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溼潤,茶煙輕揚。

    雨滴‘噠噠’落在窗沿,天空朦朧一片。

    徐風吹動紫色紗簾捲起一角,露出一半晃悠在軟塌外面的白皙小腿。

    晃動的小腿離塌邊的凸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嗷!——

    小巧的彎眉立刻擰成八字,長而濃密的睫毛上掛着一滴晶瑩,阮清歌從睡夢中驚醒,抓起小腿看去,已經磕破皮,紅了一片。

    誰設計的破牀!雕什麼花啊!

    阮清歌抱怨着坐起身,昨晚沒脫衣服就睡着了,隨手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剜出米粒大小塗抹在患處。

    這藥非常好用,阮清歌獨門研發‘諸靈’寓意諸事皆靈,消淤解痛,外傷必備,居家良品,一點便能止血,在上一世之時,特種兵部隊基本人手一份。

    手上忽然一頓,想起之前給那男人的藥瓶,難道是沒起反應?爲何不見他來興師問罪?

    阮清歌拿着瓶子抖了抖,她又不是抖還想着要那男人來?爲啥要找罪受!

    阮清歌起身,叫玉香打來熱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喫着御廚做的早飯,心裏美滋滋的。

    唯一不好的,便是昨晚沒有將易容面具摘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悶痘。

    今天便是爲惠太妃排毒的日子,三日鍼灸,毒素基本上已經凝結在一起,可是……

    有‘吐出來’這個攪屎棍,阮清歌並不打算快速排毒,他想玩,那便陪他玩。

    雖然這樣對惠太妃有些不地道,但是想要擊垮敵人,必將付出,相信她可以理解的。

    喫過早飯,時間還早,阮清歌走去東廂的藥房,準備藥材。

    玉香一直跟在身側,有了之前的事情,阮清歌對玉香疏遠了不少,現在基本上是反過來,這讓阮清歌很是汗顏。

    “玉香妹子啊!這不用你跟着,你看這裏這麼小,容納不下咱們兩個,你出去把。”

    玉香一臉愁容的看着阮清歌,眼底閃着一絲波光,紅嫩的小嘴也被貝齒咬住,望着阮清歌的眼神好像在看負心漢。

    “安大夫,是玉香做的不對嗎?你爲何……”

    阮清歌探口氣轉身,“玉香妹子,我……你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我對你……只像是對妹妹,你可曾見我許諾你什麼?”

    玉香瞪着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清歌,“安大夫,可是你……對我和對其他人不一樣……我……”

    “唉,我對你不一樣是因爲你離我最近啊!”好調戲嗎,而且長得不差,雖然阮清歌知道對於玉香來說太殘忍,但是……不應該產生的情分就不應該有。

    最重要的!她喜歡男人,喜歡帥哥啊!像金城武那樣的!……忽然腦海傳來一張比愛豆還帥的臉……

    阮清歌小臉一紅,用力的搖了搖頭,好吧,不得不承認那個死男人確實很帥。

    就在阮清歌思緒神遊的時候,玉香的目光從迷茫轉爲震驚,阮清歌那表情明明就是在懷春!

    玉香憤然的撫了撫袖子,“安大夫,你若是愛慕他人,直說便是,欺騙於我是何以?我玉香雖命賤,卻也不是任人糟踏!”

    還不等阮清歌回話,玉香已經擰身跑開。

    阮

    清歌愣住,連忙衝出去大喊,“喂!你說清楚啊!我愛慕誰啊我!你可不能造謠……額……王爺……”

    阮清歌剛出門口,便見到正門站立的高大身影,腳步一頓,左腳拌右腳,差點摔倒。一把扶住旁邊的柱子緩了緩,鎮定下來纔行禮。

    這次蕭容雋是獨自前來,身邊沒有那個暴力護衛,阮清歌倒是放心幾分。

    蕭容雋雙手背立,走入其中,鳳眸見阮清歌眼神亂竄,隨之一副泰然,便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

    蕭容雋每次前來,阮清歌的小膽都提在嗓子眼,不是怕他這個人,而是怕他一身武術,而且,阮清歌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十分腹黑,睚眥必報,現在沒準就是來報仇的。

    蕭容雋清冷的眼眸從阮清歌的頭掃到腳,再到‘他’的身後,踱步走了過去。

    阮清歌連忙向側走去,邊見門口又來一個人。

    “夢生!喫早飯了嗎?……王爺金安……”

    安夢生,便是阮清歌給自己取得別名,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像做夢一般,而現在劉雲徽出現在這裏,叫着他的別名,而不是本名,她立刻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這分明就是上次王爺來在阮清歌的脖子上豁出一道口子留下的後遺症,劉雲徽不放心她啊!

    有兄弟掛念的感覺就是好。

    蕭容雋轉回身,見劉雲徽,眼底閃過一絲波光,淡然點頭,接着向東廂的藥房走去。

    阮清歌煉起藥來就是個瘋子,東西到處扔,一點都不規矩,此時藥房內器材橫七豎八,藥材更是地上,桌上,藥碾上隨處可見,一片邋遢。

    蕭容雋面色一僵,踏入的腳步收了回來,面色黑的能滴出墨來,沒等說話,便離去了。連個眼神都沒給那兩人。

    阮清歌一臉懵逼,這人來作何?刷存在感?

    劉雲徽上前拽住阮清歌的胳膊,“王爺有沒有把你怎麼?”

    阮清歌搖頭,“你進來時他剛到,我們還未曾說上話。”

    劉雲徽這才鬆口氣,詢問:“今天什麼行程?”

    阮清歌轉身走向藥房,“惠太妃一天兩次喝藥就行了,給小宮女治治病,逗逗‘吐出來’,一天就這麼點事。”說話間,阮清歌已經來到桌前,翻動着藥材。

    劉雲徽很是無奈,“你先準備着,我一會再來。”

    “好。”阮清歌低頭嘟囔一句,隨之擡頭衝着外面大喊,“剛纔謝謝你哈!”

    得到的迴應卻是一室冷清。

    阮清歌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繼續桶弄。

    劉雲徽回到屋內,便看見蕭容雋正坐在內室品着茶水,不由得爲之一愣,近日蕭容雋來的着實有點勤啊!往日神龍不見擺尾。

    室內玄鐵鑄做的鳳炎爐上霧氣嫋嫋升起,淡淡的白蓮香氣飄蕩在室內,與清風雨水混合在一起,別樣清新。

    軟塌上男子半合着眼,微挑的眉梢示意男子落座。

    劉雲徽一聲不響的坐在一側,不時用眼神瞄向男人,而男人始終半合着眼眸品着茶水,這茶水雖是上品,卻沒有梁王府的茶葉來的好。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劉雲徽覺得阮清歌應該準備好了,便站起身,準備告退。

    “安陽郡主去了哪裏,你真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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