了賀蘭婷身上去。

    也只有賀蘭婷能解決得了這麼大的問題了。

    賀蘭婷帶着我們,親自去那個垃圾焚燒廠看看。

    結果,又是那個黝黑大個子,在垃圾焚燒廠那裏,等着我們前去。

    我們沒到門口,他就帶着一大羣人出來門口等我們了。

    見到我之後,他對我打招呼“張監獄長,我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賀蘭婷看了看我。

    我說道“這傢伙是柳智慧那邊那污水處理廠的,怎麼又到這邊了。反正,都是林斌的人。不是我老相識。”

    賀蘭婷沒說什麼。

    我說道“黑大塊,這焚燒廠,也是你們做的。”

    他說道“是,垃圾處理廠。也是我做的,你要是不介意,你們這些垃圾我也幫你們處理了。”

    他把我們比喻成垃圾呢。

    我說道“這就不用麻煩你了,我看,先處理你們自己吧。”

    他說道“你們兄弟可以加入我們,你們在那邊,是垃圾,到了我們這裏,我們會把你們變成跟我們一樣優秀的精英。”

    我說道“跟着你們,也不知道哪天進去蹲了。”

    他笑笑,對我的話不以爲意,說道“張監獄長,這次是來給錢的吧。我說,你們就不要折騰了,給了錢,我們相安無事了。不然你看,你們什麼廠區啊,租不出去啊,水漫金山,還是污水。你們的那個,哦,是這個房子啊什麼的,也是賣不出去,這什麼味道?全是垃圾的味道,喲,還有燒烤味,是嗎?太香了太香了,一般人受不了,像你們聞了,會忍不住跑來這裏看看有什麼烤着那麼香,好不好喫。還有那個,那個山,好多人在山上,一起看着你們,多熱鬧啊你們這裏。有燒烤場,有觀衆,有人,人氣旺得很,旺得很啊!”

    這傢伙看起來傻大個黝黑,這一開口,滔滔不絕連綿不斷,說話還有一點意思。

    我說道“這位兄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這一比喻,太形象了。話說,我回去後要跟我們集團的搞方案的那些人說把你的這些話都加下去,靠近垃圾焚燒廠,就是周邊生活條件便利,方便倒垃圾嘛。然後靠近墳墓,可以說成是靠近大自然,返璞歸真,與先祖近距離接觸,從此你的心不再寂寞。”

    黝黑大個子一鼓掌,哈哈大笑起來“太形象,太形象了。你就適合去搞文案策劃的了。哎喲,人才啊。對了我們這邊還缺人,要不你到我們垃圾處理廠幹個什麼文員也可以啊,工資三千,雙休,給你配個麪包車,你覺得怎麼樣。也給我們垃圾處理廠寫個廣告文案什麼的。”

    我指了指他說道“垃圾回收,從你做起。”

    他說道“沒用的張監獄長,想要把我惹怒,不可能的。”

    我說道“垃圾分類,從你們一起做起。”

    我指着他們。

    我這話,黝黑大個子能受得住,沒想到他們的手下們卻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爆發了。

    他們指着我罵“你罵誰垃圾呢!罵誰呢!”

    我說道“誰應話就說誰。”

    黝黑大個子喊道“都別叫!住口!他們在挑釁,沒看到嗎!老子都沒發貨,你們鬧什麼勁!”

    他們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對黝黑大個子說道“有點頭腦啊,怪不得,做了他們的老大。做了廠長。不過啊,我還是那句話,要錢沒有。”

    他說道“那沒錢就算了,我們也不問了,大家就這麼僵持着 。”

    說完,他對他的人揮揮手,帶着他們的人回去了垃圾處理廠廠裏面。

    我們離開了那個散發着漫天異味的鬼地方。

    在車上,我對賀蘭婷說道“他們要五個億。”

    賀蘭婷說道“哦,好。”

    我問“哦,好?哦好是啥意思啊。給他們的意思。”

    賀蘭婷說道“哦,好,我知道了。”

    我問道“那你知道,要想個對策啊。”

    賀蘭婷說道“再說。”

    我說道“哦,看來你不急。”

    賀蘭婷說道“急沒用。”

    好吧,她說急沒用,那就沒什麼用了,那我也不要急了,反正,賀蘭婷如果沒有辦法解決,誰都沒有辦法解決。

    就在兩人聊着的時候,我媽媽突然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

    奇怪,平時她很少給我打電話,打來也是叫我喫晚飯什麼的,這個點,打來幹什麼。

    幹嘛呢?

    我接了。

    接了電話後,我問我媽什麼事。

    她顯得很焦急,一時間說了幾個字說不出來什麼了。

    我爸拿過了手機,跟我急着說,你二姐被人綁架了,他們打電話過來了。

    我一聽,有些懵,什麼跟什麼啊這是。

    二姐被綁架?

    我讓他們不要着急,好好把話說清楚。

    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經過,來龍去脈。

    二姐,因爲我們家境變好,早已經不進廠了,在外面自己做生意。

    也換了好幾份工作。

    後面她說是做服裝進出口的,我因爲擔心她危險,也叫她回家,畢竟我仇家太多,擔心他們向她下手,可是二姐回來幾天待得了,回來一段時間就呆不下去了,畢竟她的朋友圈都是在外面的,早已經習慣了那邊的生活圈,回來了反而不習慣。

    我心想着,既然她想要在外面,那就在外面吧,反正很少人知道我有兩個姐姐。老家的家人大姐一家還有父母我都接過來了,如果不接過來,那幫仇家又向他們下手,被逼無奈。

    而二姐,我也不想她回來,她不喜歡被束縛在一個圈子裏,天天在監獄小區,她會瘋掉,她會不停往外跑的,那樣會成爲敵人的目標,回來了反而不安全。

    可是即使我那麼低調沒讓人知道有個二姐,但是我們靈敏的敵人還是嗅到了,找人綁架了二姐,之後他們給我家人父母打了電話,告訴我父母,我二姐被綁架了,人在他們手裏。

    這?會是誰做的。

    第一個懷疑對象,必須是林斌甘嘉瑜四聯幫那些人。

    可是既然是他們抓的人,爲什麼不是給我打電話,反而先是給我家人打電話呢。

    奇了怪了。

    難道不是他們做的嗎?

    我讓父母不要着急,我問問警察朋友再說,接着先掛斷了電話。

    父母還嘮嘮叨叨了幾句,說要我一定想辦法救人什麼的,纔不舍的掛了電話。

    我當然會想辦法救人,那是我二姐,當時我讀書時,家裏貧困,父母多病沒有什麼勞動能力,只能由大姐二姐撐起這個家,家裏沒錢供讀書,大姐早嫁二姐輟學出去打工,掙到錢自己留一小部分,其他的都是寄回家裏來,讓父母治病生活,供我讀書。

    可以說,沒有二姐大姐,也沒有我的今天了,父母更是不知道還撐到不到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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