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看見她這反應,阮清歌心裏一緊,纔想到剛剛那宮女的屍體還在這裏!

    “皇后娘娘。”阮月兒嚇得往鳳袍高髻的中年女子那裏撲,手顫顫地指在阮清歌不遠處的地方,“那……那裏,有個宮女!”

    “已經死了。”

    兩個太監見狀將那宮女拖出來,驗過鼻息,恭聲回稟。

    見宮女死狀慘烈,那羣命婦貴女皆驚叫起來,紛紛往後退。

    皇后倏然變色,原本對阮清歌的擔憂悉數變成懷疑,冷冷地向她看去:“這是怎麼回事?”

    “請皇后娘娘恕罪!”

    阮清歌還沒回話,阮月兒倒先直直跪了下去,手抓着皇后的裙襬。

    她貌似擔憂地看了一眼阮清歌,淚珠子便滾了下來:“郡主她自小多病,性情易怒,在家中時姨娘不敢苛責,雖然僭越,卻也是當親生女兒一樣愛護,誰料卻釀下禍事,無法轉圜。往常只在家裏時纔會如此,誰能想到今天進宮也……求皇后娘娘看在郡主是高平長公主的女兒,又是賀王殿下未婚妻的份上,莫將此事聲張!”

    這話裏的意思不就是阮清歌被縱容嬌慣,經常責罰下人,甚至鬧出人命,所以在宮裏頭也肆無忌憚了嗎?

    無憑無據的,她倒是把一口大鍋先扣到了阮清歌身上!

    皇后聽完阮月兒的話,臉色更差。稍瞭解些舊聞的,都知道她昔日與高平長公主不和。賀王蕭凌是她的嫡子,耐不過太后寵愛高平長公主,在阮清歌剛出生時便定下與蕭凌的親事。

    後來太后薨,高平長公主仙逝,阮清歌也越長越歪,成了滿京城恥笑的對象,叫她這個做母后的有苦難言。如今阮月兒陡然提起來,戳中皇后的心事,叫她怎能不惱火:“大膽,你將皇宮當成什麼地方,豈能任由你撒野!”

    “皇后娘娘,你們在說什麼啊?”

    阮清歌看清眼前的局勢,暗罵阮月兒一句小人。

    不就是做戲,她有什麼不會的?

    原主是滿京城衆所周知的癡呆,阮清歌嘴一扁,眼圈一紅,睜着一雙天真的眸子,指着那宮女的屍首:“這個人是誰啊,她爲什麼躺在地上?”

    “姐姐!”

    看見阮月兒,阮清歌狀若親密地伸手去拉她:“姐姐,你不是跟清歌玩捉迷藏,要清歌躲到水裏嗎?可是你把清歌推下去,自己怎麼不下來?那水好可怕,我不要在裏頭玩,還好清歌抓住一塊木頭,可算出來了!”

    她的手上全是污泥,阮月兒嫌棄地縮了縮手。聽到阮清歌所言,衆人皆震驚地看向阮月兒。

    “妹妹,你胡說什麼?!”阮月兒大驚失色,僞裝得完好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月兒,她說的可是真的?”皇后睨向阮月兒,果真染了幾分懷疑。

    “母后。”

    一直站在皇后身後的俊朗男子陡然上前,他着一身錦藍繡麒麟三爪蟒紋袍,踏黑底金線如意雲紋靴,墨發以金冠高束,面白膚淨,長眉高鼻,與皇后頗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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