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喊,阮清歌推門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去,玉香一身淡藍絲綢水裙,宮女髮髻上彆着一對蝴蝶欲飛玲瓏簪,面上塗了胭脂,本就嬌媚的小臉更顯光華。

    手上拿着洗漱用具,嬌羞的走來,“安大人,你還沒洗漱吧?看你累的一頭大汗,奴婢爲你洗。”

    玉香走到阮清歌的身側,路過之時,擡起水眸怯生生的望了一眼,眼底的情愫一覽無遺,阮清歌尷尬的笑了笑,揉着臉頰。

    是玉香特意梳妝了,是他這張平凡的臉太帥了?沒把持住?

    這根本就沒按照套路來啊?玉香這含情綿綿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安大夫……”

    這一聲叫人酥麻的嗲音,阮清歌緩慢的擡頭,玉香已經先行一步,拿着半溼的棉巾擦拭着她的臉。

    阮清歌眼眸一轉,一把拉住玉香的手,滿臉愁色,啞着嗓子喊道:“香啊!你是不是昨天摔到磕破了頭啊?”

    被阮清歌握住手臂,玉香渾身如觸電一般,從臉紅到了脖子,見‘他’這麼激動的擔憂,心底的而感覺更加微妙,原來玉黛說的都對。

    聲音如蚊子一般的說着,“沒有……安大夫……你給的藥,很好用……”

    “還說沒有,你眼神都出毛病了,一會我給你開一味藥,喝兩天就沒事了,你先回去做事吧,別累着,我自己來,你快去快去。”

    阮清歌滿臉‘擔憂’的推着玉香出去,不等玉香說話,直接將門關上。

    轉回身,阮清歌摸索着下巴在膛內來回踱步,這玉香是拜倒在她的褲下了?也是,這宮中深閨,連個男人都見不到,‘他’也算是自詡風流倜儻。

    可是被一個小宮女愛慕上,阮清歌腦瓜仁有點疼,完全偏離軌道,看來以後要繞道走了。

    砰——

    “不錯啊,安大夫幾日真是沒閒着,不光爲惠太妃治病,就連小宮女都不放過,人品還真值得琢磨一番。”

    一道冷清夾着威懾的話語自門口傳來,一身玄色冰絲暗紋長袍男子背光而立,雙手落於背後,威壓自周身溢出渾然天成。

    身形高大,將門口的光束堵得死死的,看不清來人的情緒。

    思緒被打斷,阮清歌眯了眯眼眸,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知王爺前來作何?尚未到鍼灸時間。”阮清歌語氣冰冷,是在質疑她的人品!?

    “放肆!王爺要哪般,豈是爾等過問!”一聲大喝自男人身後由遠及近傳來,忽而一陣風吹過,一把明晃晃的烏金佩刀置於阮清歌的脖頸。

    刺痛感傳來,阮清歌眉頭一簇,心中大驚,這人……竟是無聲無息靠近,不得不說,古代處處是高手,竟是沒能防備!若是死了都不知怎麼死的!

    阮清歌琥珀色的眼眸瞪去,眼神一暗,手持刀刃之人一身黑色勁裝,長相清雋,五官分明,若是沒有這一臉煞氣,倒是十分清秀養眼。

    “王爺,若是在邵陽宮鬧出人命可不太好吧?”阮清歌面色蒼白,語氣平淡,身子一動不動,眼尖盯着刀刃,脖頸向後移了一寸,那刀刃便向後移一寸。

    白嫩的脖頸立馬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十分醒目。

    蕭容雋鬼斧神工般雕刻完美的面上毫無表情,向前跨出一步,菱

    紋黑底的高靴踩在波斯地毯上聲音及不可聞,卓然的身姿走到大廳中央。

    凌厲的鳳眸打量着室內,眼力極好,便看到了西廂牀榻上一牀糕點屑,眼底閃過厭惡,譏諷自脣邊溢出。

    “沒想到安大夫還有這等嗜好。”

    阮清歌看去,簡直要氣抽了,這貨絕壁是來搞事的!

    蕭容雋察覺到阮清歌的情緒,鳳眸向後掃去,那勁裝男子將烏金刀收到刀鞘,站於一側,垂下眼眸。

    刺痛感再次襲來,阮清歌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塗抹於患處,血跡立刻停止,鮮紅的傷口轉瞬變成灰色。

    蕭容雋眼神及不可查的亮了一瞬,旋身坐於太師椅中,將手腕放置於八寶桌上,“本王近日身體不適,便來尋你看看。”

    阮清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就看個病,弄這麼大勢頭!不知道還以爲他是來索命的,忽而,阮清歌愣住,依稀記得,那日在採蓮湖畔,爲了活命,她順口說出他的頑疾,難到這般是來試探?

    “還不快去!”刀刃抵在腰部,不用想都知道是那暴力的侍衛。

    阮清歌向一旁翻了個白眼,向前走了兩步,蕭容雋眼眸看向前方,並未理睬阮清歌。

    細白的小手搭在蕭容雋的手腕處,帶着一絲清涼,蕭容雋垂眸看去,不免有些疑惑,這雙手,根本不像男子。

    阮清歌自然是看出蕭容雋在想什麼,用極快的速度探完脈搏,轉身向窗邊的書桌走去,“王爺近日可是感染風寒?無妨,我開一方喫下便可。”

    蕭容雋腦袋微側,昂起下顎看着那抹清瘦的背影,失望自眼底劃過,“不用。”淡然說完,站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阮清歌側頭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氣。

    “你,剛剛用的藥膏,給本王看一看。”蕭容雋站於門口,斜睨着阮清歌,語氣冷然。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裝傻充愣,“什麼藥膏?”

    忽然毫無存在感的勁裝男動了,阮清歌立馬掏出藥膏扔到蕭容雋的手中,見那男子將刀收回,阮清歌鬆了一口氣。

    “謝了!”蕭容雋大手一接,便收入袖中,旋身揚長而去,連個眼神都沒給阮清歌留下。

    頓時阮清歌愣住,反應過來氣的直瞪眼眸,這都什麼人啊!還帶明搶的!

    “我剛看見王爺離開了?你可有事?”

    門口傳來聲響,緊接着阮清歌被人拽住,來人上下打量着她,見到她脖頸上那抹已經結痂的傷痕,神色暗了暗。

    “王爺傷的?”

    阮清歌擺手,面色陰沉如水,“不是,是他身邊的侍衛,我沒事,就是個瘋子!”

    劉雲徽眉頭一簇,面露威嚴,“不可這麼說。”可是容貌其貌不揚,倒是有些醜惡,絲毫不見效果。

    阮清歌‘哼!’的一聲撇開眼簾,忽而眼底浮現一抹精光,叫嚷道:“我還怕他不成?算了!不跟他計較了,咱們快走吧,惠太妃那邊等不得。”

    說完率先走開。

    劉雲徽原本還想詢問,見阮清歌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只好作罷。

    食不知味的吃了兩口早膳,領路的宮女前來,阮清歌和劉雲徽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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