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睡覺不管賀蘭婷,一會兒再去哄她。

    過了十來分鐘,估計她心裏也很想我去哄她,我坐了起來,從她身後輕輕抱住了她。

    她掰開我的手。

    並不是很用力。

    傲嬌的賀總,有意思。

    我親了親她的臉龐,她便就範了。

    兩人躺下來,面對面一會兒,她轉身過去。

    我抱住了她,什麼也不說,直接進入主題狀態。

    我們已經好幾個月沒在一起這樣子過。

    她說怕懷孕。

    已經我曾害過她懷過,打掉了後她身體有些受不住,好在在這之後她一直在調理,到了國外後也治療調養,懷孕生孩子不是問題。

    我沒想那麼多了,懷就懷,懷就生。

    過後,我抱着她,說道:“懷了就生下來。”

    她說道:“不行。”

    我問道:“爲什麼不行。”

    她說道:“我可沒說我要嫁給你。”

    我說道:“因爲我還沒對你求婚嗎。”

    她說道:“求婚也不行,我不嫁。”

    我說道:“話說你媽媽和我說,想讓我和你有個孩子。”

    她說道:“她怕我年紀大了生育是問題,又擔心我整天在外出生入死,怕我有生命危險。以爲我有了孩子之後,孩子會是個牽絆,我就不出來。”

    我說道:“你媽媽和你談過”

    她說道:“我看得出來。”

    我心想,果然是賀蘭婷,全都被她知道了,她媽媽想什麼完全瞞不過她的眼睛。

    她問我:“我媽媽是不是讓你要和我先要個孩子,婚禮的事以後再說。”

    我說道:“好吧,都被你知道了。”

    她說道:“現在我們能要孩子嗎”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我們的感情狀態不穩定,還是我們自己處於特殊危險期的不穩定而不能要孩子。

    我說道:“看你想不想。”

    她說道:“我現在忙成這樣,不出來又不行。”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我所擔心的感情狀態不穩定這一項並不存在。

    我說道:“那如果有了呢。”

    她說道:“那就生下來。”

    我說道:“嗯,好。”

    她說道:“可如果有事要做,要忙,孩子只能你帶。”

    我皺起眉頭:“你非要親自跑出來纔行嗎。”

    她說道:“我也不想,可是沒有辦法。”

    我說道:“那如果萬一你出了事,孩子怎麼辦。”

    她說道:“你養,你帶。我有時候看你和你身邊那些女孩子玩得來,我心裏還挺高興。”

    我問道:“你不喫醋你高興什麼。”

    她說道:“萬一我真的出了什麼事,至少你不會那麼難過。”

    我說道:“我呸,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會有事。說真的,以後別老是親自衝鋒陷陣了,真的很危險。”

    她說道:“不可能。”

    看來沒法勸她,勸不動。

    而她的工作也的確不能讓她不出去。

    她說道:“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

    她轉過頭去,我從身後抱住了她。

    六點多,天已經亮了。

    火堆只剩下了幾個大木頭留下的火紅的炭。

    衣服都幹了,我起來穿衣服,賀蘭婷在河邊洗了臉。

    雨已經停了。

    天空暗沉,隨時都有可能會下雨,河兩邊的翠綠色半山上雲霧繚繞,風景挺美。

    我過去河邊,看着渾濁的河面,說道:“河水暴漲啊,幸好昨晚有幸撿回一條命,不然在這河中死掉,可能連屍體都找不回。”

    賀蘭婷看着河面,如有所思。

    昨晚她說看着我和其他女子玩得來,她心裏高興,因爲她出了事至少我不會那麼難過。

    也許她現在心裏面想的就是假如昨晚死在這河水中的話,那現在我會是怎樣。

    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玩得來,一邊喫醋,一邊又高興,天底下也只有賀蘭婷這麼一個人了吧。

    愛情本身就是自私,愛上一個人,只想完整的擁有這個人,但在賀蘭婷身上,愛情多了一樣東西,就是自私之外無奈的無私,因爲她自己知道她有可能隨時會犧牲,所以她會往愛情無私的一些方面想。

    我不願她發生什麼事,可是她總是跑出去衝鋒陷陣,不得不說這真的加高了她遇到危險的概率。

    我說道:“想什麼呢。”

    她看了看我,說道:“想你昨晚爲什麼要救我,讓我心軟了。我本來就想和你分手,結果分不成。”

    我說道:“你真有這麼個想法”

    她問我:“那不如了你的願,你就高興了,大大方方去和柳智慧,黑明珠,還有誰誰誰一堆麻煩精都在一起吧。”

    我說道:“哎喲我的小公主,一早起來就開始打翻醋罈子。”

    她說道:“誰喫你的醋。”

