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在於,到底這個春風潛伏在什麼地方,甚至說到底有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誰也沒有搞清楚,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而這件事卻在梅機關情報組被列爲第一等大事,從南造雲子到小島成子,再到北澤平,主管們就如同吃了藥,瘋了一樣的進行調查。
小島成子和北澤平,都把目標對準了陳明翔,採取種種手段進行試探,結果到現在,就是沒有結果別說是鐵證如山,就是佐證都沒有拿到
“你們可能暫時沒想到,我卻感覺有點後怕,幸虧海軍陸戰隊的島田君,意外發現了梅機關情報組今天晚上的行動,如果等到明天的話,我們看到的可能就是陳君的屍體了”
“北澤平既然敢出手抓人,那他手裏肯定有一個地下黨,也製造了一些相關的證據,能夠誣賴陳君的身份是軍統局特工,他是老資格了,這些細微的地方,一定做得合情合理,讓人表面上挑不出毛病來。”
“陳君是軍統潛伏特工,還和地下黨方面有牽扯,有人證也有相關的證據鏈接,哪怕是陳君死在他手裏,他也頂多就是會受到懲罰,還是象徵性的。”田中大佐說道。
在場的另外三個人,也都是專業的日本特務,從事這個職業的時間也很長了,聽到田中大佐的推斷,立刻就予以認可。
“北澤平真是好毒的手段啊,他根本找不到陳君的證據,自己的疑心又沒法打消,乾脆就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這個混蛋,他以爲他是誰,隨隨便便就動我們憲兵隊的人,他活夠了是吧”冢本清大怒。
“這樣,我們幾個的分量還是差了一些,田中君,你立刻向司令官報告,請他向矢崎堪十中將進行質詢,爲什麼這樣的行動不知會憲兵隊司令部,我來給第十三軍的川本芳太郎少將打電話,也要通知總領事”崗村中佐說道。
這件事情鬧得越大,對陳明翔是越有利,陳明翔的關係戶都是高層將領,大家一起發力,梅機關就撐不住了。
北澤平焦躁的在車邊轉來轉去,陸續開來的車輛越來越多,海軍方面的將領先到了,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司令官大野一郎少將、情報處長小野大佐和副參謀長中島大佐,兒玉機關的機關長兒玉與士夫海軍大佐。
這還不是很有壓力,梅機關是屬於陸軍參謀本部管轄,主要還要看陸軍方面的態度。
兩輛卡車和兩輛小汽車急速駛來,他再一瞧,心裏就有些發慌,這是憲兵隊的車好大的陣容,來了兩卡車的憲兵,追捕地下黨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積極吧
“啪啪啪”
下車後,看着在一羣人面前戴着手銬,臉色鐵青的陳明翔,四方諒二大佐當即有些惱羞成怒,掄起巴掌就給了北澤平三個耳光
被譽爲是憲兵隊司令部心腹嫡系的陳明翔,居然戴着手銬,這簡直是在打憲兵隊的臉面,也是在羞辱陸軍憲兵系統
“特高課的人哪怕是觸犯了帝國法令,也必須由司令部來決定如何處置,有這個權力的人是我,不是你梅機關是特務機關,沒有資格處理任何人,必須要經過帝國憲兵,今天的行爲,這是嚴重越權了你知不知道”四方諒二冷冷的說道。
緊接着,川本芳太郎也到了,他也是勃然大怒,看着北澤平二話不說,頓時抽了四個耳光
“混蛋,這樣的事情爲什麼不提前向我報告爲什麼不向矢崎堪十機關長報告你的眼睛裏還有上司嗎”川本芳太郎吼叫着說道。
他是派遣軍總司令部的副總參謀長,是第十三軍司令部的特務部長,也是滬市陸軍部的部長,還是梅機關的成員,屬於北澤平的上司,這頓耳光打的是理直氣壯
北澤平孤注一擲的賭了一把,當然不敢告訴和陳明翔關係甚好的川本芳太郎少將,擔心這件事會被攪黃了。
可是上級真的追究起來,他還真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不尊重上司的行爲,在日本軍隊那是大忌諱。
“你不是說自己有證人也有證據嗎那好,現在就帶我們去看看,驗證一下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到要看看,你今天晚上到底是要折騰哪一齣”四方諒二說道。
當陳明翔看到鄭同輝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意志堅定的地下黨成員,幾乎看不出人形了,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審訊室瀰漫着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陳明翔覺得自己的內心很疼,好在他可以把憤怒掛在臉上,別人還以爲他是因爲北澤平的舉動,而怒不可遏。
“這就是你搞出來的證詞就一個手指印,簽字都沒有,崗村君,去,問問這個地下黨”四方諒二說道。
崗村適三作爲特高課長,對刑訊也是經驗豐富,一瞅就知道,這個人可能已經不行了,立刻命令把外面的軍醫叫來。
每當憲兵隊有大行動的時候,軍醫是要跟着執行任務的,而這次,崗村適三動了個心眼,把司令部的軍醫官也叫上了。
“報告課長,這個人受刑太嚴重了,嗓子說不出話來,手腳都被打斷了,很明顯,這是故意在掩飾真相,我建議給他打強心針”軍醫經過檢查,當衆說了出來。
整個華中地區的憲兵隊從上到下,收受陳明翔的好處長達五年之多,天長日久了,對他的好感那簡直等同於帝國憲兵。
看到陳明翔被抓捕,這個軍醫也覺得格外惱怒,一方面是憲兵的權威受到侵犯,另一方面,是因爲關係到了切身利益。
梅機關情報組要是搞死了陳明翔,他們每月豐厚的補助金從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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