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玄渾道章 >第一百三十章 玄書
    張御站在居處的後院裏,看這裏放着一排五個大箱子,這是那位金指部落的酋首送過來的。

    在朝陽城中攻滅某個據點時,他找到了一座蘊藏有源能的神像。這讓他想到,朝陽城膜拜兩個神明都是傳說中就存在的,而這個城中的許多部落至今還保留着一些古代的節日習俗,古舊物品當也是留有不少,很可能這些東西里面也有源能存在。

    只是當時他也沒有工夫去慢慢搜尋,所以便讓那位酋首代爲蒐集。

    現在看來,這位做得很不錯,也很上心,很好的完成了他的要求,並且看得出來,這裏面有很多物品本是屬於私人珍藏的,保存着很講究也很穩妥。

    也難怪神尉軍與朝陽城溝通都是找這個人,其人辦事的確很妥帖。

    看了片刻之後,他伸出手,從其中一個箱子裏拿出了一隻鳥獸銅雕,感受着上面的熱流不斷向着自己涌來,不一會兒,熱流消失,此物就在手中化作了一團碎屑,從指縫中流灑而下。

    他感受了一下,神元又略微補充了些許。

    又掃了一眼,他目光一頓,一個雕像浮現了起來,這是一個木製的豹貓雕像,其姿態形貌與乞格里斯峯上見到的雕像略有幾分相似。

    這時腳下略感有異,他低頭一看,卻是妙丹君挨在了他腳下,並衝他喵的叫了一聲。

    張御道:“你想要一個一樣的?”

    他想了一想,信手一招,一根竹枝飛入手中,腕部一抖,只留小半截在手,斷口斜而平,宛如一把刻刀,而後隨意拿了一個尋常的異神木雕像過來,便在上面雕琢起來。

    不過一會兒,一個活靈活現的豹貓雕像就出現在了他手中,它凝視前方,眼神專注,腳步輕盈邁動,脊背微拱,尾巴高豎,好似前方存在着什麼獵物。

    雕像雖然是死的,可看去整體卻維持着一種動態。

    他將這個雕像放在一邊的石案上,妙丹君就躍了上來,圍着雕像轉了一圈,最後小心湊上去,用柔軟的鼻子去碰了碰雕像的鼻尖,發出了一聲幼細的叫聲。

    張御看了它片刻,這才轉過頭,繼續檢視這些箱子裏的東西,這裏面除了少數蘊藏有源能外,還有不少有價值的書卷,可以豐富他的古代知識。

    而在把所有物品都是粗略翻看過後,他發現不知不覺已是過去半日了。

    於是把李青禾叫來,讓他把這裏東西收拾下,順便給妙丹君準備一下食用的丹藥,隨後心意一招,將位於客堂的夏劍喚來,握至手中,便回至靜室打坐去了。

    瑞光城東南某處,一座尋常宅院內,詹治同正在整理書籍,並在新打造的書櫃上一本本分門別類的仔細放好。

    因爲之前舉報天平之神的事,玄府視他有功,就把那一袋金元退給了他,還另外給了一筆獎勵,他又湊了一些錢,從原來破落院落中搬了出來,住到了這裏。

    在把所有書籍整理好後,他去打了盆水,給詹公擦了下身,再給自己洗了把臉,正要坐下喝杯茶時,忽聽得外面有敲門聲傳來。

    詹治同以爲是附近的鄰居,他才搬來沒幾天,這些近鄰看他一個人帶着老父不容易,時不時會給他送來一些東西,並幫襯他一些,他對此也很是感激。

    於是他是道一聲“來了”,站起身來,走到前院,把門一開,然而看到來人後,卻是一怔。

    這是一個穿着黑色罩衣,二十多歲,五官精緻的年輕人,留海之下,是兩隻猩紅色的眼睛,而且仔細看那衣物時,其好像如煙霧一般飄動着。

    來人用猩紅的眼睛看着他道:“是詹先生麼?”

    這人雖然有些異像,可詹治同並非沒有見識的人,他很鎮定回道:“是我,尊駕何事?”

    黑衣年輕人道:“我想請你翻譯一些東西。”

    詹治同看了看他,側開一步,道:“進來坐吧。”

    黑衣年輕人跨步入屋。

    詹治同請他到了客堂,也給他泡了一杯茶水,問道:“尊駕需要翻譯什麼?”

    黑衣年輕人拿出一張紙,送到他面前。

    詹治同看了一眼,有些詫異,上面寫着的居然古代天夏的“玄書”,對方來歷莫測,他還以爲又是什麼異神文字,沒想到竟然這種文書。

    說實話,這樣的文字已經很少看到了,因爲早前是作爲一種祕傳文字使用的,是用專門用來隱藏某些信息的,所以很多天夏人也未必認識。

    他拿入手中,仔細看了起來。

    黑衣年輕人問道:“你能翻譯麼?”

    詹治同想了想,道:“我儘量試一下吧。”他先是認真看過幾遍,而後拿過紙筆,就在上面寫了起來,但他寫的很慢,寫了一會兒,會停下思考片刻,然後在繼續。

    那個黑衣年輕人並不催他,就在那裏靜靜坐着。

    可兩人坐了才一會兒,外面大門卻被猛然推開,而後有三個人肆無忌憚的闖了進來,爲首一個人直接看向詹治同,冷然言道:“是詹少郎麼,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用的並不是商量的口吻,說話之間,人已是邁步上來,伸手來抓。

    黑衣年輕人坐着不動,可是那猩紅的眼睛閃動了一下,忽然間,他背後騰起一陣黑紅色的火焰,一下將整個宅院都是籠罩進去,熊熊燃燒着,似要將所有東西都吞沒。

    詹治同只覺自己彷彿置身火海之中,可一個恍惚過後,這一切又都不見了,

    所有東西都是好端端的在那裏,不止如此,那幾個闖進來的人也都不見了影蹤,好似方纔所見僅只是幻覺罷了。

    黑衣年輕人雙手環抱,靠在座椅上,留海下猩紅眼睛看着他,道:“繼續。”

    詹治同點了點頭,繼續書寫着,差不多有一個多夏時後,他才停下了筆,檢查了一遍後,就推到了對方面前,道:“尊駕請過目。”

    黑衣年輕人目光一落,那紙張飄了起來,他認真看有一遍,又是看向他,道:“就這些了麼?”

    詹治同回道:“這古文字中涉及到很多修行術語,我只能粗略按照字面上意思的翻譯,但我畢竟不是修行者,很多隱藏在底下含義未必能說準確,相差毫釐謬以千里,你最好再找一個修行中人再看一下。”

    黑衣年輕人認真考慮了一下,贊同道:“你說的很對。”

    他擡頭看來,“你有推薦麼?”

    詹治同略一遲疑,搖了搖頭。

    黑衣年輕人看他一眼之後,道:“我知道了。”他在案上留下了一袋金元,就轉身往外走去。

    詹治同這時站起,問道:“尊駕,今天的事如果有人問起,我該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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