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珠認爲警衛和珍妮肯定不會落入水中,我們就在這裏原地繼續找開來。

    手下們拿來了乾淨乾燥衣服,賀蘭婷扶着黑明珠到旁邊角落給她換上。

    幸運的黑明珠,只是腳部劃傷而已。

    不過她有沒有內傷就不知道,回去要做個全身的檢查纔行,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珍妮和其他人。

    手下打電話來,找到了黑明珠的兩個保鏢,他們是跳進了河裏,飄到了遠處,其中一人中彈,傷得挺重,好不容易找到村莊給陳遜打了電話。

    這樣子的話,黑明珠判斷的也許真的是正確的,警衛抱着珍妮跳下,那就在這裏附近,跳不到河裏。

    有人喊道:“看上面!那是不是人?”

    手電筒的光照到一處密集刺竹竹林上,密密麻麻的刺竹竹林叢裏的上面,有一個貌似人影的一團影子掛在上邊。

    刺竹叢中太多的各種荊棘,鳥巢等等,黑暗中我們沒法看清上面是什麼?

    只是黑明珠要求就要在這裏找,大家才留意看刺竹的高處叢中。

    “快,快!”

    他們趕緊砍刺竹的荊棘,一節一節的往上爬上去。

    我跟着一起爬了上去,接近了,幾個人爬上去後,砍掉人周圍的荊棘後用繩子固定幾棵竹子,不讓人掉下來。

    有孩子的聲音!

    他們也聽到了,他們歡呼起來。

    我急忙跨過去,把眼前的這些枝葉砍掉後,看到一個蜷縮成一團的人,懷中抱着個小女孩。

    東叔警衛!

    懷中的就是珍妮,我喊珍妮名字,她輕輕的啼哭,氣若游絲。

    還活着!

    幾個人爬過來接近人影,用繩子綁着了他的腳部身體,他人已經死了,人體僵硬。

    懷中還緊緊護着小珍妮。

    我從他懷中拉出來珍妮,她早已哭腫雙眼,聲音沙啞,奄奄一息。

    可憐的珍妮,那麼小就受這麼大劫。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懷中的珍妮還活着,不得不說是生命的奇蹟。

    東叔警衛是跳下後,因本身中彈流血過多得不到救治而死,身上被荊棘劃傷的地方很多很多,慘不忍睹。

    我下來後,輕輕把珍妮給黑明珠,她抱着珍妮,看着警衛的屍體放下來,這次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

    拿水給珍妮喝,她喝了幾口,咳嗽了兩下,看來不會有什麼事。

    立馬全都送去醫院,鐵虎帶着警察過來查看現場。

    到了瑪利亞醫院,全都做了詳細檢查。

    黑明珠右腳扭傷,珍妮毫髮無損,張自腿斷,需要做手術。

    折騰了一宿,天已經快亮。

    衆人都回去了休息,賀蘭婷則是直接奔赴事發點,和鐵虎勘察現場,用她的話說,早點找到兇手才能預防更大的事故。

    我很擔心她會累着,她說道:“我在車上休息。”

    我不想讓她走,可我留不住她,她的女保鏢開車過來接她走了。

    回到了黑明珠的病房,她躺在珍妮身旁,看着珍妮睡着,珍妮眉頭緊鎖,似乎做着噩夢,嘴裏咿咿呀呀的叫着媽媽媽媽,很害怕的樣子。

    黑明珠抱着她:“媽媽在這,媽媽在這。”

    看得我好不心酸。

    過了一會兒,珍妮真的睡着了,只是全身還在發抖,因爲恐懼而發抖。

    不知道被追殺跳崖的這件事會不會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

    黑明珠想起來倒水喝,我倒了一杯溫水過去給了她。

    我端着水杯給她喝了水。

    她太累了,喝了水之後,躺下去就睡着。

    我在旁邊的陪護牀也躺下,睡醒已經快中午,沒想到黑明珠和珍妮還在睡。

    我去打包了一些喫的回來,回到了病房後,娘兩已經醒來,珍妮聽到門口有人推門進來,嚇得緊緊的躲進黑明珠懷中。

    我走過去,對珍妮說道:“是爸爸啊,別害怕。”

    她還是害怕,緊緊的捏着黑明珠的衣服,縮在黑明珠懷中。

    黑明珠對我說道:“她比想象中的要嚴重。”

    我看着珍妮驚恐的眼睛,說道:“是爸爸啊。”

    伸出了雙手,她輕輕的碰了一下我的手,卻還是不願意離開她媽媽的懷抱。

    連我都不願意抱,可見她心理陰影有多大,昨天那件事對她的心理傷害實在太大太大。

    我說道:“先喫東西。”

