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打電話給朱麗花,她又說晚上有事忙,監獄擴大規模,一邊牆體建好,她們要去檢查牆體的安防做得好不好。

    我說這些事的事,交給人家做不就行,非要自己親自去看。

    像蔣青青她們都可以啊。

    她說安全的事情不能出一點點疏忽錯漏,自己去看了放心。

    我說道“行,那就不吃了,等你有空約我。”

    她說道“你今晚還在這裏嗎?”

    我說道“不知道,應該在。”

    她說道“那你等我忙完,晚一點吧。”

    我說行。

    我帶着珍妮去我們自己家看看,告訴她這是以前爸爸住的地方,她問我是和媽媽住的嗎。

    我笑笑,說道“不,你媽媽在她公司住着。”

    她說道“我想我媽媽了。”

    我說道“那你 給她打電話。”

    她讓我打。

    我打過去黑明珠電話,她還是沒接。

    我說道“你媽媽還在忙着。”

    她嘟起小嘴。

    我說道“走吧,找你的弟弟玩。”

    她現在說起謝丹陽兒子,就喜歡弟弟弟弟的掛在嘴邊。

    她高興的讓我抱她。

    想去監獄走走去不了,一天就在謝丹陽家裏這麼過,謝丹陽去了監獄忙了一會兒,回來後又是做晚飯。

    我幫她一起弄了晚飯。

    喫晚飯時,謝丹陽逗小珍妮道“珍妮,以後不要回去找你媽媽了,讓 阿姨做你媽媽,讓小帆做你弟弟,你爸爸和我們一起好好幸福生活好不好。”

    她說道“好,我要我媽媽,阿姨你不是我媽媽,你是弟弟的媽媽。”

    我對謝丹陽說道“別亂說。”

    謝丹陽對珍妮說道“你爸爸和你媽媽誰好點?如果你只能要一個,你要誰。”

    她歪着小腦袋煞有介事非常認真地考慮了好久,然後說道“我都要。”

    我們兩個笑了。

    謝丹陽對我說道“小小年紀情商就那麼高,那麼會說話,誰都不得罪。”

    我說道“不要問她她這個年紀所不能承受的智商範圍內,好吧,她考慮得很費勁。”

    兩個小孩喫飽了後,去沙發上坐着看電視了。

    謝丹陽說道“黑明珠還沒忙完嗎。”

    我說道“沒呢,今天想打電話問問她忙完了沒有,我想約她一起喫頓飯,好好聊聊。”

    謝丹陽說道“聊什麼,留她下來嗎。”

    我說道“嗯。”

    謝丹陽說道“她如果堅持要走呢。”

    我說道“唉,就是擔心這點,她如果要走,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她說道“要麼你失去她們,要麼你跟着出去,失去賀蘭婷。”

    我雙手撓頭,說道“這個不太可能。”

    她說道“那隻能失去她們。”

    看看正在全神貫注盯着電視看動畫片的珍妮,我心中萬般不捨。

    媽媽打電話來,問我什麼時候帶珍妮回去,我說我今晚在朋友家住,朋友家有個小孩和珍妮年齡差不多,兩個孩子玩的很開心。

    媽媽叫我明天要把珍妮帶回去,我說好。

    對於我,我父母時常是幾個月的都不找我一次,自從有了珍妮後,他們巴不得天天見這可愛的孫女。

    如果黑明珠帶着珍妮出去,我父母一定也會傷心難過許久。

    我問謝丹陽“你說我該怎麼說,才能說服黑明珠,讓她帶着珍妮留下呢。”

    謝丹陽說道“這種問題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口才那麼好,鬼點子那麼多,你都 想不出來,我怎麼想得出來。”

    我點了一支菸,沉默。

    謝丹陽說道“如果柳智慧在,她能幫你支招。”

    對,柳智慧在這些方面很強,她能精準的看透這些人的心裏想法,如果 知道黑明珠心裏面所有的想法,那我就有很大的概率能說服她了。

    朱麗花忙到了差不多十一點鐘才下班,珍妮和 謝丹陽兒子都已經睡了。

    朱麗花約了我去她家喝點東西。

    她並不是太喜歡在外面喫飯,喫東西。

    平常我們所說的宅女,假如跟朱麗花比起來,那真的沒法比。

    宅女偶爾還出去走走,去玩玩。

    朱麗花對逛街,旅遊,出去外面,全都不感興趣,她生活的重心幾乎全部放在了事業上,工作上。

    在她家,她從冰箱裏拿出一些甜點,還有她自己做的蓮子銀耳羹。

    味道還不錯。

    我說道“我是想着約你在外面喫點東西,喝喝啤酒,聊聊人生。”

    朱麗花說道“我不喝酒。”

