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間輕皺,身側跟着的男子垂着眼眸,面上帶着面紗,他道:“老大,那裏面的手下可是犯了什麼錯事?”
那面具男側目看來,卻是並未回答劉雲徽的問話。
劉雲徽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卻並未追問。
那面具男伸手在石門上一陣摸索,劉雲徽見狀,眉頭緊鎖看去。
可那面具男的身形竟是將那石門緊緊的攔住,劉雲徽絲毫都看不見他開啓石門的手法。
那劉雲徽敢斷定,這處定然是一處祕密的地方,不然這男子爲何如此謹慎。
他湊過身去,那面具男的身形亦是緊隨而至,將他眼前的視線遮擋住,直到他被石門打開,劉雲徽都沒有看清,那打開石門的手法究竟是如何?
隨着一道沉悶的聲響響起,石門向着兩側拉開,那面具男負手而立,闊步向前走去,劉雲徽亦是跟隨在側,亦步亦趨。
剛一進入那扇門邊,便嗅到那空氣中飄蕩的血腥之氣。
劉雲徽回想起那男子,說是將阮清歌放入刑房之中,難道這一處便是刑房?
他擡起眼眸看起,果不其然,見那石室內滿是刑具,地上流淌着乾涸的血跡。
而那木架上正捆綁着一個滿臉都是血跡的男人,地上則是躺着一名雙眼緊閉的男子。
只需那一眼,劉雲徽便知道那是阮清歌。
阮清歌此時雙眼緊閉,面色滿是蒼白,額頭正往外滲出血跡。
劉雲徽見這一幕,心中不由的一驚,他腳步微動,神智卻是將他拉回。
他站在面具男的身側,垂眸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面具男負手,擡起腳步來到阮清歌的身側,隨之他垂下眼眸打量了片刻,最終他雙滿是陰桀的眼眸定定的看向劉雲徽,道:
“這人交給你處理。”
那劉雲徽擡起眼眸,眼底滿是震驚,隨之他垂下眼眸,淡定道:“這般小事你竟是讓我動手?”
他語氣中滿是不悅,似乎極不情願一般。
那面具男勾起嘴角,譏諷道:“難不成還要我動手嗎?快點!”
那面具男大吼一聲,隨着撩起衣襬,坐到一側的石椅上。
劉雲徽眉頭緊皺,雙拳緩慢攥起,他來到面具男人的身側,低聲道:“大哥,爲何這般,咱們手下人數已經不多,若是再這般……”
“少說廢話,讓你動手便動手!”
那面具男不悅的擡起眼眸看着劉雲徽,隨之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刑具上的男子。
亦飛感受到那冷清的眼神,擡起眼眸看去,那眼底卻是滿是憤恨,他道:“呵呵,你們終於要自相殘殺了嗎?”
那面具男聞聲卻是絲毫都不惱怒,他垂下眼眸,輕掃着膝蓋上的灰塵,狀似不經意道:“想好了嗎?要不要告訴我?”
亦飛聞聲擡起眼眸瞪去,他動着嘴角,忽而吐出一口血水,隨之沙啞道:“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告訴你!”
那面具男竟是一絲都不惱怒,他仰頭哈哈大笑,道:“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說完,他垂下眼眸看向一側
他面容冷清道:“爲何還不動手?留着過年?!”
那劉雲徽自是知道這是面具男給他的一個考驗,他面色滿是掙扎,垂着眼眸一步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那阮清歌聽到這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這人不僅要傷害她,現在竟是要他人奪取她的性命,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麼,這輩子就是爲了來償還!難道今日真的要將命交代此處了嗎?該死的!
劉雲徽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好像敲在阮清歌的心中一般。
那阮清歌趁着跟前人向前走來的時間,小手緩慢的向着袖中伸去,大不了就爭個魚死網破!
她還有許多美景沒有看,還有許多錢財沒有賺,還沒有……許多許多。
她怎麼能隕落於此?
就在那聲響停止之時,她的手也已經伸入袖口,將銀針拿了出來,她聽聲定位,那人便在前方一尺遠。
她暗自咬牙,剛要將那銀針射出,手腕卻忽而被一隻大掌按住。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眸,微眯成一道縫隙,這一看竟是大喫一驚。
只見眼前的人正蹲着身子,那一雙眼眸定定的看着她,但只需那一眼!阮清歌便認出了他!
這人就是劉雲徽!
她不動聲色打量着劉雲徽的面容,見他好法務省,當下鬆了一口氣。
她頓時明瞭,悄無聲息的將那銀針收回。
剛兩人對話的對話,阮清歌皆是聽在耳中,那男人想要劉雲徽至她於死地。
那麼……阮清歌眼神一暗,隨之閉上了眼眸,那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止。
此時,劉雲徽的動作是揹着那個男人,兩人就算在做什麼,那男人都是無從察覺。
而這一幕卻是深深的看在了那綁在架子上男人的眼中。
不多時,劉雲徽站起身,對着身後那面具男道:“老大!已經將這人處死了!”
那面具男聞聲微微眯起眼眸,將手中的茶具方下,隨之站起身,來到劉雲徽的身側。
他擡起手指,比在阮清歌鼻翼下方,而阮清歌的呼吸竟然真的停止了!他亦是不放心,伸手摸在阮清歌的頸間,那脈搏亦是停止。
他眼底一瞬劃過疑惑,他回頭看向劉雲徽,只見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眼眸,卻是一片坦然。
那面具男微微昂首,似乎很是欣賞一般。
他站起身,負手而立,微眯起眼眸,看着亦飛,道:“我再給你一晚的時間去考慮,如果到明日天明之時,你還沒有給我滿意的答覆,那麼這世間你也不便停留!”
說完,他甩起衣袖,便向着外面走去。
在走出之時,劉雲徽回身,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
依照蕭容雋的性格,定然不能讓阮清歌獨自前往。
既然阮清歌能易容成這般,那麼可是還有何人與她一同前來?竟是藏得如此之深,竟然都沒有被他發現。
就在劉雲徽思索之時,兩人已經走出了那石門,隨着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那石門緊閉。
他擡起眼眸向着前方看去,那不遠處走來兩人,其中一人身姿挺拔,走路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