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郵局的二樓到了。
一個回字形的走廊,老舊,陰暗,樓梯間幾盞發黃的燈光勉強照亮着。
旁邊的牆壁上斑駁,黯淡,上面殘留着很多污漬,像是鮮血塗抹在上面乾枯後形成的,又有一些古怪的劃痕,甚至還有一些怪異的黑色圖畫,不知道是什麼人用墨水在上面書寫後形成的。
二樓的結構和一樓沒什麼區別,唯一有區別的就是看不到鬼郵局的大廳了。
“楊隊,我們到了,這裏應該就是鬼郵局的二樓了。”李陽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留意了身後:“上來的樓梯消失不見了。”
他們的身後是一面老舊的牆壁,牆皮脫落,斑斑點點。
那木質的樓梯已經不存在了。
“看來這是一條不歸路,進入郵局的人只能上樓不能下樓,和之前那個王善說的差不多。”楊間說着又看了看時間。
“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熄燈了,找個房間呆着吧,先看看情況再說。”
李陽又道:“隊長,那個孫瑞好像還沒有來。”
“之前通知了麼”楊間問道。
“通知了。”
楊間道:“通知了就行,他身爲大漢市的負責人也許有事耽擱了,先不用理會了,”
說着。
他沿着這條老舊的走廊往最近的房間走去。
房間的上面的號牌已經變了:212223......一直到了27。
2是樓層。
後面的一個數字是房間號。
這一層,依舊只有七個房間。
對應着七個信使。
但這只是理想化的情況,一個房間沒有明確的規定就只能住一個,上次在一樓的時候楊間一羣人待在一個房間裏也沒事。
不。
一羣人待在房間裏的話被郵局內遊蕩的厲鬼襲擊了。
也許。
房間的人數有一個界限,超過那界限會有厲鬼來清理整個房間的人。
當然,這只是猜測而已,是不是真的如此還沒有得到證實,也沒有得到具體的信息情報。
沿着走廊走着的楊間略微好奇的探出小半個繩子往樓下看去。
看看能否從二樓看到一樓。
結果很失望。
看不到一樓的情景,二樓的樓下一片昏暗,往下個幾米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像是一個深淵一樣,沒有盡頭,讓人下意識的就感覺有種莫名的恐懼。
就算是知道這是二樓,估計也沒有人敢去嘗試着跳下去。
“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
最近一個房間,21號的房門碰的一聲打開了,一個暴戾的聲音迴盪起來:“臭女人,給我滾出去,這就想待在我的房間你以爲你是誰”
一個身上帶着淤青的女子被重重的踹出了房間,然後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皮膚都被粗糙的地面給磨破了。
鮮血迅速的溢出。
那披頭散髮的樣子,很是悽慘。
“隊長,是那個叫錢蓉的女子,上次我們在樓下見過,沒想到她也來了第二層,看來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紅色的信件難度大,但是卻能讓一整層樓的信使提前上樓。”
同時也迅速明白了眼前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肯定是因爲楊間送信成功,她也跟着上樓了,而且來這裏的時間比他們要早不少。
但是上了二樓,這房間數不夠,這個錢蓉想要進其中一個房間勢必是要跟原房間的主人進行接觸。
顯然。
接觸失敗,她被趕出來了。
眼下還有二十分鐘不到。
六點一到。
郵局熄燈,厲鬼開始在郵局內遊蕩。
這誰敢待在外面
錢蓉擡起頭,眼中帶着恐懼和絕望,她渾身顫抖,連滾帶爬的想要回到這個房間,卻被一個面容陰冷的男子再次一腳踹翻了。
“這個房間已經滿人了,滾遠一點。”
“別,別這樣,求求你,讓我進去呆一晚,就一晚,只要一晚上就行了,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錢蓉被踢翻在地上,但是她卻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還在懇求。
那個面容陰沉的男子卻道:“你再在這裏吵鬧,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樓上丟下去郵局裏,信使之間可不禁止殺人,更何況你對我們毫無價值。”
“啊,你們這些騙子,剛纔明明說好了只要我陪你每一次就讓我留下。”
錢蓉這個時候崩潰到尖叫,她在哀嚎,也在絕望。
但是她卻沒想過反抗。
因爲她反抗不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女人。
這郵局內,還是信奉着弱肉強食的規矩。
“哼。”
那個面容陰冷的男子又忽的瞥了一樣楊間還有李陽兩個人,目光動了動,似乎帶着強烈的警告意思,告訴你們不要試圖來找21號房間的麻煩。
然後砰地一聲巨響。
房門關上了。
“嗚嗚.....”那個錢蓉躺在地上哭泣,悽慘無比。
楊間看在眼中,此刻緩緩的走了過去,他來到了這個叫錢蓉的女子身邊,面無表情的俯瞰着她。
“你很想活下去麼”
錢蓉看到了楊間,她哭聲稍微平息了一些,隨後如同抓着一根稻草一樣,抓住了楊間的褲腳:“我,我不想死,我有老公,有孩子,還有父母,我不想死.....我的女兒才五歲,我不想死。”
“看來你求生的念頭很大,只是普通人進入了這個郵局,其實死也只是時間早晚上的問題。”
楊間用冷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一樣,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
“求,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死,嗚嗚,”錢蓉她哭泣着,她沒想那麼多,就是想活下去。
至於能活多久,她不知道,也管不了。
楊間語氣依然冷淡:“好,我幫你這一次。”
“真的麼”
錢蓉猛地擡起頭來,憔悴的臉上帶着淤青和血跡,一雙眼睛睜的老大,彷彿充滿着不可思議。
“僅限於這一次,因爲一樓的信使是因爲我的到來而提前上了樓,這應該是干預了郵局了正常運作,所以當是補償好了,另外剛纔那個人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似乎在挑釁我,正好我也需要一個房間呆一晚,就拿他們開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