    我說道“好吧,那就在這裏聊也行。”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停電了。

    屋裏一片黑暗。

    應該是閃電導致的小區的降壓器短路跳閘,或是哪些線路被燒斷。

    接着轟隆巨大一聲,雷聲震耳欲聾。

    閃電的位置就在上空 不遠。

    屋裏兩人都很靜,我不懼怕黑暗,朱麗花更不會害怕。

    她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我也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功能,反着屏幕放在桌面,讓手電筒對着天花板照,然後拿一瓶純淨水放在手機上手電筒位置,整瓶純淨水發出透亮折射的道道白光,照亮了屋裏。

    朱麗花關掉了她手機的手電筒。

    外面又是一道閃電,雷聲轟隆,大雨傾盆而至。

    雷聲響不停。

    朱麗花問我“不擔心你孩子嗎。”

    我 說道“謝丹陽照顧,不擔心。能抽菸吧。”

    她說道“抽吧。”

    我點了一支菸,抽着。

    朱麗花問我道“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我說道“沒有就不能找你喫喫飯,聊聊天。”

    朱麗花說道“沒什麼聊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說道“其實我還是想問你那個問題,你是真打算這麼單着過一輩子嗎。”

    朱麗花說道“你還要跟我談多少次?”

    我笑笑。

    外面大雨拍打着陽臺,窗口。

    看着 朱麗花被純淨水瓶的幾道白光照亮臉龐,怎麼看怎麼美。

    朱麗花說道“你怕我嫁不出去,纏着你嗎。”

    我說道“歡迎來纏。”

    她說道“做夢。”

    我說道“是,做夢,我還是希望你早點遇到屬於自己一生的幸福。”

    朱麗花說道“這些事就不用你來給我艹心,你約我喫飯,是想和我談這個嗎。”

    我說道“也算吧,不過很久沒見你,還是想和你坐着一起喫個飯,聊一聊。我們是好朋友嘛,回想起以前我們的曾經,一起戰鬥,一起打鬧,一起的各種事,好開心。”

    朱麗花說道“現在就不開心了。”

    我說道“你這人好無趣啊 ,爲什麼老是喜歡橫插一槓,讓人聊不下去。”

    朱麗花說道“我聽你的話就是這麼意思,你約我只是覺得歉疚,對吧。”

    我說道“歉疚什麼,我也不算吧。”

    其實心裏的確有歉疚,身旁人也都在說我,說因爲我,所以朱麗花纔沒有再愛上別人。

    我走過山的時候山不說話,我路過海的時候海不說話;

    我坐着的毛驢一步一步滴滴答答,我帶着的倚天喑啞。

    大家說我因爲愛着楊過大俠,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

    其實我只是喜歡峨嵋的霧,像十六歲那年綻放的煙花。

    正當喜樂無憂年韶華如花,遠遊風塵之色卻不似十九風華;

    愁思襲人無計迴避真牽掛,不知天涯何處有那我思念的他。

    郭襄一見楊過誤終身。

    我不敢自比楊過,但卻真擔心我誤了朱麗花終身。

    朱麗花說道“我有沒有找對象,都不是因爲你,反正我也說了,嫁不出去我就找你。好了,你不用 覺得虧欠我什麼。”

    她說完,嘴角露出一個奸詐的笑。

    從未見過一向認真地她也會這麼笑,還會這麼說笑話。

    她從來都是木訥,老實,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個話是認真地嗎。

    我說道“你認真的嗎。”

    朱麗花站起來,去冰箱拿了幾罐啤酒出來,開了 一罐,自己喝了一口,給了我一罐,說道“我什麼事都很認真,做人很認真,後來我發現世上的人並不是很喜歡太認真的人。我什麼都守規矩,也要別人守規矩,就像昨天一樣不讓你進監獄裏,你就會討厭我。”

    我說道“哈哈,那倒不至於。所以你要改變自己嗎?變得跟我一樣。”

    朱麗花說道“沒想過去改變,工作是必須要守規矩,做人要守法,做事守規則和原則。不過有些事,可以變通一下。”

    我問道“例如呢。”

    朱麗花說道“例如一些觀念。”

    我說道“你有什麼觀念,嫁人嗎。”

    朱麗花說道“嫁不嫁人,自己過得快樂就好。很多人以爲嫁了就幸福,但你看看監獄裏的那些女囚犯,有多少是因爲家庭破裂犯罪進的監獄?那些老大姐同事,三個有一個離婚,其中一個半在掙扎,只有半個是幸福。”

    我笑笑說道“現在你都會說相聲了。”

    朱麗花說道“好多人可憐我,覺得我不嫁會很悽慘,淒涼,她們沒想過有的人嫁了人更悽慘,更淒涼。如果我遇到合適的,能讓我真正幸福,我會嫁,如果沒有,那就算。”

    我說道“我想說的是,你天天在這裏呆着也不出去,你怎麼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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