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受到嚴重的創傷,心理抑鬱症越來越嚴重,她發瘋,她自殘,她差點死在自己的手裏。
是因爲什麼?
因爲他沒了!
她的整個世界都黑暗了,她沒有了要繼續活下去的勇氣,無時不刻沒有想到要去陪他。
陪他一起去死!
如今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告訴她,他知道她在國外發生的一切,但是,卻等到四年後才肯跟她想見。
沈若白最終是退出了房間,默默地將房間門關上,但人卻背靠着走廊,沉默着站了好久,他聽到了房間裏有壓抑的哭聲傳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他也在這樣的哭聲中紅了眼眶。
言溪,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不能回來的理由,就像當初的你一樣!
豆子妹上樓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呆呆地站在不遠處看着,房間裏的哭聲她能聽得到,房門外站着的人那落寞的身影她也看得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靠着牆壁站着的沈若白才動了動,朝着樓梯這邊走了過來。
豆子妹趕緊把自己藏在拐彎一偶,沈若白走到那邊時卻停了下來,“豆豆!”
豆子妹只好走了出來,面露憂色,低聲道,“若白哥,你其實可以告訴溪姐的,你……”
沈若白臉色微微一沉,截斷她的話,“我要說的話你今天記好了,不要在她面前提及我這四年來的過往,一句都不要提,記住了嗎?”
豆子妹驚愕地擡起臉來,“若白哥……”
沈若白目光緊緊盯着她,“不要提,不準提!”
豆子妹最終被他那眼神裏的嚴厲給鎮壓住了,弱弱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不提就是了!”
沈若白看着她,“若是你不小心提了,那麼你就不要再留在這裏了!回k國去吧!”
豆子妹:“……”這麼嚴重?
她可不要!“
豆子妹忙擺擺手,“我發誓,我不提,我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得到了豆子妹的親口保證,沈若白才鬆了一口氣,擡步下樓,豆子妹這纔想到了自己上來的目的,趕緊跟上,低聲道。
“若白哥,懸賞令上有人出了高價,要……”
“要我的命?”沈若白似笑非笑,聲音有些冷,“我倒是看誰敢?”
豆子妹卻沒有他那樣調侃的閒情逸致,緊張道:“我和佳哥正在查幕後主使,還有,若白哥,帝都警署的那幫人在全程搜查溪姐的下落,這個地方,我看待不長久!”
這種地毯式地搜查遲早有一天要查到這裏來的。
豆子妹是想盡快離開帝都,帶着言溪一起。
可從剛纔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來看,恐怕,現如今的顧言溪未必會答應跟他們一起走。
這一點就讓他們爲難了啊,怎麼辦?
“現下這兩天這裏應該是安全的,不過……”沈若白說着目光落在了小築木樓的庭院外,眯了眯眼。
“豆豆,我會離開幾天,你留在這裏,見機行事!”
“還有!”沈若白說着看向了豆子妹,目光嚴肅,“不要讓她離開!”
“可是……”豆子妹想說,言溪失蹤,恐怕顧家人早已急死了,當然,她作爲站在沈若白這邊的人來看,根本不用去操心顧家的人是否急得要命,只不過,那是溪姐的家人啊。
豆子妹:“……”撐眸。
這藥……
“若白哥,溪姐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這藥若是吃了……”整天昏昏欲睡,沒有精神也就罷了,時間一久,恐怕……
沈若白,“就這幾天時間,我處理完事情之後就帶她走!”
“若是你有搞不定的事情,就聯繫佳哥和楚楚,讓他們過來幫你!”
沈若白是在中午的時候離開的,離開前,他上了一趟樓,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
“言言,我先走了,等我處理好一切就回來接你,等我!”
……
當天晚上,一架私人飛機從帝都醫院頂樓的停機坪離開。
飛機早已遠去,宋靖白和陸肖還站在原地沒走。
“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
“尹唐兩家的訂婚儀式就這麼草率?新聞發佈會上都沒看到唐家的人出現,哦,不是,唐家倒是有人出來說話的,唐栩的父親,唐諾的二叔?”
宋靖白的視線這才收了回來,“對啊,唐諾的父親已經好些年沒有出現在媒體熒屏上了,但凡是需要唐家人出來撐場面的時候,都是這個二叔出來說話的!”
“這也太不當回事兒了吧?”陸肖覺得太過兒戲,說是訂婚聯姻,不僅兩個當事人沒在現場,只有尹唐兩家的人同時出現在媒體面前證實了訂婚之事。
至於兩個當事人之所以沒到現場,兩家給出的原因是,尹家慕時年現在是起不來的,而唐家的唐諾因爲受了傷現在也在住院,所以媒體這邊也就沒有露面。
被記者問到既然雙方當事人都身體不適,爲什麼不等到兩人身體康復之後再談訂婚儀式,這個問題尹家的人回答是,既然訂婚是早晚的事情,也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先宣佈決定,至於訂婚儀式,以後再補也是可以的。
這樣的回答還算圓滑,只是,宣佈訂婚的當事人一個都沒露面也是帝都這些年聯姻事件裏最爲特殊的一對的。
“啪……”
唐諾將手裏的手機重重拍在了桌案上,把女傭都嚇了一跳,趕緊將用過的碗筷都收拾妥當端走。
“怎麼,你還不滿意啊?”唐栩是她父親要求她過來跟唐諾談話的。
唐諾,“二叔當着那麼多記者的面說的是什麼話?”
把她身價貶得是一文不值,言語之中透着不屑,就差明說了是她死纏爛打地想要嫁到尹家去了,有這樣坑侄女的嗎?
唐栩坐在輪椅上冷笑着看着她,“你有本事是叫大伯出來給你說句話啊?唐諾,要不是我爸肯站出來給你張羅這些事情,誰還願意攤上你這樣的事情!”
“外面都傳遍了,說你爲了嫁給慕時年怎麼地死纏爛打,怎麼的不擇手段,你的那些心思都用在男人身上了,怎麼就沒想過多花點心思大伯和大伯母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