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追喊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就在門口盤旋。
男人似乎一點都不緊張,見阮清歌亦是,不免有些玩味,“你就不怕?”這‘男人’一點都不像個普通的大夫,按道理來說,應該被嚇得不行,可從一開始就從未表現,甚至是面色再正常不過。
阮清歌回身,挑起眉頭道:“怕啊!怕你拖累我!”
男人輕笑一聲,緊接着咳喘了起來。
阮清歌瞪了男人一眼,將地上的老鼠屍體踢踹到一旁,將男人攙扶坐下,“你不能再動了,不然你的內傷定然不能痊癒。”
男人坐下,擡起眼眸掃視了阮清歌一眼,抿脣不答,正常人都會詢問他是誰,而這個‘男人’竟是連問都不過問,亦是不曾想問他爲何會會出現在這裏,還有追兵。
然而男人錯了,阮清歌很想知道,想知道到爆,聊八卦是她最愛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搞不好一個小命就沒有了。
“把衣服打開,我看看!”阮清歌清冷的聲音傳出,男人挑眉,掀開了外袍。
阮清歌本就沒有男女之別的意識,加之現在還是男兒身,便藉着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看了起來。
男人的腹部一片青紫,那肚皮下還有一絲東西在蠕動,阮清歌瞬間瞪大了眼眸。
男人自嘲一聲,以爲阮清歌是沒見過害怕了,定然是救治不了,“這是……”
“哇!蠱蟲!我竟然見道蠱蟲了!”阮清歌興奮道,伸出白皙的小手在上面撫摸着,那貪婪的眼神好像看着至寶。
而男人,卻成爲了案板上的魚,這讓男人很是不舒服。
男人神情古怪的看着阮清歌,“你什麼意思?”
阮清歌還處於興奮之中,這蠱蟲還是在現代的醫術中看過,最毒不過蠱,在現代的最南邊有古族善於用蠱,她前世隨着旅遊團前去,卻並未找到,如今見到怎能不興奮?
“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裏!進去搜!”那叫喊聲頓時響起。
阮清歌立馬將男人的衣物拽下掩蓋好,抓住他的手臂向裏面逃竄,真是趕不走的小強!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你們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本妃的地界鬧什麼?”那聲音有些空曠,帶着一絲冰冷,正是惠太妃的聲音。
阮清歌拽着男人的手臂,身姿微頓,下意識的想着‘有救了!’
而男人卻是不以爲,拽着阮清歌的手臂繼續往裏面拖拽着,“快走!”
阮清歌被拽了兩步,腳下一個趔趄,沒站穩,砸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本就受傷,身體虛弱,這一摔,竟是摔向牆壁,悶哼一聲,兩人抱在一起,向着地下滾動了過去。
上面原本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是守衛的領班與惠太妃解釋。“回太妃娘娘,今日有人慾要行刺皇上,那賊人便是逃脫到了這裏。”
說着,拿出了皇上的御令,惠太妃還沒來得及查看,就聽到假山
後者,便是惠太妃的守衛。
一隊人齊刷刷的走進,惠太妃掃視了一眼身側的劉雲徽,兩人用眼神交流着,而正在兩人身側,一直未言語的,還有一名男子。
一身炫黑長袍,八寶錦靴,腰間繫着一條騰雲鑲金腰帶,面若冠玉,俊美絕然。眸間淡淡的注視着前方,好使周遭的一切皆是與他無關,這人,便是——蕭容雋。
劉雲徽眼神微眯,淡然的掃過樹洞,心中卻焦急無奈,但願阮清歌沒有趟這趟渾水。他側眸看了一樣蕭容雋,後者也真巧目光無波的看着他。
他心下一緊,偏過頭去。
不一會的功夫,這些人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面色展露疑惑以及凝重,惠太妃鬆了一口氣,“怎樣?可是有人?”
那領頭的守衛面色拘謹,抱拳作揖,“抱歉,惠太妃,這麼晚將您打擾起來,我們這就去別處尋找。”
說完,他側頭,給了手下一個眼色。
惠太妃哼聲,“你們說走就走?當我這裏是花園?”
那守衛眼底劃過一絲黯然,面上卻是抱恙,“惠太妃,皇上現在還受着驚嚇,我們必須要將刺客抓住……”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們抓刺客要緊,你一個老太太就別再這裏抽風了。
惠太妃頓時勃然大怒,“皇上卻是要緊,但你們不聲不響就進來!這罪,必須治!來人!給我拖下去!”
那守衛面色鐵青,“惠太妃!我們先去找刺客!再回來向您請罪!”說完,那守衛不由分手,帶着守衛就要走。
惠太妃擺了一個手勢,便將人包圍住,兩方人對峙,誰也不想讓。
惠太妃冷哼,鳳眸斜視,“想走?沒那麼容易!來人!仗打二十大板!”這可是觸犯到了惠太妃的威嚴,若是此時不治罪,往後誰人都敢來,再者……
正當兩方對峙的時候,一個黑色身影,從洞口處一閃而過。
此時……洞穴深處,一個地下洞穴內,兩人歪倒在地面上,均是昏迷不醒,就在兩人撞到一起之時,不知道阮清歌的手臂碰到了什麼地方,緊接着兩人腳下一空,便落了下來。
好在阮清歌撞在了男人的身上,也不算傷的太嚴重,只是暈了過去,但那男人就苦逼了一些,原本身上就帶傷,現下,更是昏迷不醒。
阮清歌白皙的小臉上沾染着灰塵,纖長的撲扇,眼眸緩慢掀開,傳入神經是一身的痛感,她呲了呲牙,緩慢的支起身子,觸手的卻是一片柔軟。
昏迷前的一刻記憶迴歸腦海,她頓時一驚,不顧疼痛歪倒在一側,在黑暗中摸索着,拍帶着男人的面頰,“喂!你醒醒啊!”
那男人絲毫不見轉醒之意,阮清歌有些慌亂,這人還沒救,就這麼死了?
“喂!你不要死啊!”阮清歌繼續戳了戳男人戴着的半邊面具。
忽而手上動作一頓,這……其實她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的長相,可是……這樣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