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幽冥巫師 >第一百三十八章:父親的遺言
    父親的這番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跟他安排我到客車廠做門衛,簡直是背道而馳。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一肚子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把那句話先說出來。

    父親緩緩起身,慢慢地說道:“不瞞你說,燕子。你的爺爺當年是個大地主,救助了村子裏城裏多少人,但你的老太爺就不支持這種行爲,他覺得別人都是不識好歹的,對外人再好都沒用,還不如有錢放在身上,只要有錢在,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你老太爺過世的早,這也是這老爺子的幸運吧。

    當年咱們那兒,多少大戶富戶當初爲富不仁,欺負貧民窮人,這些人,後來都沒有好的結局,千金散盡的有,家破人亡的,更有。怨不了誰,這些人,也是活該。只有你爺爺,因爲當年救助過不少人,這些人,後來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

    所以,你爺爺他算是一輩子安享富貴安定,現在咱們老家還有以他名字修建的園林,這個故事你是知道的。我們現在住的那個兩進院落的四合院,如果不是你爺爺,你覺得,我們能留得下來嗎?所以說,做對一件事真的很關鍵,如果不是因爲爺爺的堅持,甚至都不會有你我二人今天坐在這裏談話了,咱們方家能否存在,還是個問號呢。做對事,堅持做問心無愧的事情,最重要。”

    “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終於明白了,看似中庸、木訥的父親,其實擁有一腔熱血,只是這麼多年來,他深深的將這點埋藏在自己內心的深處。

    這也是爲何,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在華夏大陸,總是一直有各行各業的英雄傑出人物涌現,這片大陸不斷的欣欣向榮、成長進步的重要原因。因爲,總有父親這樣堅持的人,讓我們明白:大家、社會其實一直在努力,向更好的方向走。

    雖然,在努力生活的過程中,父親的性格使然,學會了自我壓抑,但這種性格的人,總會爆發,因爲人生的某個時刻總會出現難以決斷的事情,而他這種堅定的性格,總能在這種時刻出現時給出最終的答案。

    很明顯,父親的選擇是支持我的選擇。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命運,這竟然是我的命運使然。在我一出生的那天,後來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天之註定了。

    只是,現在我還不知道罷了。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我有一個敢於堅持自己原則的父親,這種父親可以將原本性格單薄甚至顯得懦弱的孩子培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其實,依靠潛移默化改造人的概率並不高,人之所以會改變自己的性格,絕大部分原因來自於頓悟,對於思想的頓悟,我能知道我的不足,知道該如何去改正這種不足,但是,絕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永遠是正確的,完美的,或者說至少接近完美,所以他纔會沒有突破,甚至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直到無法回頭。

    站在父親的角度,無論我的選擇是好是壞他都會支持,這種觀點從表面看來似乎有些不負責任,但根本在於,父親並不是打造一個“高大全”式的兒子,而是他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爲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換而言之,一個男人有了擔當就不會選擇錯誤的路走,男人在於思想、行爲的成熟,而不是心狠手辣的行爲,所以直到今天,我都感激父親在那一天對我的支持,這絕不是所有父親都能夠做到的選擇,這正是一個看似軟弱的父親對自己孩子做出最有力度的支持。

    “燕子,你記住老爸的話:無論對手多麼強大,你都不要放棄取勝的慾望,只有這樣,你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否則你必敗無疑。”這是父親這一生對我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第二天,馬松去見了教授,蟲王接受了以瀟湘夜雨圖作爲交換條件,替馬雲祿驅除屍蟲蠱。

    “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把畫送過來?我還想見見,這到底是一副怎樣的老古董呢,居然能打動蟲王。”我問道。

    “瀟湘夜雨圖是一副記載了天大祕密的圖冊,據說是華夏大陸五代十國時期,一名非常著名的畫家所畫,但這個祕密只掌握在少數幾個有勢力的巫師世界巫族人物手中。不過,目前這幅畫並不在我們手中,但是我有把握在年底過後,就能得到這副畫。”馬松說道。

    “也就是說,暫時你是無法提供東西給蟲王的,對嗎?”

    “沒錯,最起碼得等到年底。”

    “那馬先生什麼時候送過來?也等到年底嗎?”

    “不,明天就會送來,蟲王已經答應替他驅除蟲蠱了。”

    “沒取到畫,就給你們驅蟲,這事兒靠譜嗎?蟲王難道不怕你們出爾反爾?”我覺得有些難以相信,畢竟大名鼎鼎的蟲王如果連這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他是如何做到今天這一步的呢?

    “我都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這個世界上,敢對蟲王食言的人,還沒生出來。作爲一個巫師,這一點你也不瞭解啊,兄弟。他既然答應了我們,那就說明他絕不擔心我們敢和他來玩陰的。”馬松笑着拍我肩膀道:“兄弟,你對我們老馬家可是恩大於天了,該如何報答你纔好呢?這次能找到蟲王,全是你的功勞啊。”

    “咱們自己人,說這些見外的話,何必呢?等馬先生真的治好傷,再說吧。”

    “行啊,咱們大恩不言謝,反正處的日子還長,往後你看哥哥咋對你。”

    我們聊得痛快,忽然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後,只聽是客車廠的副廠長打來的,他音調有些低沉道:“小方,你趕緊過來一趟,方工出了點事情。”

    我一聽這話,腿就軟了,不知道爲什麼,我預感到這事兒小不了,於是問道:“我老爸,到底怎麼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道:“你還是先來再說吧。電話裏說不清楚。”

    掛了電話,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不過當時人在廠裏。所以很快便到了會議室,只見副副廠長和廠裏幾個負責職工生活的中層都在裏面,每個人都是表情凝重。

    看到這麼多人,我心煩意亂的問道:“我爸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是這樣,今天早些時候,鍋爐房的張大偉發現方工躺在裏面,不過身上有一些傷疤存在,得到他的彙報,我們立刻讓醫務室組織搶救,並報警,也打了醫院的電話。不過,經過三方確定,方工當場身亡。”

    聽罷副廠長這方面的介紹,我忽然短暫出現了盲聽的症狀,我能夠清楚的看見那些人紛紛起身到我身邊安慰我,但我卻一個字也聽不見。

    過大的傷心,讓我傻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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