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不懂我的心思嗎,再沒有比我更忠心的人。”

    劉笙卿眼中光華一閃,又沉默了下去,“怎麼樣,徵兒回來了沒有?”

    “這倒是怪事,少爺到現在還沒消息傳來。”

    宮中風起雲涌,一步三折,稍不注意就是殺身之禍。但已經遠遠逃離京城的阮清歌換了一身男裝,倒是樂得逍遙。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呢?”

    阮清歌手裏抓着糖葫蘆咬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黑衣人:“你瞧周圍的人都在看你呢,趕緊把你的面巾扯下來。”

    “咳。”

    黑衣人輕咳一聲,落下蒙面的黑巾,有些不自然地走在人羣裏,壓低聲音:“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解毒?”

    “着什麼急,我要的銀子什麼時候給我弄來?”阮清歌仰着頭攤開手心,“沒有銀子,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面巾摘下,露出黑衣人一張清俊的臉,他皮膚微黑,棱角分明,生得倒是英姿颯爽。阮清歌想不到劫持她的人竟生了這麼一副好容貌,更加開心:“算了,也不着急,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好了。”

    “劉雲徵!”

    黑衣人快速吐出這幾個字,不耐煩地皺眉:“我已經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爲什麼說話不算話?”

    “我一個人在這陌生地方多無聊,你多陪我幾天不是更好?不然你偷偷放跑了我,你主子知道可要不開心了。”

    兩人此時身處京城腳下的穎州,市集之上熙熙攘攘,看見一身黑衣裝扮古怪的劉雲徵都要多瞟兩眼。

    劉雲徵掃了阮清歌身上的藍色布衣一遍,怪聲道:“能在嫁衣裏頭穿男裝,你早就想逃跑了,又怎麼會嫌無聊?還有,你在花轎上爲什麼把臉塗成那樣,我還真以爲你是個醜八怪,原來長得也不醜啊。”

    “我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要是不逃跑,就是現在不被劫出來,進了王府日子也難熬。要是被梁王看見我這天香國色,忽然喜歡上我了,我豈不是逃都逃不了了?好在蕭容雋還算聰明,派了你們來,他想必也不想結這門親事,我又何必跟他做一對怨偶。”

    “哼,你的確是不能嫁給梁王,不過我可不是他派來的。”劉雲徵本對阮清歌的自信頗爲鄙夷,聽到後頭,揚起下巴,臉上竟現出些得意之色。

    說話間,原本喧亂的大街上忽然想起一片馬蹄聲,隨即是一聲快即的勒馬聲,駿馬嘶鳴,透過人羣傳過來,混亂不堪。

    阮清歌沒聽清他這一句,倒是看見前面忽然圍上去不少人,發出陣陣驚呼。

    “哎喲,這該不會是撞死人了?”圍觀的百姓驚叫一聲。

    職業習慣讓阮清歌一下子集中精神,擠開人羣過去,只見一個婦人倒在地上,身下已然是一片血泊。

    和現代車禍現場一片慘烈。

    “你幹嘛去?”

    見阮清歌立刻衝上前去,劉雲徵一驚,只得跟了上去。

    阮清歌探了婦人的鼻息,氣息微弱但殘氣尚存,心裏先鬆了口氣。她又掐了脈搏,忙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將婦人頭上的傷口纏緊,又從懷裏掏出藥瓶,餵了她一粒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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