    我把打包來的食物鋪開在桌子上,黑明珠抱着珍妮過來,坐好。

    她一邊喂着珍妮一邊喫,問我情況。

    我告訴她張自今天做手術,賀蘭婷那邊對屍體和現場檢查勘察,今天會把屍體處理。

    黑明珠臉上顯

    出悲傷神色。

    我握住了她的手,說道:“都會過去的。”

    她年紀不大,但是經歷的太多太多,早已歷練成鋼。

    她喝了一杯牛奶後就不吃了,只喂珍妮喫飯。

    我問她喫飽了嗎,她沒說什麼。

    接着,在珍妮喫飽後,她對珍妮說讓珍妮抱抱我。

    珍妮不願意。

    無奈,她把珍妮抱回了牀上躺在被窩裏,小珍妮驚恐未定的眼神看着天花板遊離不定,外面突然一聲不知道是爆胎還是有人放鞭炮的聲音,嚇得珍妮死死抱住了她媽媽的腿,哇的就哭起來。

    黑明珠安撫了她許久,她又慢慢睡着。

    我心疼珍妮,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娃娃變成了一個驚慌失措膽小如鼠的小孩。

    我說道:“我一會兒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

    黑明珠說好。

    我坐在了黑明珠身旁,想安慰她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連串的打擊,從東叔過世,到昨天那件事,她家人死了三個,家庭變故讓她顯得心力交瘁。

    她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閉上了眼睛。

    我只是抱着她,沒說什麼。

    抱了很久很久。

    她擡起頭看看我,問道:“讓我抱着一會兒好嗎。”

    我說行。

    她躺下去,把我拉着也躺下去,蓋好了被子後,她緊緊靠着了我,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擁抱,一個懷抱,一個避風的港灣。

    我需要做的是讓她在茫然無措,悲傷難過的時候有個肩膀可以給她依靠。

    男人在什麼時候才能顯現出自己的氣概,也就是在女人撐不住,危難的時候。

    又是沉沉睡了一覺。

    醒來後,我去找了心理醫生。

    後來一想,我不就是心理醫生嗎?

    可惜我只是個半桶水心理醫生,還有,我沒有檢查心理疾病的醫療器械。

    抱着珍妮去看病,一出來門口她就害怕,大聲哭鬧不願意出門。

    只想留在病房裏。

    看着她這樣,我們於心不忍,就讓她留在病房,去把心理醫生找來。

    心理醫生剛踏進病房,珍妮看到生人驚恐的大聲叫罵不讓人靠近,躲在黑明珠身後哭泣叫喊媽媽不要讓他們過來。

    我讓心理醫生出了門口。

    心理醫生對我說道:“她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孩子太小,心智還沒發育健全,處於對未知世界的探索過程,這樣的驚嚇使得她比成年人承受的心理驚嚇更加的嚴重。目前只能先讓家人陪伴,少點與外人接觸。我這邊開一些藥,看看過段時間會不會好一些。”

    我問道:“如果過些天還是這樣子呢。”

    他說道:“從嚴格的意義來講,當她的這些症狀在牀上後四個星期還在出現,才能診斷爲創傷後應激障礙。一般來說,隨着時間推移,大多數經歷創傷的病人都會慢慢恢復到正常狀態,只有少數患者需要專業治療。”

    我說道:“她會慢慢好起來的對吧。”

    醫生說很大可能性會,也有少部分人不會,到時候需要專業的藥物和儀器治療。

    我說好,謝謝醫生。

    他離開後,我進去跟黑明珠說了。

    看着可憐的小珍妮,變得自閉敏感,失控恐懼,黑明珠嘆了一口氣。

    我說道:“她會慢慢的好起來的,你放心。”

    黑明珠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這幾天休養中,她也很少說話。

    每天都是她照看珍妮,我去帶喫的回來,然後陪着她們。

    陳遜等人來看望黑明珠,因爲珍妮不願意生人進來,所以他們只能在門口,我出去見他們。

    陳遜說完全查不到是誰幹的這些事,在陵園中 沒有監控,只有陵園大門有監控,兇手們也不是從陵園大門進去,從陵園周邊進入了之後事先埋伏好。

    陵園本身就很大,幾座山,通向幾座山的大小路多達十幾條,查他們逃跑的路線和來時的車,如大海撈針難查,再者他們有備而來,排查之後發現他們似乎是通過多種渠道進入的陵園事先埋伏點。

    當天行兇時還下大暴雨,雨水把行兇者的腳印等有效線索全部沖刷乾淨,一點不留。

    只有一些樹幹上一些子彈的孔和子彈頭,能看出這些人使用的是什麼武器,認爲這些強力武器不是一般的小集團幫派所擁有,都是從外面進來。

    外面進來?那難道是四聯集團死灰復燃,餘孽們不甘失敗,糾結餘孽繼續頑抗,爲集團和林斌復仇?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

    不管是黑明珠還是我,或者是賀蘭婷,還是整個明珠集團,都樹敵很多,查起來真有點難度。

    看來只能寄望於賀蘭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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