    我從她身後抱住她,看着眼前的美景,說道:“如果我們能閒來無事一身輕就好了,找個這樣子的地方,蓋個平房,弄個魚塘,種點菜,每天這麼過,什麼都不用擔心。”

    賀蘭婷說道:“可能嗎。”

    我說道:“有可能。這風景還挺好,就是河水太渾濁。”

    賀蘭婷說道:“有時候我也挺想我們在國外的時候。”

    我說道:“嗯,我也是。”

    那段時間多幸福,每天什麼都不想,就是看看書,學學習,晚上一起喫飯散步睡覺。

    在那風景如畫的學校裏和賀蘭婷轉悠,我們會坐在學校裏黃昏下的河畔,看緩緩流淌的河流在陽光下金光粼粼。

    學校有時候會放一些音樂,印象最深的還是黃昏時分的那些鄉村音樂。

    還有那首昨日重現。

    她說道:“thoseweresuchhappytis。”

    我笑笑,說道:“我也想到了那首歌。”

    你說霞染天光,陌上花開與誰享;後來煙籠柳暗,湖心水動影無雙。

    我說道:“以後你去哪,我都跟着,要死一起死吧,有你在身旁我就心安,有你在的地方都是美景。”

    她說道:“我不想你跟着。”

    我說道:“擔心我跟你一起死嗎。”

    她說道:“無謂的犧牲。”

    站在利益的角度來看,若是和她出來一起出了事掛掉,的確是無謂的犧牲,白白的犧牲。

    我說道:“犧牲就犧牲,跟你一起死也好。”

    她說道:“當情話聽是很好聽,不過站在戰爭的角度,這是小孩子幼稚的話。以後不要再跟出來,知道嗎。”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活着,生命。

    作爲一個帶領隊伍的將軍,她最重要的使命並不是能大勝仗,而是要自己人少犧牲。

    我沒說話。

    她說道:“別負氣的去做這些傻事,你我都知道我們面臨着什麼。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和你說,我們不管是誰,都很重要。”

    我說道:“好。”

    她不願意讓我跟着,這一次出來跟着她,她雖然高興,歡喜,但還是不願有下次。

    我勸說她也沒用,她不會聽我,她還會繼續戰鬥在第一線,未來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也許會死,我們誰都有可能會死,她不願意見到我也不願意見到,誰也不願看到。

    可是免不了有人犧牲。

    這是戰爭。

    敵人已經看上了我們,我們沒法躲,沒法逃,只能迎戰。

    賀蘭婷沒有讓鐵虎他們徒步過來找我們,而是我和賀蘭婷自己走過去找他們,強子也想過來尋找我們,我讓他們繞路過去那邊的那個小鎮。

    在吃了兩個烤玉米後,賀蘭婷在門上寫了一行字,留了我的手機號碼,讓這屋主看到後聯繫我,我給他轉點錢表示歉意。

    畢竟用了人家的柴火,住了人家的屋子。

    給點錢是有必要的。

    沿着岸邊走過去,四五公里後,看到了一座山的塌方,半個山坡都壓了下來到河水中,土黃色的一大堆土觸目驚心。

    公路都不知道淹沒在哪兒了,好在昨晚鐵虎他們已經行駛過了這一段路,也好在我們沒有開到這一段,否則的話被這堆土山淹沒,幾乎可以說小命鐵定休矣。

    我們從土堆上小心翼翼的爬了過去,爬過去這一堆土坡花費了我們幾乎將近一個小時。

    到了那一頭,還要再走幾公里,馬路上很多落石,又走了三四公里後,看到有公路的人,和推土機,挖掘機,壓路機等機器在清理修路。

    看到我和賀蘭婷一身都是泥巴的過來,那些人急忙過來問我們什麼情況。

    賀蘭婷告訴他們我們車子過不來,走路過來。

    賀蘭婷不想回答很多問題,暴露自己身份。

    再走過去幾百米,鐵虎他們就在那邊等我們。

    那個司機和女保鏢走了過來,女保鏢看看賀蘭婷,眼中泛着淚,抱住了賀蘭婷。

    也不說話。

    大家都是強人,矯情的話說不出口。

    那個司機本身也是他們警隊厲害的精英,對我微微笑。

    我跟他要了一根菸,抽着。

    鐵虎開玩笑的對我說道:“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還要出來和她談戀愛,陪着出生入死,太可憐。”

    我說道:“沒辦法,誰讓自己愛,我要讓你們不出來你們也不願啊。”

    鐵虎說道:“我們也是沒辦法,這是我們的任務。沒事就好,走吧。”

    我們一行人一起上了車,車子開往小鎮,到了那邊後,找了個小旅館洗了澡換了衣服,接着,立馬開去一個小村子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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