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語氣平淡,卻自有一種由內而外的自信。
“那就這麼定了。”劉成芳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上午的課程,仍然是偏向理論課。
和昨天不同,劉成芳沒有再刻意無視安夏,也會偶爾點她的名字。
上午結束,蘇青忍不住低聲說道:“小夏,這一定是鄒星琪給你使絆子了。”
“我知道。”安夏挑了挑眉。
不過是次次第一而已,這個挑戰,她接下了。
“你別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蘇青還是有些憂慮:“我們訓練的結果,都由劉老師一個人決定。劉老師好像對你有些意見,萬一她不給你過關怎麼辦?”
蘇青覺得,次次第一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爲難人了,劉成芳有點故意爲難安夏的意思。
“我相信,只要實力足夠,劉老師也不會做的太明顯的。”安夏自信地說道。
蘇青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
“小夏。”鄒星琪一臉憂慮地走了過來:“對不起啊,我昨天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劉老師竟然真的放在心上了。”
安夏斜了她一眼:“沒關係,保持第一而已,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安夏的語氣雲淡風輕,鄒星琪的臉色微微難看,她故意說道:“小夏,雖然你昨天演的很好,但是,你可別看不起大家哦,大家都在努力,第一的位置,誰都有可能的。”
她直接說安夏看不起大家,想要激起大家對安夏的妒忌之心。
安夏笑了笑:“你們都是新人,就算參加了培訓,也不過是努力了半個月,我之前到處當羣演,可是努力過好幾年了。如果我這都拿不到第一,那天賦也就太差了。”
安夏把自己的演技,歸功於長期的努力,這讓人聽的人感覺舒服多了。
“而且,我這幾年對演技,也有些小心得,大家有空的話,我可以私下給你們講講哦。”安夏說道。
“真的嗎?小夏,那我可一定要跟你請教一下了。”水珊兒眼睛發亮地說道。
“當然是真的了。”安夏笑了笑。
衆人不由都有些高興地圍到了安夏身邊。
鄒星琪看着衆星捧月的安夏,眼睛都紅了。
她的挑撥,就這麼被安夏破解了?
這女人,彷彿是生來就和她作對的。
說好有空安夏給大家分享經驗,大家就約着準備去食堂了。
“蘇青,我們走吧。”安夏挽住蘇青的手。
“小夏,我們也一起喫吧。”鄒星琪已經鎮定了下來,自然地走了過來。
安夏斜了鄒星琪一眼。
都這樣了,鄒星琪竟然還不放棄?
安夏笑了笑,說道:“不了,你太能吃了,我可不敢和你一起。要不然,你腸胃不好,吃了的是都吐了,也長不胖。我可不想長胖呢。”
說完,她就拉着蘇青的手走了。
剩下的人,卻還在沉吟着安夏的話。
說起長胖,之前陸瑤……好像就是因爲長胖出局的吧?
當時,鄒星琪和陸瑤喫的一樣多,但卻沒胖。
腸胃不好,吃了的都吐了?
鄒星琪把喫下去的東西都吐了?
這纔是她沒長胖的原因。
那陸瑤的出局,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
一時間,衆人看向鄒星琪的眼神都戒備了起來。
就連和鄒星琪一直走的比較近的水珊兒,也不由離鄒星琪遠了幾步。
“珊兒……”鄒星琪開口想要說什麼。
水珊兒卻趕忙拉着另一個人,逃跑一樣地去了食堂。她想起來,鄒星琪一直也在勸她多喫東西。然而陸瑤的例子在前,她一直比較剋制,要不然,她豈不就是第二個陸瑤?
可怕可怕,鄒星琪太可怕了。
練習生們紛紛離開了,只留下鄒星琪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訓練室中。
鄒星琪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她不擔心陸瑤的事情曝光。
反正,沒有人有證據她是故意的。
其他人戒備她,她也不怎麼在意。反正,她是註定要大紅大火的,這些人,遲早會被她踩在腳下,本就不配當她的朋友。
可是!
安夏來了,這才一天多,自己的境遇,就從以前的衆星捧月,落到了這個下場。
這種強烈的屈辱感和不確定感,讓鄒星琪不由有些不安了起來。
安夏這個女人,彷彿生來就是來克她的。
不行,她必須早點把安夏趕走。
寂靜的訓練室中,鄒星琪的眸光明明暗暗,怨毒不已。
簡單地吃了午飯,安夏想起昨天顧景行的微信,她還得把鋼筆還給顧景行呢。
安夏找顧景行的祕書打聽了一下,得知顧景行中午外出和客戶喫飯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那她,可以不用面對顧景行了?
安夏頓時高高興興地把鋼筆交到祕書處,讓祕書幫忙轉交一下。
用完午餐,顧景行回到辦公室。
他一眼,就看見了辦公桌上的那隻鋼筆。
這是,他借給安夏的那一支。
顧景行的目光頓時明滅不定了起來。
這女人,竟然自己不來還。
顧景行面無表情地拿過鋼筆,然後打開筆蓋,淡定地弄斷了鋼筆的筆尖。
然後,他打了一個電話,讓安夏來一趟辦公室。
沒一會,敲門聲響了起來。
顧景行板着一張臉;“進來。”
“顧總。”安夏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有什麼事情嗎?”
“安夏,那隻鋼筆,還給我之前,你檢查過嗎?”顧景行嚴厲地問道。
安夏懵了一下:“檢查?昨天下午我收起筆的時候,它還是好好的。”
“也就是說,昨天傍晚之後,你就沒有再檢查過。”顧景行說道。
安夏點了點頭,然後忍不住問道:“顧總,有什麼問題嗎?”
“你自己看看。”顧景行不動聲色地把鋼筆遞給安夏。
安夏接過來一看,就傻眼了。
這鋼筆的筆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斷了!
“顧,顧總!”安夏有些慌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