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和洛昀告了別,然後有些茫然地站在機場出口。
她恍惚間,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安家她是肯定不會回的。
以前租的房子,也早已經退訂了。
她的東西,都在顧家。
可是顧家……
安夏揉了揉太陽穴,顧景行怕是不想看見她。
不遠處。
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
司機通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看着顧景行:“顧總,要不要我去叫一下安小姐?”
“叫她做什麼?”顧景行冷着一張臉。
司機:“……”
不叫?
那顧總你苦心顧慮打聽到人家班機,又三更半夜到這裏等着幹什麼?
似乎是聽到了司機的腹誹,顧景行看了他一眼,十分冷靜地說道:“這女人的東西都還在顧家。她現在沒處可去。我們只需要等着她主動找我們。”
那邊,安夏拿起了手機。
顧景行頓時笑了:“看,她應該是要給我打電話了。”
“顧總神機妙算!”司機心悅誠服。
然而,一秒鐘過去了,十秒鐘過去了,顧景行的手機,始終沒有響起來。
顧景行皺了皺眉頭:“可能是有延遲。”
司機輕咳了一聲,“可是……安小姐好像已經打通電話,在和什麼人說話了。”
安夏嘴脣張合着,顯然是在和人說話。
顧景行:“……”
“顧總,安小姐好像打的不是你的電話啊。”司機還在補刀。
顧景行看了他一眼,不停地釋放着冷氣。
司機打了一個哆嗦,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那頭,安夏打了一個電話給簡甜。
她提出想要借宿的想法之後,簡甜立刻就答應了下來,還給她發了地址過來。
“我去給你準備一些日常用品。這麼久沒見了,等你到了,朕非得好好寵幸寵幸你。”
專注地看着簡甜發來的消息,夜色下,安夏的臉上,泛出一個柔美的笑容。
她沒有再遲疑,叫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簡甜家的地址。
“顧總,安小姐要坐車走了……”司機提醒道。
顧景行:“……跟上去。”
“好嘞。”司機飛快地踩下油門。
“小心點,別被發現我們跟着她。”顧景行又囑託道。
司機應了下來,但還是不由有些心累。
他一個正經司機,怎麼搞的跟尾隨癡漢一樣。
司機小心翼翼地跟着出租車,一邊說道:“顧總,要不然,你就直接打一個電話給安小姐唄。”
顧景行頓時冷笑了一聲:“憑什麼?慣地她。”
從頭到尾,他想了又想,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相反,安夏這人,半夜出去見別的男人不說,回來還一句話的解釋都沒有。
自己還沒跟她發火呢,她直接公佈分手,還連離婚協議書都寄回來了?
這女人,現在是越來越驕縱了。
自己要是主動給她打電話,這不是慣着她的嗎?
女人能慣嗎?
再慣着,她還不得上天。
“女人確實是不能慣。”司機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家那個,就被我管地服服帖帖的。平時連大聲跟我說話都不敢。”
他話剛說完呢,手機響了起來。
司機看了一眼就要掛掉。
顧景行挑了挑眉:“你接吧,有藍牙電話。”
那頭瞬間傳來一聲怒吼。
“這都幾點了,你給我滾哪裏去了?我就睡了一覺,一醒,發現身邊沒人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大聲說話都不敢?”顧景行挑了挑眉。
司機尷尬地冷汗都快要出來了,他趕忙低聲下氣地說道:“媳婦,輕點說,輕點說,顧總在呢。這不是臨時出來一趟,我看你還在睡覺,就沒叫醒你。”
“顧總在?”那頭的聲音頓時溫柔了起來;“那你下次,還是要跟我說一聲的嘛。”
“知道了知道了。”司機匆匆掛了電話。
顧景行淡淡地說道:“女人確實是不能慣?”
司機尷尬地笑着。
前面載着安夏的出租車,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司機趕忙跟着停了下來:“顧總,好像到了。”
顧景行皺了皺眉頭。
這裏是哪裏?安夏怎麼會來這裏。
他正琢磨着,一道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夏。”簡甜已經衝了出來。
安夏眼睛一亮,兩個女孩,頓時抱在了一起。
“走,上樓去。”簡甜接過安夏的行李,兩人親親密密就上了樓。
顧景行的瞳孔,頓時凝縮了起來。
司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顧景行;“老闆,現在我們怎麼辦?”
顧景行的臉色有些黑。
安夏回來第一時間,理都不曾理他,竟然就跑來找了簡甜。
說句實在話,比起遊錚遠,他真覺得簡甜的威脅比較大。
顧景行面色漆黑地等了一會,直到某一層的燈光亮了起來。
他不由抿了抿脣。
看安夏的樣子,今天晚上,是不會再出門。
“回去。”顧景行冷冷說道。
司機趕忙掉頭,嘴裏還稱讚着:“顧總就是顧總,果然是一點都不慣着女人。”
不像他,在外吹牛逼,回去還得哄着家裏的母老虎。
顧景行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簡甜家裏條件好,租的房子,越是一室兩廳的高檔小區。
在等待安夏過來的時間裏,她已經準備幫安夏準備好了全套的日常用品。
安夏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眉眼間滿是疲憊,到了,簡甜就調好熱水,讓她先美美地洗個澡。
等安夏出來,她適時遞上一杯純牛奶。
“知道你喜歡喫甜的,特意多加了幾塊冰糖。”簡甜笑着說道。
安夏捧着牛奶,感動地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簡甜打了一個寒顫。
安夏放下牛奶,就抱住了簡甜的脖子:“嗚嗚嗚嗚,親愛的,你怎麼就不是個男人啊?你要是個男人,我肯定非你不嫁。”
簡甜伸手,迅速抓了一把安夏胸前的豐膩,然後說道:“我要是男人,我也非你不娶啊。這胸,嘖嘖嘖……”
說着,她還一臉回味的神情。
安夏挑了挑眉,迅速伸手,反手抓住了簡甜的的突起,還衝着她挑釁地挑了挑眉。
沒想到,簡甜一點都不羞澀,反而挺了挺胸,一臉壞笑:“怎麼樣?手感還不錯吧?”
無恥遇到了更無恥,安夏只能敗退。
兩人鬧了一會,並排躺在牀上。
夜很深,房間很安靜。
安夏聽着身邊輕微的呼吸聲,猶豫了一會,問道:“小甜,你……不問問我和顧景行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