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一邊看着帖子,一邊等着姜家最高會議的結果。
她的想象中,爲了挽回聲譽,姜家,不管願意不願意,都一定會嚴厲處置顧景行和安夏,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取消安夏的候選人資格,然後把她驅逐出境。
安晴都想好了。
等安夏要離境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好好去送送她!
而且,她還得想點有新意的禮物送還給安夏。
要不然,她怎麼對得起安夏之前的所作所爲。
安晴正美滋滋地想象着,樓下有了一些動靜。
安晴神情一喜,趕忙跑下樓。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姜平。
安晴趕忙問道:“結果怎麼樣?安夏被趕走了嗎?”
姜平臉色難看,沒有說話。
“親愛的妹妹,可能又一次,要讓你失望了呢。”安夏笑眯眯地從姜平的背後走了出來。
安晴的臉色頓時變了。
什麼情況?
安夏憑什麼好好地站在這裏?
那麼大的輿論壓力,姜家竟然都不處置安夏?
不,這不可能。
安夏現在,肯定是虛張聲勢。
安晴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冷笑着說道:“姐姐,你就不要裝淡定了。這一局,終究是我贏了!”
安夏就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着安晴。
安晴莫名感覺有些不對,可她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她有什麼好值得憐憫的?
安晴只能將這歸咎爲是安夏的又一次虛張聲勢。
她冷笑着還想要說什麼,突然,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緊隨着安夏,幾個姜家的候選人,還有長老團的人,全部都來了。
最重要的是,喬斌副署長,帶着一羣人,也趕了過來。
喬斌帶人是來幹什麼的?
肯定是來抓人的!
至於抓誰,這還用想嗎?
安晴頓時得意地看着安夏;“姐姐,你不如回頭看看。現在是誰來了?”
安夏回頭一看,笑了:“來的還挺快的。”
安夏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
安晴卻已經篤定她只是在強撐,她幾乎是用一種快意的神情說道:“我告訴你吧,喬副署長都來了,肯定是來抓捕你的!啓國,可不是姜國。我在這裏呆了七年,這裏,是我的地盤,不是你的。姐姐,你好好回夏國去吧,以後這啓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踏入一步。”
安晴完全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悅,她高傲地仰起頭,語氣各種酷霸狂拽帥。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安夏曾經給予她的恥辱,通通還給她!
安晴自詡自己這番話講的十分霸氣,十分值得稱道。
可她話音落下,安夏的笑容怎麼更燦爛了?
安晴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姜平。
姜平的臉色,漆黑一片,十分難看。
恩?
安晴的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絲不怎麼好的預感。
“安小姐真是好威風。”喬斌已經走了過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安晴:“來人,把她抓起來。”
幾個人走上前來。
安晴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趕忙說道:“對,快把她抓起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秒鐘。
安晴整個人都愣住了。
良久,她才尖叫了起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你們要抓的人,是安夏,是安夏啊!”
“沒有錯,抓的就是你。”喬斌冷冷說道:“肆意傳播謠言,敗壞姜家聲望,安晴,你現在以誹謗罪,已經被正式逮捕。”
安晴的瞳孔猛然睜大。
什麼情況?
誹謗罪?
是,她是誹謗。
可她的背後,有無數人在支持啊。
姜家就這麼抓了她,就不怕輿論爆炸嗎?
“你們瘋了嗎?”當然明面上,安晴是不會承認她是誹謗的,她的聲音猛然尖銳了起來:“安夏殺了我丈夫,我難道連揭穿她的權利都沒有嗎?”
“姜超案件,我們會繼續調查。但這不是你動用輿論,逼迫司法的理由。”喬斌一板一眼地說道,他做了一個手勢,抓着安晴的幾個人,立刻押着她往外走。
安晴拼命掙扎了幾下,沒能掙扎出來。
她不由扭頭看了一眼安夏。
安夏輕輕淺淺地對着她微笑,眼中沒有得意,也沒有歡喜。
可這種感覺,卻讓安晴越發憤怒。
她寧願安夏表現出狂喜或者激動,這樣,起碼證明,安夏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真正的對手。
而不是現在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彷彿她對她來說,只是一隻螻蟻。
試想,誰會因爲碾死一隻螻蟻,而感到高興呢?
安晴明白了這一點,於是,恨意更加澎湃了起來。
她不知道安夏是怎麼做到現在這樣的。
可是,她以爲自己就已經輸了嗎?
不,一切纔剛剛開始。
她不會永遠被關着。
安晴不由警告地看了一眼姜平。她手裏有太多姜平的把柄,姜平必須要救她。
她若是完蛋了,姜平也得跟着她一起玩。
更何況,姜平之後,也還有仰仗她的地方。
姜平接收到了她的視線,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有些不滿被安晴威脅,可是,他也明白,他和安晴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管願意不願意,他都得就安晴。
安晴,就這麼被抓走了。
但安夏,也不是就過關了。
誠如安晴所說,直接把她關起來,姜家一定會承受很大的輿論壓力。
如果安夏不能在三天之內自證清白,事情,照樣會變得很麻煩。
要證明清白,有些時候,比證明有罪,還要困難許多。
區區三天時間,安夏可以做到嗎?
雖然見識到了安夏這一手扭轉乾坤的手段,但是候選人們遠遠地看了一眼安夏,還是選擇了,暫時和她保持距離。
不得罪,也不接近。
這樣,他們纔是最安全的。
否則,他們要是接近了安夏,安夏最後又不能自證清白,憤怒的民衆會把他們也當成同黨的。到時候,民衆支持率他們就不用想了。
候選人們看了一場好戲,一個一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