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卿常怎說也是當過秀才的人,他聞聲皺起眉頭看向阮清歌,一直以來她均是以一副能說了算的態度,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
忽而,霍卿常眸間一瞪,那話語剛欲說出,卻被阮清歌一個眼神瞪住,那霍卿常撇脣道:“那難民可以放出,但……他的病……”
那霍卿常也算是退步,阮清歌昂首,“你先去安排,一會便知。”
那霍卿常已經意識到,阮清歌身後那男子,便是昨日手下告知持有梁王府令牌的人,那人都十分聽前方男子的,那男子身份定然不一般。
他眼底劃過一絲暗色,不甘願的瞪了抓耳撓腮的王二狗一眼,便退了下去,阮清歌給劉雲徽使了個眼色,劉雲徽隨之一同離去,那室內只剩下王二狗與阮清歌二人。
阮清歌一步步走來,那王二狗眼底滿是死灰,他眼巴巴的看着阮清歌,“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阮清歌嗤之以鼻,袖口掏出銀針,鄙夷道:“你不想死,難道那些難民就想死嗎?診費十萬兩,你可是拿出?”
她說着,執起銀針在王二狗的面前比了比。
那王二狗一臉窘迫,“我……我沒有啊!”
阮清歌哼聲道:“沒有?那好……老天自是會來討伐!”說完,她便要轉身離去,王二狗連忙伸手欲要拽住阮清歌,那肥胖的身子在牀上抖了抖,險些掉在地上。
阮清歌回身看去,便瞧見了王二狗趔趄着躺了回去,那眼底滿是期盼,“呵!你可是想好?”
那王二狗一咬牙,閉上眼眸,伸手指了指一處,阮清歌挑眉看去,隨之走了過去,她按照王二狗的指示,找到一把鑰匙和木盒,她打開,那裏面滿是銀票。
阮清歌拿出來數了數,那銀票數值均是一千兩一張,有許多,她撇脣,留下幾張,剩餘的全部塞入懷中,隨之走到王二狗的身側。
那王二狗一臉的肉疼,卻是有苦不敢說出。
阮清歌上前,拿出銀針插入王二狗的穴位,不消片刻,王二狗亦是感覺不出身上的瘙癢。
隨之王二狗一臉驚喜,他垂眸看向身上的膿包,伸手要摸,阮清歌呵聲道:“別碰!”
如此片刻便消除癢意,那王二狗自是當阮清歌是神醫,連忙停住動作,阮清歌冷眼看去,“叫下人準備熱水,沐浴一番,便能將毒素排出,切記,要泡上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亦是夠這王二狗好受。
阮清歌轉身來到門口,隨之對着那王二狗露出蜜汁一笑,這位置,定然不能讓他久坐,若然,這樊陽城怎能蓬勃發展。
“可是還有人得有這疾症?”阮清歌抱起手臂輕聲問。
那王二狗聞言不住點頭,“有!”說完,他叫手下帶來了那兩個青樓女子,那兩人蓬頭垢面,頭髮披散,衣衫凌亂。
見那王二狗,兩人破口大罵。
阮清歌見狀,嘴角一抽,叫人按住那兩個女子,隨之施針在兩人身上。
那兩個女子不斷掙扎,阮清歌低吼一聲,那兩人才老實,她們自是無辜。
,可這天花並非常人所知,這幾人自是不知真正的天花到底如何。
直聽聞,便嚇破了膽。
處理好一切,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見劉雲徽正在外側等候,“難民已經尋得住所,便在城南的破廟中,拿出環境乾燥,處理一番,是個不錯的居所。”
阮清歌聞言,微微昂首,在劉雲徽的帶領下,兩人向着那處走去。
——
而此時,阮清歌的事蹟,已經傳入了蕭容雋的耳中。
男人執着茶杯,側耳傾聽青陽的彙報。
男子聞言嘴角微勾,卻是看直了青陽的眼,‘鐵面王爺竟是笑了?!’
蕭容雋側目看去,“那王二狗,可是沈敬元管轄?”
青陽昂首,“自是,但那王二狗當初買官,並未上報,沈府尹自是不知。”
蕭容雋聞言面上劃過一絲瞭然,“如此,便交由你處理,現下,前行吧!”
青陽眉頭一憋,“王爺,您不等王妃嗎?”
蕭容雋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阮清歌的動向,可爲何不與之相見,這與在王府中寸步不離的姿態可是截然不同。
蕭容雋聞言,無聲的嘆息一聲,“前行。”
那女子愛玩,便放縱她幾日,加之……南暑之行萬分兇相,蕭容雋亦是不想阮清歌出現。
——
說是破廟,不如說是空廟,那處荒廢時日並不多,皆是因爲城內居民毫無錢財,那廟宇自是拿不到香火錢,和尚主持全部尋找自己的機緣。
便方便了這些難民。
這處可比城外那荒蕪雜草從生之地好了不少。
阮清歌站在廟宇跟前,擡眼看去,塗楚藍正在爲難民檢查身體,刀疤男一臉無奈的陪着燦兒玩耍。
穎兒跟隨在洛娘身側,幫忙收拾破廟。
阮清歌見此情此景,心中一片舒然。
她走到洛娘身側,洛娘一臉感激的看着阮清歌,“夢生,你來了!”
聽聞洛娘這一聲呼喊,周圍的難民全部聚集在此處,紛紛鍾欲要跪下感謝,阮清歌大掌一揮,阻止住他們的動作。
“你們不用如此,這些本就是知縣應該做的,我只是幫你們要回罷了!”
那羣難民感謝了阮清歌半天,阮清歌藉着空擋出來,將洛娘拽到了一邊,從懷中掏出一部分銀票,遞到了洛娘手中。
“這些,便當做我資助你們的。”
那洛娘推拒了半天,阮清歌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就收着吧!這些都是我從那貪官手中得來的。”
洛娘聞言,瞪大了眼眸,“你……”
阮清歌伸出一根手指比在脣邊,衝着洛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眸,對着洛娘交代了穎兒病症一番,隨之看了一眼天色,走到劉雲徽身邊。
“東西採買的怎樣?”
劉雲徽昂首,阮清歌瞧見塗楚藍也已經走了過來。
“穎兒的情況好了許多。”
阮清歌輕笑,還真是捨不得這個孩子,對着那三人招了招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