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得很快。
我和吳凱阿楠等人站在船頭,心裏不知道啥滋味。
我很擔心,這是一個局,一個圈套,程澄澄給賀蘭婷下的圈套。
賀蘭婷在裏面忙着呢,盯着幾個電腦屏幕,用耳麥跟不同房間的手下發布指令,讓他們問什麼話,判斷分析,忙的不亦樂乎。
開了一個多小時後,又換了一艘船,她又繼續忙。
這幫人,忙得什麼都不管了啊?
這都幾點了,好餓啊。
我去找船員,叫他們準備飯菜什麼的,他們馬上說好,然後去做菜做飯,誰知做好了飯菜,叫賀蘭婷鐵虎他們,他們連應都不應我。
我把吳凱阿楠喊來,行吧,他們不喫,咱自己喫。
阿楠突然說道“張總,我們出來這裏,跟明總說了嗎?”
我說道“哦對,沒說呢。”
我給黑明珠打電話,誰知道。
打不出去。
一看,沒信號了。
這是到哪兒了啊,居然連信號都沒有了。
難怪他們上船帶着那種拉着長長的天線的信號發射儀器上來。
我對他們說道“沒信號。”
他們一看自己手機,果然沒信號。
他們問我“我們這是到了哪裏了。”
我說道“鬼知道,反正就是離陸地很遠的地方,連信號臺都沒有了。”
阿楠問我“我們不用出來也可以。”
我說道“是,他們審人,我們是不用出來,不不不,我必須出來,你們不用出來。”
他們不說話了。
的確是這樣,他們是不用跟出來的,說要來保護我,真出什麼事,能保護到我嗎?
這裏的地盤,是程澄澄的地盤。
這艘船,是她的船。
這麼大的船,之前用來製毒,販毒,還是走私,還是偷渡,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必須要來的,假如程澄澄對賀蘭婷下毒手,我會擋一擋,可能也有點用吧。
突然船裏面有雜音傳來,出了什麼事了?
我們急忙進去船裏面看。
鐵虎他們衆人圍着一個人,賀蘭婷。
賀蘭婷怎麼了這是?
暈倒了嗎。
我急忙過去,扶着了賀蘭婷,問“她怎麼了?”
鐵虎一聽賀蘭婷的呼吸,然後說道“可能太累,暈過去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什麼也沒喫,只喝了一點水。”
我說道“靠,要成神還是成仙啊這是!”
我急忙抱着她,用力抱着她起來,然後走進一個船艙房間裏,把她放在了小牀之上,衆人還在圍着。
鐵虎叫人拿水來,我喂着賀蘭婷。
她輕輕睜開了美目,說了一句“我好累,不要吵我。”
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聽聽她的呼吸,她的心跳,沒事。
我說道“睡着了。”
我看着她這個樣子,更加心疼了。
這都忙到沒空喫飯睡覺,能不暈嗎。
鐵虎揮手,讓手下繼續忙。
我給賀蘭婷蓋上了我的外套。
然後輕輕關上了門,和鐵虎出外面來。
鐵虎說道“我還睡了一會兒,她沒睡過,我們爭分奪秒,就真的沒時間。”
我說道“那也要喫也要休息吧。”
鐵虎說道“案子越來越清晰了,證據都靠我們問,靠我們挖,時間也不等人,就怕進展到了一半,被人給強行中止。我先去忙,你好好照顧她。”
他轉身就走。
我喊道“喂!有沒有葡萄糖?”
他搖搖頭,走了,繼續去忙去了。
我坐在賀蘭婷的牀邊,看着臉色蒼白的她。
不拼沒辦法,她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休息,不過也可以喫飯的嘛。
這都不喫飯不睡覺了,怎麼會不暈倒。
她的嘴脣也是發乾發白,我餵了她一點水後,看着她,好不心疼。
她在沉沉睡着。
我沒有敢動她碰她了,因爲我怕我會把她弄醒過來。
她可好不容易休息了。
我坐了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她還在沉沉睡着。
這睡覺姿勢,睡着了就沒變過了。
一會兒後,她突然的轉身過來,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然後,挪着身子過來,抱住了我的手。
我就任由着她抱住我的手睡了。
大約又睡了二十分鐘這樣子,她一下子突然坐了起來,然後便馬上下牀。
我攔着了她“幹嘛呢?”
她看了看我,許久沒睡,暈倒後沉沉睡去醒過來,明顯還在夢中游藝的狀態,眼睛的眼珠子都沒有能聚焦。
賀蘭婷晃了晃自己的頭,說道“我怎麼在這裏。”
我說道“你暈了過去,然後我把你帶來這裏。”
賀蘭婷說道“哦。我睡了多久。”
我說道“差不多一個小時。”
她說道“扶我一下。”
我問“他們在審着,你別那麼慌,出來了這裏,有的是時間。”
她輕輕地搖搖頭,說道“不行。”
我說道“我不讓你走。”
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說道“讓開。”
我說道“先喫點東西。”
她說道“知道了。”
她推開我走出去,我跟着她出去了。
到了外面,她馬上就又去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邊鴉雀無聲,鐵虎他們都盯着電腦屏幕,耳朵裏塞着耳麥,衆人看到賀蘭婷來了,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便埋頭繼續工作。
我跟着賀蘭婷到了後面,說道“你先喫飯再忙好吧。”
賀蘭婷說道“我沒事。”
我說道“先喫飯。”
她拿起記錄本看了一下,把耳麥掛上去,不理我了。
這傢伙。
沒辦法了,我只能去拿了飯菜,涼了。
我下去廚房那裏熱了一下,拿上來,喂她喫。
賀蘭婷看着我拿着勺子伸過去的飯菜,看看我。
我說道“喫啊。”
她張了嘴。
就這樣,她忙她的,我就一直喂着她了。
吃了幾口,她推開了。
她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