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出差是常事,安夏原本已經有些習慣了。
但這一次,她卻特別不捨得。
“景行,一個星期那麼久?不能不去嗎?”安夏問道。
顧景行揉了揉她的頭髮:“如果是一般的會議,推了也就推了。這個商業峯會,邀請的都是國際上最頂尖的企業家,帶有國家因素在,不好推。”
顧景行這麼說,安夏就知道這個會議,他果然是非去不可了。
她本來也不是一個很作的人,但這一會,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着哪怕是撒潑耍賴,也一定要把景行留下來。
可她的理智,制止了她這麼做。
安夏最後只是乖巧地起身,然後絮絮叨叨地往顧景行的行李箱裏裝東西。
安夏這一收拾,很快就收拾了出了滿滿的一個行李箱來。一個裝不下,她又去找了另一個來,準備繼續裝。
顧景行有些無奈地拉住了她:“小夏,不用這麼多東西,我去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你再讓我裝點,馬上,馬上就好了。”安夏說道。
顧景行啞然失笑,只能任由安夏繼續折騰。
安夏像只小螞蟻一樣,不停地往裏裝東西。
到最後,顧景行都不知道她到底裝了多少東西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顧景行就帶着他那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上飛機去了。
這次參加峯會的,都是各國的商業大佬。夏國的人,自然被安排在了一起。
原本,顧景行這個人,天生一張冰山臉,身份地位又是最顯赫的,其他人都不敢怎麼靠近他。
直到有一天……
一個大佬抱怨喫不習慣國外的東西。
顧景行默默地自己行李箱裏,變出了幾瓶老乾媽來。
諸位大佬目瞪口呆,紛紛爲顧景行喊666。
顧景行脣角微彎:“都是我妻子想的周到。”
又有一天。
一個大佬說酒店的洗髮水洗了過敏。
顧景行從行李箱裏變出了一瓶洗髮水,微笑着正要說話。
大佬拿過洗髮水,幫他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知道,是你妻子幫你準備的了。你妻子全宇宙最好,行了吧?”
“去掉後面三個字。小夏就是全宇宙最好。”顧景行一本正經地說道。
大佬們:“……”
呵呵,真是信了顧景行的邪。
傳說中的冷麪閻王,商場暴君,就是這麼一個鳥樣?
如此幾次之後。
顧景行再也保持不住他的高冷形象。
其他大佬們,都把他的行李箱當成了百寶箱,一有問題,都習慣性地問顧景行行李箱裏有沒有裝着什麼能解決的東西。
顧景行還真每每能摸出個什麼來,只是每次,他都要強調一遍,是小夏幫他準備的。
這樣幾天下來,搞得夏國的大佬們,都被他洗腦地腦海裏全是小夏小夏。
顧景行不在,安夏又暫時不打算開工,就一直在簡甜那裏,陪着她和寶寶。
只是顧景行不在,安夏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她雖然看着在陪寶寶玩,但眼神卻總是沒有焦距。
“誰相思了。”安夏立刻反應過來。
簡甜只是笑着看她,安夏被她笑的臉蛋一陣發紅。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織個圍巾?”簡甜看安夏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提議道。
“好。”安夏應了下來,然後專心織起了圍巾。
別說,手上有點事情做,她不用一直想着顧景行,看起來倒是立刻好多了。
安夏快要織完手上的這條圍巾時。
突然,她的心臟,莫名一陣劇痛。安夏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小夏,你怎麼了?”簡甜被嚇了一跳。
安夏捂着心口,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沒事。”簡甜有些慌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安夏一把拉住了簡甜的手,臉色白的嚇人:“小甜,我覺得……我覺得是景行那裏出事了。我要給他打個電話,我一定要給他打個電話。”
安夏就要去找手機。
“小夏。那麼重要的峯會,怎麼會有事?”簡甜不由寬慰安夏:“你是不是太想他了啊?”
“不是的。”安夏彎了彎脣角,樣子卻比哭還難看:“景行以前出差,我都沒有這種感覺,但這一次,從他說要出差開始,我就覺得不安。”
“應該是你太緊張了。”簡甜說道。
安夏搖了搖頭,拿出手機,就要給顧景行打電話。
但是,顧景行的電話,卻顯示關機。
“他開會呢,肯定不能開機。”簡甜說道:“小夏,你真的太緊張了,你該去躺一躺,休息一下。”
安夏搖了搖頭,她打開電視,一直按到新聞頻道。
新聞頻道,一派風平浪靜。
安夏又拿出手機,不停地給顧景行打電話。
關機關機,她從早上打倒晚上,都一直是關機。
安夏入了魔一樣,還在繼續打電話。
簡甜也漸漸覺得不對了。
這個會議,下午三點就應該結束了。顧景行不可能到現在還不開機。
難道真發生了什麼事?
簡甜不敢去深想,她見好友一副瘋魔了樣子,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小夏,先別打了。顧總他可能臨時有事呢?等他辦完事情了,他會打回來的。”
安夏搖了搖頭,執拗地繼續打電話。
簡甜勸了她幾次,都沒能勸動,神情不由有些着急了起來。
她正準備要採取強制性措施的時候。安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簡甜趕忙看了過去:“顧總來電話了?”
安夏的神情先是一喜,然後看到屏幕上是陌生的號碼,她又是一陣失望。
但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好,是顧夫人嗎?”那邊人的語氣,格外嚴肅。
安夏的心裏咯噔一下:“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她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聲音顫抖地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