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是國際硬通貨,向來是日本侵略者首要的掠奪目標,光是攻佔金陵後,最少搶劫了幾千噸黃金。.biqugev
現如今日本以一國之力應對兩場戰爭,財政日益艱難,江海關華夏的黃金,無疑是非常重要的,因此,鐵甲汽車的運輸路線應該是正金銀行的絕密,即便是內部,估計知情者也非常少。
那問題就來了,搶劫鐵甲汽車的劫匪,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信息的,難不成還是內外勾結?
“我馬上把正金銀行的高層全部扣押起來,詢問泄密的渠道,由憲兵司令部出示懸賞公告,尋找那些劫匪們的線索,在漢口路被劫,肯定有不止一個人看到。”南造雲子說道。
這麼重大的案件,對她來說卻是個難得的機會,因爲性質太惡劣了,連東京的大人物們都會接到報告,隱瞞不報的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如果她能夠迅速破案,就會展示出她的能力,在高層的眼裏留下印象。這類案件一般都是由憲兵隊負責,也意味着她能夠進入東京憲兵司令部本部的視線,這對現在的她來說非常重要。
“岡其君,到底丟失了多少黃金?”陳明翔問道。
“這次從江海關提取了一噸黃金,也等於三萬兩千多盎司,分爲二十個鐵箱,每箱一百斤,按照眼下的價值,大約是一百多萬美元!”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正金銀行那些制定運輸計劃的人,腦子裏裝的全都是狗屎,面子重要還是黃金重要?”
“那些劫匪們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大白天搶奪帝國的財產,這是蔑視皇軍的存在,抓住了就該殺!”岡其勝男恨恨的說道。
典型的強盜邏輯,在日本人的眼裏,江海關的財富就是大日本帝國的財富,誰動誰死,不殺不足以平鬼憤!
當然,一百多萬美元的黃金,對日本來說也不算多少損失,本來就是從江海關搶劫的,可出現這個事情,意味着滬市的敵對勢力仍然很活躍,想要把這裏建成戰爭的後勤基地,仍然存在着極大的威脅。
“岡其君,這不一定是那些抗日組織做的,財帛動人心,一噸黃金價值三千多萬法幣,要錢不要命的大有人在。”陳明翔說道。
“陳君,你先去洗洗臉吧,瞧你一臉的算了,能得到帝國之花雲子小姐的青睞,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得勸告你一句,她是帝國的職業特工,心智非常堅毅,和她來往的時候不要太認真了。”岡其勝男笑着說道。
女人在日本本來就沒有地位,對他這樣的外務省官員來說,南造雲子這樣的特工,就是條不擇手段陰狠毒辣的美女蛇,他擔心親手栽培的陳明翔會喫虧,就隨口提示了一句,但這已經很難得了。
陳明翔倒是一臉的委屈,誰特麼知道南造雲子今天發的哪門子瘋,居然變得熱情似火,幸虧黃金被搶了電話打的及時,否則那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要說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那要說王真,要說風情萬種美豔性感,能把男人撩的如癡如醉,仼吉和劉妮娜隨便一個都夠了。
駐滬憲兵隊司令部貼出告示,開出十萬法幣的高價,懸賞殺害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和搶劫鐵甲車的線索,沒敢說車裏有黃金,而且鐵甲車是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爲此,海軍方面也捲了進來。
特高課沒敢逮捕正金銀行的高層,權限差的太遠,這家銀行在日本可是背景深厚,股東里面有日本皇室。
可鑑於事情的性質,木下榮市少將請示東京憲兵司令部本部後,批准將正金銀行滬市分行的高層“請到”憲兵司令部詢問。
“陳專員,您還真有閒工夫,外面都已經鬧翻天了,您卻在辦公室裏品茶,這次要出大麻煩了!”潘搭急衝衝的進了陳明翔的辦公室。
“我知道,搶奪黃金殺死司機這個事情是發生在租界,你這個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的署長,也要擔點責任。”
“但這擺明了是日本人自己作死,和你的關係很小,到現在正金銀行的那羣人,還在憲兵司令部接受詢問呢!”陳明翔說道。
“先喝杯茶潤潤喉嚨,天塌不下來!你們聊着,我先回辦公室了!”劉妮娜給潘搭斟了杯茶,起身就要走。
“不用迴避,你也不是外人,這個事情估計很快就要捂不住了!陳專員,實話跟您說吧,這次搶奪日本人黃金的,很可能就是吳四保和張國振他們!”潘搭說道。
“啪!”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陳明翔的思維一瞬間近似呆滯!
吳四保這個地痞流氓,特工總部最出名的殺人魔王,除了好事不幹,什麼事都乾的該死的混賬貨,居然敢搶日本人的黃金,他腦袋被驢踢了吧?
“吳四保親口承認的?”陳明翔問道。
“他們這羣人的嘴,都是些千瘡百孔的破篩子,有什麼祕密能憋的住,剛纔警衛總隊的一個弟兄偷偷和我說的。”潘搭說道。
他和吳四保狼狽爲奸,做盡了壞事,警衛總隊就是他們的基礎,因此,潘搭在警衛總隊的心腹也不少,有什麼消息很快就能知道。
“吳四保真是作死啊!搶劫黃金還算是貪財,導致了一時的鬼迷心竅,只要把黃金如數歸還,想想辦法能救他一命。”
“可爲什麼要殺日本人的司機呢?就是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單純這一條,參與的人都得死,誰都救不了他,憲兵司令部肯放過他,海軍陸戰隊司令部也不會放過他!”陳明翔也把茶几拍的震天響。
他現在每月拿着吳四保和潘搭給的,滬西地區的地下分紅,數目還非常驚人,不能不表示內心的焦慮,都是“自己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