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走出兩步,便聽聞那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她眉間忽而一皺,快步上前,只見從前庭書房的方向走出蕭容雋和歐陽威遠,那兩人面色均是不好。
蕭容雋瞥了阮清歌一眼,便向着大門處走去,而歐陽威遠跟在他身後,腳步亦是十分匆忙。
阮清歌見狀,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她連忙上前跟去,來到門口之時,那兩人已經騎馬向着城門處奔去。
街道上滿是百姓,各個面上憂心忡忡,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
阮清歌側耳傾聽,忽而瞪大了眼眸,原來是那前方有瘋民攻城,聽那陣仗還不小。
阮清歌立馬拽起一匹將士手中的大馬便是向着那城門處奔去。
越是靠近城門的方向,越是一片寂寥,那周圍已經沒有幾個百姓居住。
而那耳側嚎叫的聲音也越是響亮,大地似乎都在顫抖着,那外面到底是有多少的瘋民?
阮清歌不由一陣心驚,她快馬加鞭趕到,那蕭容雋正在向着城牆上方而去,他眼角餘光瞥見阮清歌,眼底帶着一絲譴責。
阮清歌抿脣,快步跟上,她站在蕭容雋身側,垂眸看去,只見那城門外,方圓三裏內,黑壓壓的滿是人頭,少說也有上萬!那場景看去十分觸目驚心!
蕭容雋站定之時,見狀眼底亦滿是痛心,面上卻毫無表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他冷漠道:“怕是藥物不能起效果了,這城內也容不下那麼多的瘋民!”他沉聲道,眼底滿是凝重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昂首,心中萬分焦急,她凝視看去,那人羣中男子佔有七成,均是壯年,看來那村落中的男丁便是被那面具男抓去。
這已經不能說是瘋民,而是殭屍兵!完全是用車輪戰碾壓啓梁城。
城牆上的守衛不住的向着下方發射箭雨,那羣瘋民卻是越戰越勇,用疊成摞的方式不斷向上攀爬。
情勢十分緊張,歐陽威遠瞧見亦是瞪圓了雙目,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羣人瘋了嗎?!造反還是怎的?”歐陽威遠震怒道。
阮清歌側目看去,道:“這羣人就是沾染了瘟疫的百姓。”
那歐陽威遠聞聲倒退一步,震驚看去,“這……怎麼可能?不過是個小小的瘟疫……”
阮清歌嫌棄瞪去,根本就不想理這個男人,明顯那皇城之人並不知道這處的緊急!她擡起眼眸對着蕭容雋道:“要快些阻止他們,這城門怕是要守不住了!”
那一側的歐陽威遠已經回過神,他一雙眼底滿是兇殘,看向蕭容雋道:“這羣人怕是已經救不過來了!咱們上前將他們除盡便可!”
阮清歌聞聲雙目微瞪,這些可都是大盛朝的百姓,竟是說拋棄就拋棄?再者,現下出來一萬,保不齊什麼時候再出來更多的瘋民。
殺,是殺不完的!只能找到那面具男,知道他到底何等目的,若當真是要這天下,那坐在皇城看戲的天子也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阮清歌剛想出聲拒絕之時,那下方嚎叫的聲響竟是漸漸微弱。
蕭容雋伸手擺了個噓聲,亦是叫身邊的守衛傳達下命令,停止攻擊,他湊近
阮清歌側目向下看去,那羣瘋民竟是兩眼無神,動作十分緩慢,有些竟是倒退,向着後方而去,毫無方纔那般兇殘!
好像……再他們都來的時候,那羣瘋民的動作便漸漸的小了起來。
那站在一側的歐陽威遠見狀,眼底閃現出一絲興奮,“這羣人停下動作了是爲何?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說着,他長袖一揮,便要指揮着那將士上前。
阮清歌見狀連忙伸手置於空中,“慢着!先看清情況再說!”
那歐陽威遠卻是不屑的瞥向蕭容雋,嘴角勾起一絲譏笑,“梁王!何時這戰場之事輪到女人當家了?”
說完,歐陽威遠挺直了身子站在阮清歌身前,垂眸看去,那雙眼底滿是鄙夷,“女子便要有女人的姿態,這男人所在之處由不得婦人插嘴!”
梁王教育不好你!老夫便替他教育教育你!
歐陽威遠一點都沒拿蕭容堪和阮清歌當回事,那雙眼眸微瞪,就差對阮清歌動手了。
阮清歌一聽,那小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面上表情卻是沉的能滴出墨來。
蕭容雋聞聲,將阮清歌攬在身後,保護欲滿滿。
那身上散發的陰森之氣足以凍僵衆人,眼底泛着一絲森寒看去,“其一,這處並非戰場,而是救災之地,其二,那地上的並非敵人,而是爲大盛朝上繳稅務卻處於危難中的百姓,其三,本王王妃,由不得他人閒言!”
蕭容雋語氣極重,氣勢迫人。
阮清歌一愣,心中卻是雀躍不已,聽聞蕭容雋話語心底極爽,對!這男人嘰嘰歪歪,說話麻麻楞楞!盤他!
那歐陽威遠聞聲倒吸一口涼氣,這蕭容雋竟是敢當着一衆將士頂撞他?!就在他想要回懟之時,那身邊滿是驚呼聲。
而阮清歌眼底一沉,趁機擡起指尖伸向袖口,從中掏出一枚銀針,那銀針擦過歐陽威遠的身下,從一側空中射出。
那動作只在一瞬間,阮清歌便轉過身,看下下方。
歐陽威遠見蕭容雋和阮清歌皆是目中無人之態,那面色氣的通紅,就在他轉身想要看去之時,那下身的腰帶忽而一鬆,緊接着一雙白花花的大腿便露了出來,穿着的卻是一條大紅x褲。
歐陽威遠驚呼一聲,一張老臉都丟盡了!他連忙將褲子提起來,面色漲的通紅,卻是裝作無事一般,瞥向別處。
蕭容雋見狀眉頭一皺,眼神寵溺的瞥向那眼底滿是壞笑的小女人。
只見那下方的瘋民竟是整齊有序的站立在百米之外,那中央似乎開出一條道路,等待着何人。
阮清歌雙眼微眯看去,她有一絲預感,那出現的人,怕是‘老相識!’
而此時歐陽威遠也已經徹底老實,站在一側默不作聲,亦不咋咋呼呼的要殺百姓。
不多時,那通道中出現一名身穿紫衣,面上帶着鐵皮面具的男子,那男子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氣質決然。
他隔着百米瞧着那城牆上滿色冷然,絕塵嬌美的女子,眼神微顫。
那一聲仿若千年之外的聲音忽而縹緲的傳在空中。
“清歌……”