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儒聞言,狠狠的瞪了孫氏一眼,拂袖離開。
見阮尚儒離開,孫氏快步上前,將地上的柏瀾拽了起來,拿出手帕按在他的頭上,“快去處理傷口,發炎就不好了!”
柏瀾眼底滿是陰暗,昂首,轉身離去。
孫氏掃了一眼地面,嘆出一口氣,隨之哼的一聲,微眯起眼眸,“這些東西,和月兒的命相比,算得了什麼!用不了多久!整個天下都是月兒的!”
——
隨着雲霧退散,月亮露出一角,樹上沾染着一絲白霧。
阮清歌正心滿意足的啃着豬蹄,自從醒來後,阮清歌的食物,被蕭容雋嚴格管控着,這些天才得以釋放。
阮清歌體內對肉的洪荒之力簡直到達了頂端,自是喫的肚飽溜圓。
她撫摸着肚子坐起身,十分的滿足。
墨竹喫驚的看着桌上喫的乾乾淨淨,就連一絲湯汁都不剩的食物,“清歌,你是一天沒喫飯嘛?”
阮清歌坐到一側椅子上,喝着茶水,微微昂首,“是啊!”她眼底滿是不悅,中午就沒有喫多少,去了北靖侯府一趟,不僅沒喫飯上,還遭到追殺!
墨竹無奈搖頭,收拾着桌面。
阮清歌自是閒不住,她站起身,向着門口走去,將大門打開,一絲雪花飄蕩了進來。
她望着從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輕嘆一聲,不管如何,這裏的一切都是這般美好,她望向門口不遠處的紅橡樹林,那樹尖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花覆蓋。
雖然下着雪花,但月亮卻依然碩大,高高的掛於天際,照耀着大地,整個大地如同一面鏡子,反射着一絲光輝。
阮清歌擡起腳步,輕輕地踩在那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響,十分的美好,好像極爲動人的樂章。
她緩步來到座椅上,那椅子亦是被一層銀霜覆蓋,她擡起素手,輕輕揮舞,那雪花如同精靈一般向着地面飄零,飛舞迴旋。
忽而另一側傳來一道沉悶的腳步聲,她擡起眼眸,只見那皎潔的月光下,一身黑衣的蕭容雋,負手而立,眼底滿是光輝的看着她。
她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對蕭容雋招了招手,“嗨!兄弟。”
本應該是極爲溫馨的一幕,而當阮清歌說出這句話時,卻是將這一切的美好打破。
只見蕭容雋嘴角一抽,他緩步走來,眼神上下打量着阮清歌,當他注意到阮清歌手臂上一次破敗的時候。
忽而眼底劃過一絲陰暗,他拽起阮清歌的手臂,藉着月光細細打量着。
“怎能讓自己受傷?”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擔憂,但更多的卻是責備。
阮清歌擡起眼眸看去,望着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那眼底漆黑,比這雪景還要美,如同深淵一般引人深陷。
這一會兒的功夫,阮清歌和蕭容雋的肩頭上,均是被雪花所覆蓋,阮清歌擡起手掃過蕭容雋頭上的銀霜,她輕笑道:“這傷還是輕的呢,你此時能夠看到我亦是慶幸。”
聞言,蕭容雋眉頭緊鎖,不悅的瞪去,“貧嘴,下次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阮清歌還記得,在曾經之時,每當她有危險,蕭容雋都是在第一時間出現,而當今晚她依靠在車框上看着劉雲徽與那羣賊人打鬥,而身邊沒有蕭容雋出現,她是失落的。
聞言,蕭容雋眉間一簇,“你可是在怪罪本王沒有陪伴與你?”
阮清歌眼神一閃,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是嗎?她有些恍惚,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邊有蕭容雋,不管是鬥嘴,還是受到責罵。她忽而一驚,什麼時候她成抖!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墨竹拿着碗筷走了出來,她瞧見蕭容雋在此處,低垂下眼眸,對着蕭容雋行了個禮,隨之快步向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而阮清歌也已經恢復了神色,晶亮的眼底閃現過一絲玩味。
她擡起腳步踩在雪地上,緩緩向着蕭容雋前去,兩人之間只有一拳遠。
蕭容雋身上淡淡的白蓮香氣,夾雜着一絲冰冷,傳遞在阮清歌的鼻息間。
阮清歌擡起眼眸,看着蕭容雋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比白雪還要一塵不染,十分的純淨。
那絕美的面容,眼睛微彎,嘴角的弧度如同月牙一般。
“若我說……我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你可?”
那空靈的聲音不住的在蕭容雋的腦海中盤旋,阮清歌笑的壞壞的,而在蕭容雋的眼中卻是俏皮可愛。
他竟是受到蠱惑一般,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可!”
瞬間,空氣好似凝結了一般,四目相對,一個深情,一個茫然。
阮清歌本是玩味,與蕭容雋開的一番玩笑,卻是沒想到蕭容雋會答應。
她忽而一愣,隨着輕笑着搖了搖頭。
“不要開玩笑了,王爺可是大忙人,怎能無時無刻陪在我身邊,算了,還是當兄弟的好。”
說着,她擡手就要摟着蕭容雋的肩頭,卻被一隻大掌拍掉,她不解的擡起眼眸看去,卻是撞見了一雙眼裏滿是溫怒的深眸。
她癟了癟嘴角,心中暗道,這男人還真是奇怪。
她轉過身,正視着蕭容雋,“難道你真的想陪在我身邊嗎?”她怎麼覺得,蕭容雋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小黃書可是看了不少。
蕭容雋聞言輕聲一哼,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你千萬不要把本王放在心中,不然受傷的可是你。”
阮清歌聞言張大了嘴巴,眼底滿是不可思議,“我說,你也太自戀了吧!你以爲你是誰!母豬都要往你身上撲嘛?”
阮清歌‘切!’的一聲,抱起手臂看向別處,眼底滿是嫌棄。
忽而,周圍風聲颯起,雪花亂飛,險些迷了阮清歌的眼,周圍的溫度隨之下降,簡直到達了冰點。
阮清歌差異的轉身,之間蕭容雋眼底滿是寒霜,那目光好似要喫人一般。
她知道,此時的蕭容雋十分的生氣,簡直……氣炸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