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離開了房間,安夏幾乎都能感受到背後實質化的視線。
一上車,安夏迫不及待地說道:“以後,咱兩的事情,在公司能不能低調一點?”
顧景行皺眉:“低調?爲什麼?”
安夏尷尬地扯了扯脣角:“你這麼高調,大家對我的態度,都怪怪的。我有些不適應。”
顧景行聽了,轉頭靜靜地看着安夏。
他也不說話,但是那雙深邃的眸中,隱隱約約,有着絲絲控訴。
“怎麼了?”安夏有些不解。
“你以爲,我會喜歡這麼高調地秀恩愛嗎?”顧景行沉聲說道:“只是,你仔細想想。爲了解決網上的謠言,我剛剛纔公開了我們兩個的關係。雖然我並不在意,但是,在普世三觀中,我們的身份地位,差距都有些大。”
安夏拼命點頭。
“我的地位擺在那裏,沒有人敢對我的選擇指手畫腳。但是小夏,如果我沒有展現出足夠對你的喜愛,有很多人,就會轉而攻擊你,咒罵你。唯有我表現出對你足夠的重視,那些負面的聲音,纔會消失。”顧景行一臉嚴肅地說道。
安夏不由一陣感動。
她不由自我唾棄了起來。
她之前竟然覺得顧景行秀恩愛的舉動很幼稚。
她怎麼能這麼想呢?
顧景行他,都是爲了保護她啊。
是啊,哪怕是公佈了關係,如果顧景行沒有展現出對她足夠的重視,她的身邊,不知道會充斥着多少難聽的聲音。
所以,顧景行高調秀恩愛的行爲,完全是爲了保護自己。
安夏的眼眶都有些溼潤了起來,她柔聲說道:“景行,你明明是一個很重視保護隱私的人。你不必爲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顧景行淡定地順了順安夏的頭髮:“我還要麻煩你過年幫我應付家長,這點小事情,我自然要幫你做到位。”
“謝謝你。”安夏除了這三個字,簡直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沒關係。”顧景行從容淡定,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安夏感動了一會,突然,她想起了什麼,不由小小聲地問道:“景行,你家裏人,現在也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他們什麼反應啊?”
說起這個,安夏不由自主有些緊張。
雖然說,她和顧景行只是契約關係,但她過年還要跟着顧景行去見家長的。這樣的話,顧家家長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
顧景行挑了挑眉:“我爸爸媽媽現在在某個小國旅遊,他們對我的選擇,都無條件接受。我還有一個奶奶,她年紀大了,也不太上網,估計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等過年的時候,我們給她一個驚喜。放心,奶奶爲人很和善,她一定會喜歡你。”
“這樣啊。”聽顧景行這麼說,安夏總算是放鬆下來了。
他的家人,似乎都很好相處的樣子。
“很在乎他們對你的看法?”顧景行眸光深邃,突然靠近了安夏。
安夏被他突如其來的的舉動,弄得微微有些臉紅。
她咳嗽了一聲,一臉嚴肅地說道:“咱們簽了合同,見家長,這就是我的工作。我當然要好好了解一下客戶的情況了。”
顧景行忍不住低笑了一聲,他揉了揉安夏的頭髮;“好,以後想要了解什麼,儘管問我。我保證……知無不言。”
明明是很普通的四個字,可是顧景行刻意放慢了速度慢慢說,安夏聽着,莫名覺得有一些溫柔繾綣的韻味,她的臉,不由更紅了。
顧景行摸了摸他的頭,就坐正看向了前方。
安夏偷偷瞥了他一眼。
真好,最起碼,在這短暫的三個月內,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了。
翌日。
因爲是淘汰日,更需要考驗個人能力。
課程最後的時候,劉成芳統一出了一道題。
她只給了兩個字“盲人。”
要求大家根據現場的環境,去展現出一個盲人的狀態。
安夏自己在家練演技的時候,也經常這樣給自己出題目,這個題對她來說駕輕就熟,一點都不困難。
藉助了一把道具椅子,安夏就把盲人的黑暗狀態,展現地淋漓盡致。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表演。
輪到鄒星琪的時候,她微微有些緊張。
劉成芳一說開始,鄒星琪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她的心裏,卻混亂一片。
盲人?她要向前走嗎?
走的話,她要摔倒嗎?
可是摔倒這個,前面有人表演過了。
鄒星琪的腦袋中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自己表演了什麼,兩分鐘的個人表演時間,就過去了。
等劉成芳說出了結束,鄒星琪的心中咯噔一下,不由有些慌亂地看向了劉成芳。
她今天的表現實在是糟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還是墊底。
難道……她就要這麼被淘汰了嗎?
不,不會的。
她之前成績一直很好,劉老師也很喜歡她的樣子,她一定會對自己網開一面的。
在鄒星琪期待的目光中,劉成芳宣佈了三個被淘汰的人選。
“鄒星琪,曾柔,劉天。你們三個,被淘汰了。”
她宣佈完,曾柔和劉天,都露出了一個沮喪的神情。不過她們一直都在後面徘徊,這會,也都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太過失態。
“小夏,我留下來了。”蘇青不由激動地拉起了安夏的手。
“嗯嗯,你留下來了。”安夏也跟着笑了起來。
她這幾天,一直私下幫着蘇青排練,蘇青也夠努力,成績終於從墊底,爬了上來。
“我要是能留到最後就好了。”蘇青的目光有些期待:“這樣,我就能和你一起演戲了。”
淘汰這三個人之後,就只剩下了五個人。
最後兩個星期,每個星期會淘汰一人,五個人取三個人。最後留下來的三個人,會成爲新城娛樂下一季度力推的新人。
五取三,一步步走到現在,蘇青也從原先的不抱希望,開始滋生出了野望。
或許,她能走到最後?
“一定會的。還有兩個星期呢,從今天起,課程結束後,我們都去你家再練習一個小時。”安夏鼓勵道。
“恩。”蘇青高興地應了下來。
她們兩人說着話,鄒星琪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走到了劉成芳的面前:“劉老師,我……我最近只是狀態不好,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